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那麼的可笑,凌宵又來到了京城的紅鸞寺。

這次不是為了子嗣,而是為了給女兒求取姻緣。

當年的法姑已經成為了住持。雖然她白髮蒼蒼,但精神奕奕。

法姑一眼便認出了凌宵。當然,凌宵也早已識出了法姑。

凌宵笑道,幾多淡然,幾多無奈道:“真是物是人非啊!當年攜妻子而來,您還是法姑,如今已經成為住持了。”

法姑看著凌宵身後歡快的姑娘,應是兩人的女兒。看著凌宵的模樣,便知當年的女施主已經身歸混沌了。

梅瀟要來墨筆,在紅竹篾上寫下期盼:千里迢迢,只為伊人。願君可見,相逢人海。

繫上紅繩,欲掛於古樹。

緣分已到。

古樹近處枝椏已掛滿紅繩,梅瀟欲往高處掛,但是夠不到。

這時,身後一人接過紅繩,穩穩地將它掛於枝椏上。

梅瀟轉身,抬頭望去,一眼一生。

相較於母親和祖母的結局,梅瀟的可謂是安穩的度過一生。

只不過,在她燈盡油枯之際,她意外得知他丈夫是當年追殺他祖父的仇人的後代。

梅瀟躺在床上,眼角劃過一滴淚,然後與世長辭。

劇畢。

臺下掌聲雷動,紅竹不知不覺都看哭了。蘇離亭給紅竹擦眼淚,嘆道:“世事無常啊!”

胡桃梢問孫碧水:“這麼好的戲怎麼之前都沒有聽說過?”

孫碧水答道:“這出戏是齊凡根據他們當地的一則舊事改編而來的。”

聽孫碧水這麼說,眾人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齊凡,這個充滿戲曲造詣的年輕人。

戲罷,天色已晚,眾人便告辭離開。

第二天,眾人接到訊息:高衙內死了,孫碧水瘋了,齊凡不見了。

秦晚道等人趕到高府,只見僕人圍在孫碧水的房前。

原來昨夜天色已晚,高衙內便留孫碧水等在東苑梨花苑住了一晚,誰曾想發生這種事。

只見高衙內衣冠不整的躺在地上,孫碧水則是披頭散髮,雙目呆滯,衣衫被撕爛,甚至能看到裡面雪白的肌膚。她嘴裡咒罵著:“畜牲,畜牲。你不要過來!”

杜陵陽道:“該不會真是那樣吧。”

蘇離亭道:“看樣子,可不是。”

意思是高衙內見色起意,趁著夜晚侵犯了孫碧水,殺了齊凡。結果,不知什麼原因被孫碧水反殺。

胡桃梢一反常態,道:“不,高衙內雖然紈絝,但不至於如此不堪。”

杜陵陽反駁道:“桃梢,知人知面不知心,許多事情是無法知曉的。”

胡桃梢慍怒道:“杜陵陽!你別給我講什麼大道理。既然你說說高衙內乾的。那麼證據呢?你不能憑藉你所看到的就定罪吧。”

見胡桃梢和杜陵陽劍拔弩張,紅竹趕忙出面調解。

秦晚道眼神示意蘇離亭,蘇離亭立刻心領神會。走過去,扶起坐在地上的孫碧水,道:“碧水妹妹。我是離亭。昨日你還誇我的做千絲餅好吃了。告訴我,昨夜發生了什麼?”

孫碧水聽到蘇離亭的聲音,癲狂的狀態有所好轉,但還是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昨夜,我吃了飯。回來休息,他闖入了房間。是鬼,對,是鬼!他面目可憎,對,他還怪叫。他殺了他,他殺了他們。畜牲,他吃了他。”

孫碧水說的話令眾人一頭霧水。什麼叫他?他到底殺了誰?又吃了誰?

沉默良久的秦晚道說道:“看來不像是一場姦殺案。”

蘇離亭道:“你們沒發現齊凡呢?為什麼只有他失蹤了?”

紅竹道:“按照這麼說。齊凡殺了高衙內,而這一幕剛好被孫碧水看見。齊凡接下來的舉動將孫碧水嚇瘋了。可是,為什麼半夜三更,高衙內跑到梨花苑來呢?”

這時,杜陵陽指著窗上的血跡。這血跡很稀,很像人在打鬥過程中被利刃劃傷而濺到窗戶上的。而高衙內的屍體上卻有被人用長刀刺的傷口。

來到高衙內的房間。

只見高衙內的房間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古玩字畫。當然,高衙內素來不愛詩書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他感興趣的,也就是金錢。

秦晚道走入床前,只見床上還散落著幾張欠條。都是各大小商鋪的欠賬。

原來被秦晚道修理了一頓後,高衙內也確實有所改善。

租金有所降低,且幾個月收一次。今年行情不錯,按理說租戶是完全能支付的起租金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欠租?那麼租戶的錢到底去哪裡了?

秦晚道心中覺得,這其中必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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