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深知道,梁禾的狀態比想象得要糟糕很多。
他神色嚴峻,什麼也沒說,拉著梁禾進門。
“你告訴我,最近見過誰?”
他免不了懷疑,梁禾的異常可能與狐族有關,或許他們對梁禾施加了某種法術。
“顧總……”梁禾還是神色淡淡,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突然來了句,“你可以給我藥水了。”
顧淮深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我和白川已經分手,你可以給我藥水了。”梁禾又重複了一遍,眼中還是毫無波瀾。
“你……”顧淮深不知道該說什麼,搞了半天,這女人是因為白川才這樣。
他無奈嘆息,“好,我改天讓海龜拿給你。”
“謝謝。”梁禾微微一笑,從始至終,都沒流露出過多情感,好像這對於她來說,是件很平常的事。
可這女人越這樣,顧淮深越擔心。
他可沒忘記,之前這女人因為白川在車上泣不成聲的樣子,那個才是傷心的正確開啟方式。
現在的種種,不過是傷痛到極致,激起的自我防禦機制罷了。
表面平靜,實則底下波濤洶湧,急需一個發洩口……
顧淮深垂下眼眸問道:“今晚有時間嗎?”
“有什麼事嗎?”
“加班。”顧淮深用了最簡單的理由,可說出來的時候,心裡是忐忑的。
畢竟這女人以往加班都有些怨言,也不知道這次願不願意。
“好……”梁禾爽快地應了下來,可目光中卻流露出濃濃的疲憊感。
她覺得自已的靈魂已經抽離,只剩一個軀殼在麻木地進行活動。
到了晚上,顧淮深開車來接她,本以為會去公司,可車子最終停在了酒吧門口。
重金屬音樂聲從裡面飄出,與夜色中的寧靜形成鮮明對比。
梁禾從車上下來,被這突如其來的熱鬧和喧囂包圍,腦袋有些懵懵的,一時間難以適應,“顧總,你不是說要加班嗎?”
顧淮深笑著搖頭,嗓音在喧囂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溫和,“今晚沒有工作,你想怎麼放鬆就怎麼放鬆。”
“可是……”話還沒說完,梁禾就被顧淮深拉了進去。
他的手掌溫暖而堅定,將那種炙熱的溫度傳遞過來,梁禾感到了一絲安心。
酒吧內,燈光迷離,音樂動感,人們在舞池中盡情舞動,釋放著自已的情緒。
顧淮深沒有放開梁禾的手,他帶著她穿過人群,找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我知道你心裡有事,不過我不會過問,在這裡發洩吧,發洩完了就好了。當然……”顧淮深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你不願意,我們現在就走。”
晦暗的燈光下,他的眼神堅定又真誠,只是梁禾沒看到。
她沉默了一會,心跳隨著周邊音樂的節奏逐漸加速,先前的壓抑感一點點消融。
顧淮深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樂意,剛要開口,卻見梁禾提起桌上的酒,輕啜了幾口。
酒液的清新與烈性在她味蕾上交織,似乎催生了莫名的勇氣。
梁禾苦笑了一聲,提著酒瓶,步入了舞池的中央。
她的動作漸漸放開,身影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擺,與周圍的人們融為一體。
顧淮深沒有跟上去,只是坐了下來,深邃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
只要她不壓抑自已的情緒,一切都好說……
梁禾喝了好多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情緒變得脆弱,內心積壓的淚水似乎在尋找出口。
“美女,一個人嗎?”不和諧的嗓音突然闖進她的世界,一股刺鼻的煙味隨之飄來。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屁股被摸了一下。
梁禾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幾分,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旁邊的不速之客。
是個痞裡痞氣的男人……
他肥頭大耳,穿著花裡胡哨的T恤,耳邊還閃爍著金屬耳墜。
一想到剛才被這樣的男人摸了下,梁禾就反胃,直接怒吼:“滾開!別碰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