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姐妹倆陪著雪兒姑娘聊了一會,回房的路上,桑寧藉口要去母親房裡探探訂親的口風,林妙音聽了睨她一眼:“你呀,別待得太晚,讓母親早些休息。”

“知道了。”確定姐姐回了房,躲在迴廊柱子後面的桑寧,輕手輕腳的來到東邊的小花園裡。

那晚隔壁的公子出手相救,她卻一直沒能登門道謝,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主要是,她不敢將此事告訴爹孃,害怕他們擔心後怕,也害他們會罰她。

這處花園與隔壁的院子只隔了面牆,她想看看,那晚救他的公子,身上的傷有沒有好一點。

霧離與墨淵一同回來,本來臉色沉重,但看到牆著露出的小腦袋時,壞心情立馬一掃而空了。

墨淵:“看來,皇城的事越來越複雜了,皇帝駕崩,儲君沒有著落,只怕又要內亂。”

“……”

“明日,你且將向位皇子屋中的妖都除了吧,順便看看,兩人之中可有能堪重任之人。”

三皇子命不久矣,皇位之爭也只能從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中選一個。

“……”

“還有那個彥武……”

墨淵終於從神思中抽離出來,左右哪還有霧離的影子,不止他不見了,他還在他周身設了結界,隔音隔影,外人聽不到他,也看不到他。

再看牆頭上,堂堂幽君正踩在梯子上,同桑寧聊天。

墨淵搖頭,就要進屋,待到一隻腳邁進門時又頓住了身形,片刻後退了回來,飛身來到林妙音的房門外……

霧離的結界算是幫了忙,不會惹人注意。

這兩日,他只偷偷見過妙音兩次,每次都離的很遠,發現她還是和往常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全然沒有一絲變化。

哪怕他帶著她行雲施法,飛上雲端;哪怕他告訴她,自已是她的夫君;難道她心中當真沒有一絲波瀾,一絲好奇?

這麼想著,墨淵進到了房間裡。

房間繚繞著一絲霧氣,帶著淡淡的香,從外間到裡間,面前是道紫竹的屏風。

這紫竹看著有些眼熟,很像魔界之中的紫葉林。

裡面亮著燈,卻很安靜,她是看書,還是在寫字?

亦或是睡著了?

墨淵抬步走了進去,就在越過屏風的一刻,他呆立在原地,向來無波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慌亂。

但對面之人似乎沒發現他,依舊撩撥著浴桶中的水,纖細的胳膊伸展著,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黑淵下意識轉身要走。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周身的結界突然沒了。

林妙音本來在失神,突然面前出現一個人,當即嚇得她大叫出聲,只是,那聲驚叫淹沒在了墨淵設定的結界內。

墨淵難得侷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是我唐突了。”

言語的空洞讓墨淵閉了嘴。

這個霧離,搞什麼名堂?

李妙音雙手擋身前,驚愕又害怕的看著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待她回過神來,房中已然空空如也,她睜大眼睛打量四周,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她的幻覺。

可他的容貌、聲音、神態,怎麼會這麼清晰?

他說他就是想來看看他?

他能上天入地,還能穿牆而過,隱去身形,這樣的能耐讓她越發心有餘悸,忙起身出了浴桶,穿好衣裳。

不由擔心,他是不是之前就潛進過她的房間。

在她睡著時?或者是專注看書時?還有像今天這樣洗澡時?

想著想著不禁紅了臉,心底又羞又臊,她這是在想什麼啊,簡真太丟人了。

**

霧離半躺在院中的搖椅上,得意和欣喜都寫在臉上,見墨淵回來,也沒注意到他黑沉的臉色:“你剛跑哪兒去了,我不給你設了結界嘛,你也不必刻意躲出去的。”

墨淵:“……”

“你知道嗎,剛剛桑寧來看我了,她很關心我的傷勢。”

“……”

“她還給我拿了糕點,還送了我一個荷包。”說完拿著荷包在墨淵眼前晃了晃,可墨淵的眼神卻根本沒在那上面聚焦。

分享的熱情和激動沒能得到回應,霧離這顯擺就有些沒意思。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盯著他陰沉的臉:“你咋了?”

回來的時候還一本正經說正事呢,這會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還莫名其妙擺出一張臭臉。

墨淵冷眸睨向他:“你怎麼突然收了結界?”

“啊?”霧離被問得一愣:“我和桑離說完話了嘛,總不能一直將你關在結界裡吧。”

墨淵瞪了他一眼。

霧離意識到不對:“不是,我設了結界,以為沒用收了便收了,你自已不會再設一道嗎?”

後面的“嗎”字尾音拉的老長,接著拄著腦袋坐到墨淵對面:“你不是,去幹什麼壞事兒了吧?”

“然後”霧離緊緊盯著墨淵,深怕錯過一個細微的表情:“還被人抓包了?”

墨淵抬手就一揮,霧離躲得夠快,可旁邊的銀杏樹就遭了殃,葉片如同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

知道墨淵絕不可能說實話,霧離自已便腦補了各種可能,笑著調侃:“某神惱羞成怒了嗎?”

**

墨淵在雲層上坐了一夜,昨晚的事雖說是個意外,但畢竟事情已經出了,總應該解釋一下。

可這種事,該怎麼解釋?

不禁回想起萬骨涯的那個夢境,他們明明有過夫妻之實,但出了萬骨涯後,他確再未提過那件事。

同樣是不知道該怎麼提。

他不提,林妙音也從未問過,就像那真是一場夢一樣。

墨淵知道,她不提,是因為自已在夢中將她當成了洛茶,可她卻沒有決絕,對此,墨淵心底是有著深深愧疚的。

時至今天,他已然分不清,她於他而言,真的只是一個有著神脈的契約之人嗎?還是拜過堂的神妃?亦或是欠了她太多,他感到愧疚想要彌補?

他到現在也想不通,就算是在夢裡,他也不應該分不清洛茶和林妙音的氣息,畢竟他和洛茶相伴近十萬年,而他和林妙音,有著血契……

如此看來,這好像不能單單以催情丹為藉口了。

林妙音像往常一樣,準備去福濟院看看那裡的孩子們,桑寧本應該也一起陪著去的,可今日卻藉故有事,非要改天再去。

林妙音一夜沒睡,腦子本來就亂,留在家中無事,只怕又會胡思亂想。

便獨自一人出了門。

她在廣福院中待了一個上午,墨淵隱於雲層看了她一個下午,看她一會凝眉、一會沉思、一會又有些生氣。

但每當孩子們撲到她懷裡,她又會笑容燦爛的將他們抱住。

離開時已經下午了,林妙音往回走的路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出了自已的名字,不由得身子一僵。

她認得這聲音,遲疑了下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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