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和有點驚訝,畢竟依慕桉這脾氣來看,3000字檢討就是天大的仇了。

但是慕桉慣是會裝,現在看起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

“那越惟他現在還活著嗎?”顧熠和問的言簡意賅。

慕桉偏頭看他,神情帶著不理解:“我看起來很暴力嗎?”

顧熠和:“......”

行吧。

慕桉不太想就著這個話題,很快岔了過去。

兩人有話沒話的嘮了一路。

最後顧熠把慕桉送到宿舍閘機口,看著她進了宿舍樓,嘆了口氣。

青梅妹妹太鬧騰了怎麼辦?

青梅妹妹在外面表現的和在家裡不一樣怎麼辦?

......

然後緊接著他就在宿舍樓的閘機處遇到了越惟。

越惟也看到他了,挑挑眉:“hello。”

顧熠和:“嘍哈。”

顧熠和和鄒謹言他們幾個不認識,就只打了個招呼,也沒一起走。

幾個人來到閘機口。

越惟他們和顧熠和排的不是一個隊伍,顧熠和的那隊快一點,刷臉之後站在那兒樓道口:“我聽說,你們部招新人了?”

越惟把額前的頭髮撩上去,想到從林淺溪那裡聽來的話:“嗯?不是招的,她自已憑實力闖進來了。”

顧熠和頭疼:“......別在意那麼多細節,那人也算是你們部的了吧。”

“顧主席,”越惟過了閘機,笑著抬眼看他:“想說什麼話,你直接說就行了。”

顧熠和有點小心思被戳穿後的尷尬:“就是慕桉她......”

“是你發小吧?慕桉和我說了。”

顧熠和:“......?”

不是,我知道你倆是同桌,但是我不知道你倆居然這麼熟了啊?!

慕桉她什麼都跟你說?

鄒謹言他們幾個也挨個過了閘機,喊越惟:“我們先走了啊越哥,你倆慢慢聊。”

越惟瞪了他一眼。

這個傻子。

平時不是很有眼頭見識嗎?今天的眼力勁兒哪去了?

他根本就不想和顧熠和慢慢聊好不好!

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越惟:“走吧顧主席,我們慢慢聊。”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樓道門。

顧熠和率先打破這短暫的沉默:“那個,你和慕桉看起來很熟啊?她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越惟踩上第一節臺階,回頭看他:“她說,她要跟你告狀,讓你撤我職。”

顧熠和:“......”

這的確是慕桉能說出來的話。

“怎麼會呢,慕桉她就是一時口快,她平時跟我也這樣說話,懟天懟地的。”

越惟:“她還說我有交流障礙。”

顧熠和:“......”

顧熠和突然就明白為什麼慕桉不願意和他提這件事了。

因為現在的他,也不太想和越惟說這件事了。

......

第二天早讀時,談宋宣佈明天開學考試。

他這話一出,底下的學生瞬間吵嚷成一片。

“別啊老師,過了一個假期了,不給點複習時間嗎?”

“就是啊老師,您要不要去跟校長拍拍桌子,質問他為什麼要考試,是不信任我們嗎?”

“對啊老師,學校和我們應該互相信任,我們都沒有質疑過學校教的知識實不實用,學校天天......誒你幹嘛......”

江梓榮也湊熱鬧跟著說了一句,結果就被林淺溪一巴掌打在頭上:“你還是閉嘴吧。”

慕桉:“......”

她低聲和越惟說話:“我好像不太能適應這種環境。”

越惟見怪不怪:“正常,你適應適應就適應了。”

慕桉:“你和我玩繞口令呢?”

越惟那天在辦公室聽旁邊的老師說慕桉成績挺好的,以為她是不習慣這種氛圍,默了默又說:“我知道你們好學生的心情,其實我們班吧,也不是不愛學習,就是他們......”

慕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停停停,你又知道什麼了?”

越惟好像聽出來他倆可能說的不是一個頻道,也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什麼?”

慕桉:“不習慣這種太適合我了的環境。”

越惟:“......”

慕桉滿是失落:“要是我之前的班級,也是這種氛圍,那我在高一的時候,該是多麼活潑的小女孩。”

越惟:“那你高一的時候,不是小女孩是什麼?”

慕桉:“屍體。”

“生活索然無味,我只能屍體cos人類。”

越惟:“......”

評價不了。

不評價了。

第二天。

慕桉是新生,就像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考場被安排在了化學實驗室。

巧的很,上學期期末考試越惟因為生病請假了,也被安排到了這裡,坐在慕桉的旁邊。

十七中的考場大機率不是按照成績排的,同一個考場裡,什麼水平的學生都有。

趁著考試開始前的幾分鐘,有的學生爭分奪秒在背古詩文,而有的學生在滿考場到處亂竄,也同樣在為這次成績“拼搏”最後一把。

“哥們兒你上次語文多少啊?”

“哎這位兄弟,你我互幫互助怎麼樣,我給你看歷史你給我看英語。”

......

慕桉的手撐在額頭上,聽著周圍的人在討論什麼科目抄誰的答案,實在不知道這群人抄來抄去,最後能比他們自已亂答考高多少。

看著都不怎麼靠譜。

鄒謹言在第一列的最後一個,語文不是他的強項,他本來在百無聊賴的玩水龍頭,此時看到越惟後,興沖沖的向他跑來。

“巧遇啊越哥,這簡直就是天賜的良緣。”

越惟:“別跟我說有的沒的,滾。”

慕桉:“......”

鄒謹言也不惱,依然笑嘻嘻的往上湊:“哎,越哥,等會兒語文考試給我看看選擇?”

越惟答應的很快:“行啊,你脖子夠長,能伸過來我就給你看。”

鄒謹言:“不是,我認真的越哥,我上次語文就差一點就及格了。”

“差一點是幾點?”

鄒謹言:“小數點。”

慕桉:“......?”

越惟:“你是自已回座位還是我把你踹回去?”

“別這麼無情啊越哥,開學考試不記檔案的,你就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越惟被他磨的沒了脾氣:“行行行,那你告訴我,我怎麼給你看?”

鄒謹言回頭看了一眼慕桉,慕桉立馬坐正,用身體語言告訴他倆,她是絕對不會幫忙幫助他們傳答案的。

鄒謹言又轉正身體看著越惟,真誠的給他解疑答惑:“要不......越哥你疊個紙飛機給我扔過來?”

越惟:“......”

他這是交了個什麼蠢貨朋友。

最後,鄒謹言是真的被越惟踹回到座位上的。

越惟很無情:“往你座位上死。”

......

慕桉寫完正面的題之後,看了眼旁邊的越惟。

他還在寫主觀題,筆下刷刷刷的寫的很快,時不時有用筆戳戳下巴的小動作。

他臉頰瘦削,從側面能看到很清晰的下頜線,比慕桉的人生規劃還清晰的那種。

有一小束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金邊。

慕桉不得不承認,越惟安安靜靜寫題的時候,那模樣真的很帥。

啞巴帥哥。

還是這種時候的越惟養眼。

慕桉心滿意足的把答題卡翻到了背面,開始謀篇佈局自已的作文。

這個作文材料有點刁鑽,她還沒想好角度。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收回目光之後,越惟無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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