華子健尚未開口,鄧朗便朝著高運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高運來完全摸不著頭腦,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已的腦袋,然後徑直詢問鄧朗:“你瞪我幹嘛啊?”

鄧朗一時間既氣惱又覺得好笑,回應道:“我瞪你自然是因為你有問題!注意你的言辭,別把那些從軍隊裡學來的混賬話拿到小將軍面前胡言亂語!”

華子健觀察著眼前的兩個人,嘴角微微上揚,笑著插話道:“無妨,咱們都是大老爺們兒,說幾句粗話也無傷大雅嘛。”

聽到華子健這樣說,高運來心中暗自竊喜,挑釁般地瞥了一眼鄧朗,接著說道:“他們就藏身在距離邊城五百里外的雲城外邊的深山之中。那群可惡至極的敵軍,竟然在攻陷雲城之後大肆縱火、搶劫掠奪,簡直是無惡不作!幹完這些壞事之後,他們卻撤離了雲城,躲藏到附近的山林裡去了。可憐當地的老百姓啊,十個人裡面能活下來一個就算幸運……”說到這裡,高運來滿臉怒容,眼眶也不禁泛紅起來。

華子健重重地嘆了口氣,心中滿是無奈和遺憾。他深感自已能力有限,無法改變現狀,更何況現在得到的訊息已經太遲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他轉頭向高運來說道:“ 是否已將涼王的訊息傳遞給皇帝那裡?”

高運來壓低聲音嘟囔著:“ 訊息早就傳給羅千戶了!”言語間流露出對自已辛辛苦苦探聽到的情報卻要拱手讓人的不滿情緒。

“大點聲兒!咋回事啊高猴子,你嘴巴是被蝗蜂蜇了還是咋滴,張不開嘴啦?”鄧朗聽到高運來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頓時心生不悅,怒斥道:“說話跟蚊子叫一樣,誰聽得見吶!”

“切~鄧胖子,你給我聽清咯!”高運來也毫不示弱,直接提高音量喊道:“訊息早就傳給羅千戶那邊去嘍!”這一嗓子猶如驚雷般響亮,震得正對著他的華子健耳鳴不止。

“好啦好啦,這麼點兒小事兒,瞧把你們給鬧騰得!”何越一臉無奈地搖著頭,然後轉頭看向高運來,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啊,能不能稍微正常一點兒呢?鄧朗說你那幾句可都是真心實意為你好呀!”

話音未落,只見高運來和鄧朗十分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回答道:

“沒事兒,平常我跟鄧胖子就是這麼個交流方式!”

“嘿呀,平常我跟高猴子不也一直這麼講話嘛!”

面對兩人如此心有靈犀的答覆,何越倒也並不覺得氣惱,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自嘲式地打趣道:“哈哈,看來倒是我多管閒事咯,嘿嘿嘿。”

聽到這話,在場的幾個人紛紛忍俊不禁,開懷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他們所在之地呈現出一片歡樂祥和、溫馨融洽的氛圍;然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此時此刻在涼王那裡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幅場景......

涼王自從逃離軍營之後,彷彿變成了一隻失去家園的流浪狗,拼命地朝著他的敵國主子奔跑而去。這些天來,他可謂是受盡了苦難折磨,經常處於飢餓狀態已是家常便飯。

究其原因,主要還是因為他們逃跑時太過倉促慌張,竟然忘記攜帶一些能夠充飢果腹的乾糧作為備用食物。不僅如此,在逃亡路上還要時刻提心吊膽地隱匿行蹤以防被發現。更糟糕的是,這沿途一帶的老百姓早已遭受過敵軍無情的掠奪洗劫,所剩糧食寥寥無幾。

讓涼王去啃食樹皮和野草充飢?他倒是有那個膽量嘗試,但卻沒有人膽敢將這些東西送給他食用呀!況且,即使是樹葉和草根也極為少見呢。

於是乎,當涼王終於在山洞裡見到他那來自敵國的主人時,情緒激動到無法自持,淚水如決堤般湧出眼眶。“圖將軍……”他猛地撲向敵國將軍相簿裡才,緊緊地將其抱住,放聲大哭起來。

然而,相簿裡才對涼王這種過激的行為毫不買賬。儘管雙方之間存在著合作關係,但他打心底裡瞧不起這位為了個人私慾而背叛自已祖國的人。

只見他用力一震手臂,將涼王狠狠地推開,並帶著責備的語氣質問:“你不去攻打南城,卻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由於藏身於深山之中,除非食物短缺需要外出劫掠補充物資,否則他們絕不會輕易離開臨時營地一步。正因為如此,相簿裡才對外界的訊息知之甚少,完全不瞭解涼王已然遭遇失敗的事實。

涼王渾身一顫,臉色變得慘白,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我的兵營在幾天前的深夜裡突然發生炸營和叛變,那些一直忠心於我計程車兵們全部遇難了……”話到這裡,涼王忍不住心中一陣酸楚,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暗自慶幸自已當時能夠及時逃脫,否則恐怕也難以倖免。

然而,站在一旁的相簿裡才面色陰沉至極,他怒不可遏地揚起手,狠狠地給了涼王一個耳光,清脆的響聲迴盪在空氣中。

緊接著,他破口大罵道:“真是個沒用的廢物!好好的局勢竟然被你弄成這般混亂不堪!你整天只知道吃喝享樂,還能幹點什麼正經事?”罵完之後,相簿裡才似乎仍然覺得不夠解氣,於是又抬起手朝著涼王的另一側臉狠狠地扇了過去。

