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小了呢……”副官布魯斯看向達西塔,“我們正在遠離天災區。”

“目前還沒有發現怪物的蹤跡……長官。”

達西塔一聲不吭盯著前方被泥石流抹去的路徑,天災爆發期間天災區出現了大概位移將近一千米的緩慢偏移,他們現在很難判斷那頭怪物是否在泥石流的對面,儘管泥石流已經停止,但短時間內他們沒辦法穿越這片滑坡體區域。

更何況在那片廢墟般的地段上漸漸地有黑色的物質生長出來,那泛著危險亮光的晶體光澤讓他猶豫了起來。

布魯斯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那個怪物存在本身對於周邊居民就意味著威脅,可是沒有任何根據就搜查滑坡體也明顯是不智的。

正當達西塔舉棋不定時,在滑坡體邊緣進行搜尋的人員有了新發現:“報告長官,發現怪物蹤跡!”

兩人聞言迅速趕到現場,只見一個巨大的洞口被泥石流的裹挾物掩埋大半看不清內部情況,但一列碩大的腳印在不遠處直通洞穴內部,軍人們面面相覷,他們已經被這頭怪物的殺戮造成心理陰影了。

達西塔的屬下們紛紛用問詢的目光看向他,他神色凝重地沉默了一會兒啞著聲開口道:

“裡面路況探察過了嗎?”

“報告,偵查小組對該洞穴進行了深度為五十米的探查,內部大半空間被泥石流填埋,被檢測路段只容三人並肩而行,路況泥濘。”

“奇怪,這麼狹窄的空間它是怎麼進去的?”布魯斯看了看腳印,看形狀大小確確實實是那個怪物的。

“也許正因如此它才無法逃出來。”達西塔猜到了一些情況,“或者說它是被泥石流困在了裡面。”

聽長官這麼一說布魯斯也明白了,這個混蛋在進入之後被暴發的泥石流塞住洞口出不來了。

“你們,做好準備了嗎?”飄搖雨幕裡達西塔本想從口袋裡摸出根菸點上,卻想起自己行動時從不帶煙。

士兵們沒有說話,只是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將自己的恐懼剋制下去。

“……留三分之二的人,”達西塔卸掉身上的防護裝備,將面具扔到一邊,冷冷的雨沿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不斷滑落,“聯絡風暴突擊隊,以及接應我們。”

士兵們沉默,他們不知道是指的哪種“接應”,他們只知道他們在那頭怪物面前很脆弱。

“誰也不知道這個洞穴還有沒有其他出口,眼下那混蛋應該還在裡面……至少我必須去。”達西塔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戰刀,還能用。

士兵們低語了一會兒,很快便分出了相應的人留下,此時,洞窟內也傳來了恫人的吼聲。

達西塔一言不發第一個踏進泥濘的洞窟,布魯斯等人也跟著進入。

“開啟照明。”一束束光從狹小的通道照出,達西塔發現通道抵達的洞穴內部變得空曠了起來,而他們追擊的目標正趴在空曠的洞穴中央,聽見了闖入者的聲響,猩紅的眸子再度睜開。

“開火!!”伴隨著怪物震動洞窟的嘶吼達西塔一馬當先殺向了怪物。

他們是不如風暴突擊隊那樣精銳強大,但眼前的怪物也已經只剩一口氣,即便只要被打中一下達西塔他們就會和自己已經死去的戰友那樣血肉橫飛,但他們已經站在了怪物身前。

自己的戰友不斷地死去,怪物的殺戮並不會因為他們的覺悟而減弱。

“殺!”身邊的戰友被一爪拍死,達西塔在明滅閃爍的視野中冒死跳上了怪物的後背,一刀狠狠地刺進怪物的脖頸動脈!

“吼!!”幾乎就是在下一刻達西塔自己便被拋了出去,達西塔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背後劇痛,抬頭卻看到怪物嘶吼著舉起爪子拍向自己。

“轟!轟!”接連兩炮手炮轟倒了那高大的身軀,是布魯斯冒著洞穴塌方的風險動用了手炮。

“中尉!你沒事吧?!”達西塔看著怪物兀自起伏的軀體艱難地站了起來,乾澀道:“我們還剩多少人?”

“中尉……除了你和我,還在喘氣的還有三個,其他的人……”布魯斯用力嚥下嗚咽聲,因為他不敢去看那些戰友的死狀。

一直以來的恐懼和悲傷在怪物倒下時從內到外刺破了他們的防線,達西塔頹然坐下,又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口袋,然而那裡依舊空空如也。

他現在又還有什麼呢?

掉落在地上的探照燈仍然竭力發出昏暗的光芒,沉默的空氣裡,布魯斯上前伸出了手。

在布魯斯的幫助下他們給了怪物最後一擊,確認怪物已經徹底死亡之後眾人才徹底卸下疲憊。

“誰在那裡!?”達西塔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那個潛行者,對方竟然趁他們鬆懈的時候摸到了怪物屍體旁邊!

來人一聲不吭轉身就跑,達西塔立刻抓起戰刀起身追了上去,他看到那傢伙好像從怪物屍體上提取了什麼東西。

洞穴裡果然還有通向外界的其他出口,只是不能容納怪物那般龐大的體型,達西塔緊緊地追在那人身後,逐漸和布魯斯他們拉開了距離。

前面依稀出現了光亮,那人卻突然止步,達西塔警惕地看著對方,手握戰刀不敢鬆懈。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說了,中尉,你有的時候太勉強自己了。”那人慢慢轉身,藉著光亮,達西塔看清了對方的髮色,聽見對方的聲音,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雷克薩!?你做什麼!”

“中尉,你不該追上來的。”綠髮黎博利冷冷道,“你是個好上級,所以就算你毀了我的傭兵團我也沒有怨言,但是你不該追過來……”

“你的傭兵團?!”達西塔大腦一片空白,“不可能!你是——”

“雷克薩•查爾斯。鐵鷲傭兵團真正的主人,我拿回自己手下身上的一點樣本,應該不過分吧?”雷克薩聳了聳肩。

“你當初跟著我一起被鐵鷲傭兵團圍困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殺我?”

“因為一個好上級就暴露自己,沒那必要。”雷克薩笑了,臉色很快一變,“但是你自己活膩了送死,我就是想放你一馬都不可能了。”

“你為什麼——”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一刀打斷了達西塔的話語,雷克薩的身手和他平日裡的表現截然不同,緩緩從達西塔腹部拔出刀刃,雷克薩輕聲說道:

“……查爾斯,我的父親,他是一個既膽小又陰狠的人,還很不合適地有些野心,他命令我揹著你們帶些‘貨物’的樣本回去,以試圖提前知曉鐵公爵的目的——”

“我不能違揹我的父親,我的一切權力都是他給的,而我不想失去這份權力。”

“很遺憾,中尉,要說再見了。”

達西塔仰面倒下,鮮血從他嘴角溢位,視野漸漸模糊,回憶卻慢慢浮現。

他和妻子兒子在那個悠閒的下午野餐,陽光很溫暖,草木香氣瀰漫融融,在熟悉的笑聲裡,那塊野餐布的空位已經等了他很久了。

布魯斯等人的聲音漸漸消失,達西塔再一次擁抱了自己的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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