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短短一個月,餘氏連升兩級,一躍從最末的官女子成了答應。

餘答應聰明伶俐,擅唱崑曲,她最擅長的一首崑曲,便是《牡丹亭》中一個曲目《遊園驚夢》。

餘鶯兒一時之間擠下沈眉莊成為宮中最得寵的嬪妃,華妃見餘鶯兒如此會討皇帝歡心,有意拉攏,特賞了許多禮物給她。

那餘氏是個有眼力見的,見華妃對自已青睞有加,忙藉著這個機會巴結起華妃。

餘鶯兒每日都去翊坤宮對華妃噓寒問暖,總會說些機靈話哄華妃開心。華妃雖看不上她那低賤的宮女身份,但餘答應的一張嘴可比麗嬪甜多了,也比麗嬪更懂如何討皇帝開心,久而久之華妃也和餘鶯兒姐妹相稱了起來。

皇帝一連寵幸餘鶯兒月餘,在皇后的提醒下,才悠悠想到宮中新入宮的小主裡還有人尚未侍寢。

皇帝看著夏冬春和安陵容的綠頭牌猶豫片刻,最終拿起了安陵容的綠頭牌。

皇帝早前聽聞夏氏不懂規矩,曾在長街公然毆打嬪妃,這樣不懂規矩的人即使有家世,也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來。

*

延禧宮。

安陵容才進屋,看到桌上放著一盆名貴的玉臺金盞,她不由疑惑了起來。

在寶娟的解釋下,安陵容才得知今日由自已侍寢,這名貴的花是花房特地送來給自已道喜的。

“恭喜小主,賀喜小主!今日敬事房傳來旨意,今日由小主侍寢。”

寶娟的反應比安陵容還激動,也難怪她這樣,夏冬春不敢打安陵容,便只能拿寶娟出氣。

夏冬春一開始下手沒輕沒重,總把寶娟打的鼻青臉腫的。後面富察貴人看不下去委婉提醒了幾回,夏冬春竟然開了竅,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堆銀針,天天用針扎寶娟。

寶娟臉上的淤青早已好全,但身上隱蔽的地方卻全是針眼子。寶娟恨透了夏冬春,也恨透了不得寵懦弱的安陵容,如今安陵容有機會侍寢,寶娟自然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急切。

安陵容本在喝茶,聽見自已今日侍寢這話,手上一抖,差點把茶杯摔到了地上。

聽著寶娟說著今日宮給自已送來的賞賜,看著桌上那堆了滿滿一桌自已平時根本就用不到的好東西,安陵容的眼神微微亮起,手指控制不住開始顫抖了起來。

入夜,安陵容裹在棉被裡,被太監抬進了皇帝的寢宮。

只是皇帝才進寢殿不到一分鐘,便傳蘇培盛要換人。

這樣的稀奇事兒別說蘇培盛沒聽說過,就連宮裡的老太監,老宮女也都從未聽說過妃子才進寢殿皇帝就要換人的。

一時之間,各種各樣奇異的猜想如雨後春筍般在一眾宮人心裡冒了出來。憨厚些的,想那答應安氏冒犯皇帝,不討皇帝歡心見罪於皇上;而那些心裡齷齪的,則在心裡將最陰暗的想法過了個遍兒,只等著自已差事一完,趕緊將此事作為談資說給其他宮人聽。

蘇培盛在皇帝進殿後沒多久就喚自已本就有些奇怪,他一開始還以為皇帝是要叫水,誰料進殿後發覺皇帝不是叫水而是換人,頓時一臉驚愕。

“抬走吧。”

皇帝站在炭盆旁烤著手,一臉被倒了胃口的樣子,“去換夏常在來。”

“嗻。”

蘇培盛領命走出了殿外。

安陵容將自已裹在被子裡,全身發抖,在聽到皇帝要換人的這一刻,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皇帝下令後,很快就從門外來了兩個宮女,她們粗手粗腳地將安陵容從被子里拉了出來,手腳麻利為她穿上衣服。待穿好衣服後,幾個小太監將安陵容安置在一頂轎子裡,原路送回延禧宮。

“真晦氣,從未當過這樣的差事,送進養心殿的嬪妃,這樣原封不動又被送回來。”

半夜跑一趟,還沒有賞錢,為首的小太監狠狠啐了一口轎子,出言抱怨了起來。

安陵容坐在轎子裡默默淌著淚,心中羞憤交加,心想著自已回去一脖子吊死,便可以不再受這樣的屈辱了。

但安陵容忽然想到了自已的母親,母親的笑臉,母親的淚水,母親在自已臨行之前的掛念,這一幕幕在安陵容腦海中飛快閃過。

嬪妃自戕是大罪,若自已死了,母親不僅要被連累,還要一個人瞎了眼睛繼續被家裡的幾個姨娘欺負,再也沒有人可以讓她依靠了。想到這兒,安陵容雙手死死地抓著帕子,咬緊牙關不讓自已哭出聲。

鳳鸞春恩車上的鈴鐺聲響起,打斷了安陵容的思緒。安陵容怔了一下,鬼使神差般抬起手將轎子的窗簾拉開,正好瞥見了鳳巒春恩車裡那同樣拉開窗簾看著自已的夏冬春的臉。

看到安陵容,夏冬春興奮至極,她扯著嗓門對安陵容大聲叫到:“安妹妹,你該不會有什麼惡疾吧?”

此話一出,拉車抬轎的內監紛紛屏氣憋笑,安陵容身邊的那個太監心裡本就有怨氣,聽見有其他主子給自已出氣,頓時笑出了聲響。

“停停停!”

夏冬春來勁兒了,忙招呼駕車的宮人停了下來。她雀躍地跳下車,兩步並做一步跑到安陵容的轎子前,一下把安陵容轎子的蓋布掀了起來。

“安妹妹,姐姐和你說話,你怎麼不理姐姐呀?”

夏冬春眨巴著兩隻無辜的大眼睛,一張櫻桃小嘴嘟了起來,她今天為了侍寢特地畫了桃花妝,粉色系的妝容讓夏冬春看上去宛如嬌豔的玫瑰。

但這嬌豔之下,卻透露著一絲陰鷙和殘忍。

“安妹妹,你要是有惡疾,回頭姐姐請個太醫去你宮裡好好給你看看。你在延禧宮裡噁心人沒什麼不好,但你出來嚇到皇上,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夏冬春抬起手掩面,放肆地笑了起來。

夏冬春這話說得殺人誅心,秀女經過層層選拔入宮,嚴格無比,根本不可能出現有惡疾還能入宮的情況發生。

雖說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夏冬春說的是胡話,但自古人心叵測,人本就是喜歡拜高踩低的生物,如今安答應受辱,自然人人都上趕著踩一腳。不一會兒,安陵容身邊的太監都故意站得離安陵容的轎子遠了一些。

安陵容坐在轎子裡,瞪著夏冬春,渾身氣得直髮抖,心裡的恨意彷彿要將她的心活生生灼出一個洞。

“你瞪我?”

夏冬春察覺到安陵容那想要殺人的目光,衝進轎子裡就要打安陵容。身邊的太監見狀適時拉住了夏冬春,提醒道:“今兒是小主的好日子,小主莫和這樣的人置氣,要是讓皇上等久了,小主可划不來。”

想到自已接下來還要侍寢,夏冬春狠狠瞪了安陵容一眼,伸手指著安陵容的鼻子威脅道:“你給我等著!”

說罷,夏冬春趾高氣昂地重新走回了鳳鸞春恩車內,鳳鸞春恩車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繼續向皇帝寢殿駛去。

太監看著安陵容翻了個白眼兒,將轎頂的布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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