這一掌力度極大,打得涼王頭暈目眩,眼冒金星。他的整張臉瞬間腫脹起來,猶如一個肥頭大耳的豬頭一般,慘不忍睹。

涼王此刻心中倍感憋屈,他努力瞪大被打腫的臉頰擋住的眼睛,滿臉無辜地為自已辯解:“這炸營之事豈能怪得了本王!原本我們即將攻下南城,勝利在望,卻偏偏在此關鍵時刻發生這種事情......若是有將軍在場,說不定能鎮壓叛亂……”

相簿裡才面對涼王的辯駁,頓時怒火中燒,揚起手來又想給他一耳光,但當目光觸及到涼王那腫脹得如同豬頭一般的臉時,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相簿裡才滿臉無奈,緩緩地把手縮了回來,背到身後,然後用一種異常嚴厲的口吻對著涼王道:“哼,你竟然反倒責怪起我來了。難道我離開的緣由沒有跟你講清楚麼?我之所以親自率隊離開,無非就是想替你減輕一些糧草方面的壓力啊!”

緊接著,相簿裡才的臉色變得越發兇狠起來,他繼續怒斥道:“之前我就已經多次警告過你,必須把那些反對起事的傢伙統統殺掉,特別是那幾個千戶。然而,你卻偏偏一意孤行,口口聲聲說自已手裡握有人質,根本不必擔憂他們會叛變。依我之見,這次發生的炸營事件,十有八九就是這些人在背後搗鬼!”

話音剛落,他便怒不可遏地質問著涼王:“好了,事已至此,你趕緊告訴我,到底把關押人質的地方選在哪裡了?為何還不快去下令處決這些人質!”

涼王低頭囁嚅著回答:“就在邊城附近那個被你們血洗一空的村落裡,我派了幾百名精銳看守。”他頓了一下,看見相簿裡才眼睛裡的兇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但仍強撐著說道:“不過由於路途遙遠,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聯絡了!”

相簿裡才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點燃一般。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可惡的豬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鮮血順著手指流淌下來,但他卻渾然不覺。

如此重要之事,此人竟然能夠長時間不聯絡!相簿裡才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已的判斷力來,當初怎麼會選擇跟這樣一個不可靠之人合作呢?難道是自已太過愚蠢,看人走眼了嗎?

一想到這裡,相簿裡才的憤怒愈發難以遏制。他覺得自已就像是一個被愚弄的小丑,而眼前的這個豬頭,則是那個無情嘲笑自已的人。此刻,他只想立刻將這個豬頭碎屍萬段,以洩心頭之恨!

可眼下還不是處理涼王的時候,以後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想到此,相簿裡才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勉為其難地笑了下,對涼王道:“剛才一時情急打了你,希望你不要怪我。”說完,伸手準備摸下涼王腫大的臉以示好。

涼王緊緊地盯著眼前之人,只見他再次伸出了手,那隻手彷彿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慄。涼王心中一緊,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避開這隻手的觸碰。

隨著涼王的後退,周圍的氣氛也變得愈發怪異起來。

相簿裡才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臉上反而流露出痛心之色:“瞧瞧你這瘦弱的身軀,快些去吃些食物,好生調養一番吧!”

眼看著涼王腳步匆匆離去,相簿裡才情不自禁地揮起拳頭,重重地砸向山壁。剎那間,一陣劇痛襲來,令他不由得咬緊牙關,而那堅硬的山壁之上亦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血印子。

他喃喃自語道:“與愚人相處久矣,莫非連自身亦變得愚鈍不堪了不成!”

此時此刻,站在一旁的親信正戰戰兢兢地替他包紮傷口,同時輕聲問道:“王爺,您緣何仍要將涼王留置身側呢?”

如果華子健此刻在此處的話,那麼他一定能夠辨認出眼前之人便是那家名為來喜客棧的掌櫃。

只見相簿裡才面露冷笑之色,語氣冰冷地說道:“此乃是個一無是處的廢材,但是到我們出邊城之時,他便能派上大用場了!”

其親信聞聽此言,頓時心領神會,但卻仍流露出些許憂慮之情,開口言道:“王爺啊,屬下心中著實擔憂吶。此前屬下方派遣出去搜尋華德那個老賊親屬的一眾精銳至今已失聯多日,也不知他們是否已然順利完成使命。”

相簿裡才抬起頭,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後鎮定自若地回應道:“難道你竟對本王所派出之勇士毫無信任感可言麼?以他們那身超凡脫俗的武藝,即便面對敵方數倍於已之兵力亦可輕鬆應對自如。至於保持聯絡一事嘛……如今你我皆身處深山之中,條件如此艱難惡劣,他們又怎麼和我們取得聯絡呢?”

親信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道:“或許真是屬下過於擔憂了!當時情況緊急,屬下特意在來喜客棧外牆上留下了只有我們之間才懂的密語,就是希望能給他們傳遞一個重要資訊。按照常理來說,只要他們看到這些密語,就一定會明白其中深意並且按計劃行動起來。畢竟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又豈會錯過如此關鍵的資訊呢?所以說,他們想必已經做好了接應我們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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