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等閒三人簡單吃了些獸肉補充了一下體力便再次上路,夜半醒了但依舊無法自己行走,凌等閒看向杜瓦。

“我去前面開路。”庫蘭塔提起鐵錘沒有看他。

“……”凌等閒和夜半四目相對,夜半苦笑一聲:“抱歉。”

“沒什麼,上來吧。”凌等閒活動了一下有些疲勞的手臂,示意她自己沒問題。

夜半最後也沒有問出那個問題,因為她明白大概在他眼中她只是個薩弗拉,一個和他自己處境有所相似的病人。

在凌等閒調整背夜半的姿勢時,杜瓦神色微動,不著痕跡地摸出一個黑色的物件,動作自然地放到耳邊,指尖敲了敲示意對方自己在聽。

“……好,我知道了,馬上。”杜瓦聽了一會兒後臉色變得嚴肅,也沒有壓低聲音,凌等閒和夜半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走!情況有變,暫時不能回奇程鎮,換個方向避開天災。”杜瓦皺了皺眉,示意凌等閒跟上他。

“啊?為什——”

“有敵人。不能糾纏的敵人。”

兩人還是滿頭問號,杜瓦嘆了口氣,說:“假如你們沒有遇見那個血色怪物的話,那就不是敵人而是救援隊。”

凌等閒還是有些疑惑,而夜半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頓悟中帶著無奈:“那我們還真是背運。”

“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夜半警覺地反問杜瓦,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握住自己腰間的弩。

“布諾剛從鎮上離開。凌小子認識。”杜瓦並不介意她的謹慎,只是開始著手清理另一條路上的雜草。

“布諾叔?他為什麼才離開?”

“他要確定一些事,他也有點本事,應該不會出事。”杜瓦的口氣並不像用詞那麼不確定,彷彿就只是在說“布諾他吃飯時並不會忘記帶刀叉”一樣隨意。

“呃……”凌等閒再次把目光落向了杜瓦手中的沉重武器,開始思考這個“有點本事”的含義。

“那那個布諾還說了些什麼?”凌等閒揹著夜半開始趕路,夜半又順帶問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通知我的又不是他。”杜瓦頭也沒回。

“啊?那剛剛聯絡你的是巴赫叔嗎?”

“也不是,他忙過了。”

似乎是預感到凌等閒還想問些什麼,杜瓦淡然道:“不是鎮上其他人,是別人。”

聽出來杜瓦話中“別追問”的意味,夜半也就知趣地沒有再問下去,但凌等閒彷彿帶著些慣性地問了句:“那又是誰……啊!”

夜半掐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多問,只是沒能阻止他。而杜瓦眉尖一挑,沒有正面回答:

“她麼?是個佩洛。”

而幾人都沒注意到的是,長吻眠獸之中那個藍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隊伍。

曼德爾子爵領地。

“聽說前不久你跟一個平民置氣?”風塵僕僕的身影相當不見外地坐了下來伸手拿起茶水解渴。

“我自己的牙獸我還看得住,相關賠償也處理了,當時有公爵的探子來了,製造點小事件更容易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曼德爾子爵翻了個白眼,菲林女人對著眼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中年庫蘭塔沒好氣地說道:“倒是‘你們’能不能消停點?我是你的朋友沒錯,但我也不是你們的人,這麼三番五次地使喚我是不是過分了?”

“別生氣別生氣,這次是有緣由的……”庫蘭塔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略顯疲憊的面容,擠出一絲乾笑。

“呵呵,要是沒有緣由我理都不會理你。”

“說正事,除了奇程鎮那邊,那位公爵還有什麼佈置嗎?”

“不知道。”曼德爾子爵的回答相當乾脆,客人愣了愣,她便無奈道:“這次那傢伙的動作相當隱秘,根本打聽不到具體的人手分佈。”

“沒有一點訊息?”

“只能確定這次的行動對那個公爵來說非常重要,不會只有一支隊伍行動,而且出動的鷹犬也肯定不簡單。”

“這個毋庸置疑,奇程鎮那邊已經出了一個了。”男人點點頭,女人攤了攤手示意自己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了,男人再度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問完就走,也太無情了吧?”

“假如你能放棄爵位我不會介意你跟我走。”男人頓了頓腳步,“因為我也喜歡你。”

“得了吧,有夠自戀的。”女人臉色一紅下了逐客令。

“……是是是,我自戀。”男人帶著身上的風塵篤定地離開了。

曼德爾起身從窗簾縫隙處目送對方離開,兩人對對方的想法都心知肚明,成傢什麼的,只能往以後推。

巴赫是很羨慕布諾的,但他知道曼德爾和羅娜不一樣,她沒什麼身手,想在其他方向幫點忙。

在過路馱獸車掀起的塵沙中他按了按太陽穴嘴角的塵沙有些乾澀,還有些苦。

不多時,他便消失在了道路的拐角處。

三角鐵小組與副統領謝爾頓率領的隊伍的遭遇戰是有預謀的,準確地說是三角鐵她們被埋伏了。

三角鐵她們的確沒想到在暴露了位置之後目標不但沒有加快逃跑的計劃,反而第一時間派遣分隊對她們進行了突襲,小鼓和雙簧管第一時間被重創,小鼓中了兩箭,雙簧管的右手被砍傷,三角鐵拼盡全力把兩人帶離戰場,曼陀林掩護,貝斯牽扯戰場帶走了五個人的火力。

“她們情況怎麼樣!”曼陀林連發三箭擊斃一個敵人,估算著即將拼近戰的時間。

“我沒事!把我的弩給我。”雙簧管站了起來,她並沒有勉強自己,剛才她應變得很快,雖然沒能躲開,但傷口並不深,持弩沒有任何問題。

“但小鼓……”三角鐵聽的到迫近的交戰聲,火速給她包紮小腹上的傷,箭頭不能拔出來,小鼓臉色蒼白,額頭疼出豆大的冷汗。

“別亂動,曼陀林你那邊怎麼樣!”三角鐵釦箭上弦,張口咬住一把匕首。

“剩下十來個小的交給我,你能不能幹掉那個大的?”斐迪南穩住了陣腳將數發利箭射了出去讓幾人倒下,隨後放下勁弩抽出了腰間的彎刀跨越身前不遠處的扔在垂死掙扎痛吼的敵人一刀砍碎一個敵人手中的弩槍反手擊倒另一個敵人。

她會用刀鋒告訴這些傭兵,偷襲風暴突擊隊的後果會是什麼。

而對於三角鐵來說,作為組長她由於疏忽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成員,弩箭和鋒芒會表達她的憤怒。

謝爾頓握緊獵刀,他必須儘快處理掉隊伍尾巴,面對眼前憤怒的菲林他不能懈怠,倒不是眼前的敵人有多棘手,他大概能擊退對方,要殺的話還需要其他傭兵配合。

他擔心的是追上來的大部隊,根據情報顯示無論是達西塔還是號角都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在有其他士兵配合的情況下他們沒有一點勝算。

“鏗鏘”一聲,刀光與火光交相輝映。

而凌等閒三人這邊,也遇到了變故,危險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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