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梢自那件事後大病一場食慾不振,又加上白天忙於酒樓的迎來送往,幾月間清瘦了不少。蘇離對此滿眼心疼,特地從集市上買了一些母雞,煲了銀耳母雞湯給胡桃梢補補身體。

連綿不斷的夏雨不斷地侵襲著江南地區,長江沿岸的堤壩被洪水衝破,周圍的地區一片汪洋。大量的百姓失去房屋和土地淪為乞丐,不斷地北上乞討。

朝廷對洪災十分重視,趙正特地派韋木和去江南賑災。韋木和到達災區,開倉放糧,在受災地安置粥棚,安撫災民的情緒。

賑災的同時,韋木和重視對長江堤壩的重修。他在江南之地高呼道:“朝廷知道江南的百姓受了災特地派我第一時間來安撫大家,讓大家不至於餓死凍死。天災不可避免,但人禍是可以的。我看了堤岸不但多年維修,而且木頭以次充好,不少是被白蟻啃食的腐木。大夥們,既然我們受了國家的恩惠,不知各位是否願意跟我韋某人一起重修堤岸呢?”

百姓們情緒激動。

“我們願意跟韋大人重修堤壩。”

“嚴懲貪官,重修堤壩。”

“嚴懲貪官,重修堤壩。”

江南的情況被蘇幕遮傳到趙正的耳中。趙正聽了立即革了江南太守的職,流放嶺南,全家貶為奴隸。命韋木和帶人加緊修築堤壩。

江南太守錢穆得知訊息帶著家眷提前逃走。

就在長江堤壩重修如火如荼時,一個更不好的訊息流傳到汴京。

江南鼠疫肆虐,不少人屍橫荒野。從大宋建朝以來,瘟疫之事時有發生,但是致死率遠不及這個江南鼠疫。

大宋處理瘟疫方法是隔離為主,治療為輔。無論能否治好瘟疫,都不會掀起大的風浪。但這次江南鼠疫與以往不同。流亡的災民攜帶鼠疫遍佈全國各地,根本沒有辦法隔離。

不少州縣禁止災民進入當地,一旦發現立刻進行攔截勸阻。對於不聽的當場處死。由於江南鼠疫具有極強的傳染性,不少災民的親友拒絕接受災民,災民無奈,只好返回江南。

鼠疫使江南災區雪上加霜,隨著死亡的人越來越多,修築堤壩的人越來越少。僅剩的居民門窗緊閉,終日不與外人接觸。

不光是百姓,就連韋木和手下的人都染上了瘟疫。韋木和不得不上書道江南疫情嚴重,堤岸無法按時修好,請求朝堂派人援助。

“眾位愛卿怎麼看?”趙正坐在龍椅上,看著滿朝文武發問道。

朝堂上下一片寂靜,誰也不願意率先打破沉默。

“邕王,你怎麼看?”趙正見無人進言,只好開口問道。

邕王當然知曉應該怎麼做,但是江南鼠疫這麼嚴重誰又願意當替死鬼呢。邕王心裡是這麼想,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臣弟認為派人前去一邊控制鼠疫一邊修築堤壩。”

趙正也是這麼想,但又不免有些猶豫。洪災已經耗費不少國庫金銀,如此大規模去控制鼠疫不用多久,大宋國庫衰竭,人口銳減。到時候打起仗來,既無可用之銀又無可用之兵。不用說胡國出兵,只要和胡國僵持一久,大宋便會不攻自破。

寇江淮道:“老臣認為邕王說的在理,但老臣不建議大規模派人前往江南。鼠疫鬧得人心惶惶,依臣之見先要弄清鼠疫的來源才能控制鼠疫。建議派精通治療瘟疫人才前去找到鼠疫爆發的根源,在配製解藥。”

寇江淮的諫言正中趙正的下懷,當即採納了寇江淮的計策。

一方面,朝廷張貼皇榜,宣稱凡精通醫術之人若願意前往江南且能夠治療鼠疫重重有賞。另一方面,網羅全國奇人異士。湊足二十人,秘密前往江南。

作為精通醫術且名聲在外的孟靜和當仁不讓的成為這二十人中的一員。

摘星樓內,胡桃梢和蘇離亭商量道:“如今江南鼠疫鬧得人心惶惶。對面醉心閣這幾天關門歇業,我的想法是咱們也關門一陣子。等鼠疫過去了,不知你怎麼想。”

“我當然是同意的。你不知道,如今的米店、菜市場以及當鋪可謂是人滿為患。人人忙著囤物資,我也買了不少東西。”蘇離亭指了指廚房的兩大口袋。

“我聽過孟靜和要前往江南控制鼠疫呢?你說,鼠疫這麼嚴重,她怎麼敢去的啊!”

蘇離亭嚴肅道:“她是大夫,治病救人是天職。她師傅當年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她要臨陣逃脫,她師傅第一個就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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