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秘事
刺殺廣昭王的事情很快就查出來了，青源直接用酷刑從那兩個刺客嘴裡問出了幕後指使。
“是天師府！！天師府派我們來的！我們是天師府私養的武士！”
另一個奄奄一息的刺客則向青源求饒。
“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天師府裡還有我的家眷，放過她們……”
“是啊是啊，大人剛剛答應了的……”
青源冷笑一聲，反手一劍割斷了她們的喉嚨，血濺了滿牆。
隨後青源親自進宮參告調查結果。
“竟然是天師府的人？想必是贈柔死後，賈茹傾又害頭風病暴斃，所以贈河報復……”
“贈柔並非廣昭王所害，乃是自殺，這事眾人皆知，所以贈河不是報復，是謀害。其次私養武士在大西國是重罪，理應誅殺全族。”
青源搖頭糾正皇帝的猜測。
賈齊胤十分認同青源的說法，於是當即下令廢掉贈氏王族身份，貶為下人，並誅殺全族。
贈河看著府中血流成河，坐在靈堂中靠著賈茹傾的棺木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完了！大西國要完了！她不死，你們都要死！！哈哈哈哈哈一個心軟的蠢皇帝！一個殺人吮血的攝政王！一個離經叛道的廢物王姥！！！哈哈哈哈……大西國交在你們賈氏身上，算是徹底完了……”
一群皇家武士圍住贈河，將她的身體戳得千瘡百孔血肉模糊，而後砍下她的頭去皇宮覆命。
賈齊胤不忍看那顆頭顱，濃郁的血腥味佈滿大殿之上，她的胃裡有些翻湧，連忙讓武士把頭顱撤走。
青源卻叫住了武士。
“拿來我確認一下。”
武士將頭雙手奉上。
青源親手拽起頭顱，仔細瞧了面部，又問武士：“她死之前有說什麼話嗎？”
“這……”
賈齊胤用手帕捂著鼻子，悶聲開口道：“青大人問你你就說。”
“她……她罵了……罵了……”
武士支支吾吾的，不敢將內容告訴她們。
青源有些不耐煩地警告她：“不會說話就把你的舌頭割掉。”
“是！回帝上，回大人，贈河臨死前辱罵了帝上和兩位王姥，罵帝上愚蠢，罵廣……廣昭王……攝政……還罵安壽王是廢物……”
青源瞳孔一縮，握緊了拳頭。
可還不等她為廣昭王辯解，皇帝就氣得拍案而起。
“放肆！竟敢這麼誣陷廣昭王！挑撥離間的狗東西！死不足惜！把這頭丟出去，朕看見就噁心！”
“是！”
青源摸不準皇帝是裝的還是真的不知道，兵權掌握在皇帝手裡，且除皇帝外連王姥也不能養兵，以皇帝的權力，如果她要查，是可以查到廣昭王府在養死士的，這對她的帝位是極大的威脅，不可能不除之而後快。
其次朝廷中文武百官擁護廣昭王者幾乎有一半，剩下的即使不服，也不敢輕易惹怒廣昭王。
因為比起皇帝，她們更懼怕廣昭王。
上個月皇帝把稅收和貿易的政事交與廣昭王全權負責，只需向皇帝彙報進度，其他決策一概由廣昭王親自決定……
經濟乃國之基石，為何皇帝屢屢放權？
如若是為了抓住廣昭王攝政的把柄從而徹底除掉她對帝位的威脅，青源則不惜背上弒君的罵名！
青源笑了笑，拱手向皇帝行禮。
“帝上英明，帝上與廣昭王乃一母同出，血濃於水，攜手治理大西，是大西國子民的榮幸。”
隨後青源便告退了。
賈齊胤看著青源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另一邊，皇太后焦急地在宮內踱步。
“父後。”
賈齊胤遣退了僕人們，單獨走進來。
“胤兒……調查得怎麼樣了？是誰要刺殺淵兒？”
“回父後，青源查出是天師府的人，已經將贈氏滅族了，父後不必擔心。”
皇太后不可思議地捂住嘴。
“那……那淵兒傷得怎麼樣？她還好嗎？”
賈齊胤卻不回答他。
“胤兒！”
“她沒事，只受了皮外傷。”
皇太后聞言心疼得眼睛都泛紅了。
“可是淵兒她從小就怕疼……”
賈齊胤用雙手抓住皇太后的肩，讓他直視自已。
“朕說沒事就是沒事，你不如多關心關心我，就因為她是你親配的兒子嗎？所以你總是更偏愛她……那我呢？我算什麼？我的父親被拉去皇陵給母皇陪葬，我現在身邊只有你了，能陪著你的也只有我！你為什麼不能更愛我？我也是你的兒子！”
皇太后掙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罵她。
“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你又有多正常？正常人會因為兒子長得像母親就……”
賈齊胤止住話，冷笑著看他。
“你！”
皇太后氣得捂住心口癱坐在榻上。
賈齊胤撲過去壓倒他，掐住了他的脖頸。
“賀妍，你貪戀我這張神似母親的臉，我想要你給我父親的偏愛，我們各取所需，你就好好扮演一個賢父的角色，不好嗎？”
賀妍不敢惹怒她，只好溫順地撫摸掐在自已脖頸上的手。
“胤兒，不要生氣，是我錯了……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我怎麼會不愛你呢？”
賈齊胤埋在賀妍的胸脯上深深吸氣，沉默不語。
從小到大，她都是母皇最聽話的長子，每天只沉迷於吟詩作句，對太子之位亦是不爭不搶，和她的親配父親一樣，處事淡然，溫和平靜。
事情的發展不該是這樣的，她應該順利成為一位王姥，去過散漫自在的生活，飲酒作詩、浪跡天涯，而不是在皇宮裡假裝明君。
勵精圖治，對賈齊胤來說是個笑話。
她骨子裡也是瘋狂的，並不比賈廣淵好到哪裡去，只是她的瘋勁可以被好好地隱藏，她寫的字，從來都是凌厲工暢，猶如劍勢。
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皇宮何嘗不是困住她的牢籠……
燭光搖曳，秋風徐徐，夜色更濃。
偌大深宮裡各懷心事的兩個人此刻緊緊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