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西羅,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家主,如果我們不救他,兄弟們的心會涼的。”

“別扯這些,你什麼性格我清楚得很,不就是怕手上的力量不夠在那群烏薩斯人面前挺不直腰嗎?我跟你說過,後續還會有人來!能聽明白嗎?!不要在這個節骨眼惹怒龍門。”

“可是當初沒有他們兄弟我們圍攻那匹離群的狼就沒可能得手……再來其他人武力值不夠也沒用啊……”

“那如果來的是‘巨狼之口’呢?”

“……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我知道西西里夫人的爪牙沒那麼容易策反,那就換一種方式,選一個會中招的不就行了?”

“家主,這是在玩火!!”

“……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早就身在火海了……”

“家主……”

“行了,記住權杖與所給的東西每天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而且還要在有效期到來之前拿下龍門,明白嗎?”

“……是,屬下一定謹慎使用。”

大火撲滅的龍門近衛局。

詩懷雅還在負責卷宗資料等的搶救,星熊將收拾殘局的工作轉交給企鵝物流之後便立刻過來了,現在也忙著援救傷員。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從車上一躍而下的陳帶著一些小傷,立刻來到詩懷雅身邊幫忙,沉聲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糟得不能再糟了!卷宗只搶救回來一半多一點,當時爆炸時在場的警員根本沒有料到那種詭異的逃離手段,離得太近當場被炸死犧牲的就有三個,這群敗類扔的還是源石炸彈,沒死的也都感染了……*龍門粗口*!那都是我們帶出來的!我們該怎麼和魏長官交代?!”

陳的怒意壓在明眸之下,從未出鞘的赤霄微微顫抖著,雖然它只是雷神工業的復刻品,但材料依舊與原劍別無二致。

凌等閒停好車,看到已經被火焰漆成焦土之色的近衛局一時被憤懣的情緒壓得說不出話來,看了看暴怒的詩懷雅那邊最後還是來到星熊這邊。

“星sir,我來幫忙。”凌等閒抬手釋放一團白焰按在一個重傷警員身上,火焰遊走間外傷開始癒合。

星熊看起來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嘆了一聲:“麻煩你了,白鴿。”

“鬼姐……”受傷的警員嘶啞道,星熊立刻握住他的手,即便他手背上已經生長出來的源石結晶十分刺眼。

凌等閒在星熊的示意下做好初步治療就立刻趕往下一個還在呻吟的傷員身邊幫其他的警員把他抬上車。

但那邊的對話他也還能聽得見。

“鬼姐,大林哥他……我、咳咳,看著他衝上去的,本來……我跟在後面,當大林哥發現不對的時候,咳,他只來得及把我推開……對不起鬼姐……給你丟臉唔咳咳……”說著警員劇烈咳嗽了起來,一側身吐出一口鮮血。

鮮紅的液體灑在焦黑的廢墟里,高大的身影單膝跪下,扶住他的肩膀沉聲道:

“你們沒給任何人丟臉。好好休息一下吧。”

“魏長官!”星熊看著龍人緩緩起身,挺直腰背,望著四周的狼藉景象,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只是命令他帶來的人也幫忙參與救援,但任誰也能感受到龍的憤怒。

“回頭聯絡大帝,說我有事拜託他。”

凌等閒默默地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感受著人世無常。

失去的痛楚,他也深刻體會過。

小然會願意看到這些嗎?只可惜這大概也是“世間景色”避無可避的一部分。

今天的近衛局無法再處理事件,轉交給市政大樓代為處理。

龍門外環,吳的確沒想到自己都被逐出貧民窟了都還能看到凌等閒的身影。

在出租屋裡覆盤今天他所看到的劍光,他思忖著,就他所知,凌等閒根本沒學過赤霄劍法啊。

正在思索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吳抬手捏住黑霧,知曉了門外人是誰,於是立刻起身開門。

是鼠王身邊的人,代號“灰影”。

“有事嗎?今天好像不是送情報的日子。”吳習慣性地開始運轉施術迴路。

“你現在有一個機會。”對方沉聲開口,吳感到不對勁,皺了皺眉。

“什麼機會?”

“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

吳露出疑惑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受過辱。

“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接近鼠王的機會。”

吳瞬間瞭然,然後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

貧民窟,凌等閒結束了一天的忙碌,獨自坐在鱗丸攤想事情。

有的時候人會莫名其妙和一些景象共情,喚起內心深處的一些情緒。

“老哥,你的鱗丸好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烏薩斯青年把他的鱗丸端了上來。

“嗯,麻煩了。”凌等閒端起碗,喝了一口熱湯,抬起頭,眼底是一片陰沉的雲海。

“又要下雨了嗎?”凌等閒只感覺龍門的雨格外多。

“確實是……天氣預報說雨還不小,老哥你有帶傘嗎?”烏薩斯小夥問道,“沒有的話我的可以先借你。”

“不了,沒關係的。”凌等閒搖搖頭,不過是雨天。

無論是人間還是人生,有雨,總會穿林打葉,莫問也好,傾聽也好。

“嘿!那位先生!別走!救救命啊!!”當凌等閒正準備結賬時,一個他平日裡接濟過的流浪漢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衝出暗巷,下一刻凌等閒感到不對勁,挎劍拔刀!

劍嘯迎戰刀光,凌等閒呼嘯一斬讓來人以更快的速度砸回牆上。

“媽的,遇到硬茬子了!(烏薩斯語)”那人剛起身想走,一道身影站在面前。

“很抱歉,今天我心情不太好,下手可能會重一點。”凌等閒的眼中慢慢泛起兇光,打算釋放一下負面情緒。

“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老徐被他殺了!我們根本沒招惹他!”渾身是血的流浪漢痛哭出聲,差點崩潰。

“……出來,七號,我知道你在,你那身難聞的香水味我一直都很討厭。”凌等閒知道事情在往他討厭的方向發展。

“喲,七哥也不喊了?”自巷尾拐角走出的札拉克人輕笑道,“小白鴿叫我出來是想怎麼樣嗎?”

“這片地區歸你管的。”

“是的是的,然後呢,是對我的處理不滿意嗎?”札拉克笑道,“放輕鬆,小白鴿,你的林小姐還在住院,保不了你了。”

凌等閒有些明白髮生了什麼了。

“*烏薩斯粗口*,趕緊跑!老子接了他一劍這小子不好對付!”地上的烏薩斯人吼道。

“別急,這裡畢竟歸我管,暫時不會有人來的,你惹出來的爛攤子不還得我來替你收拾。”七號打了個響指,“拿下他,作為‘叛徒’帶去給鼠王交差。”

面對逐漸多起來的敵人,凌等閒感到了一定壓力,這些人可不比尋常黑幫,而且地上的那個烏薩斯人也有點實力。

“需要幫忙嗎老哥?”凌等閒身後的小販提著刀趕來,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但很明顯該幫哪邊他還是知道的。

“看好他別讓他跑了,其他的不用管,麻煩你了。”凌等閒指了指烏薩斯殺手,白劍歸鞘,灰劍噬孽握在手中。

“嗯,好的。”小販手中刀光一閃,攔下正欲逃跑的殺手。

“小崽子,強出頭是會死的!”烏薩斯人目露兇光,他可不是雜兵。

“哦。”

凌等閒則是挎劍拔刀!劍嘯清朗!

雨水傾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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