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是政治課,談宋要檢查關於矛盾觀的默寫。

他們班有個筆筒,裡面放著寫了全班同學姓名的雪糕棍,如果有老師想上課提問,但是又對叫誰來回答很為難的時候,就可以從裡面挑一個出來。

俗稱“抽籤”。

慕桉這個位置也能看見談宋拿著個桶搖來搖去,好奇的不行:“他在幹嘛?”

越惟:“抽籤。”

慕桉:“?”

越惟看到她投來的疑惑的目光,也意識到自已解釋的是有點過於簡單,又說:“就裡面是雪糕棍,上面有名字,抽到誰就是誰。”

慕桉的神色變了變,看了看談宋,又看了看越惟:“你再說一遍,裡面是什麼?”

越惟:“雪糕棍啊,你沒見過嗎,就是吃完雪糕後剩下的那根棍,要不要我買一根雪糕吃給你看啊?”

慕桉:“......”

慕桉看著他,欲言又止。

談宋已經抽了兩名學生出來,兩名學生站在黑板的一左一右,拿著粉筆卻不知道該寫什麼,看樣子是不太會。

並且還能再拖點時間。

越惟感覺到慕桉的眼光,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她:“不是,你這是什麼反應,你不會以為那裡面都是我們吃的吧?”

“那都是買的,你亂想什麼?”越惟把目光重新投到書上:“包裝袋還在講臺抽屜裡扔著呢,你不信,等下課你自已去看。”

慕桉實在想象不到,放著不知何年何月的垃圾的講臺抽屜裡,還會放著些出人意料的東西:“行了,你閉嘴。”

越惟不聽她的,自顧自的繼續說。

“都我買的,4塊3包郵,我找談宋那個倒塌貨要班費,他還不給,說才4塊3,要什麼班費,讓我自已買。”

慕桉:“......”

越惟說完還發表了一下感慨:“真是讓我貧窮的家庭雪上加霜。”

慕桉:“......”

慕桉:“不是,你們都這麼幼稚嗎,直接抽不就行了,弄得這麼花。”

越惟:“你懂什麼,這叫天意。”

慕桉:“......真是看不出來你們還挺......”

她斟酌了一下,選了個折中的詞:“講究。”

這時,談宋已經開始抽第三個學生了。

慕桉撐著下巴,看著談宋重新把筆筒搖勻,對越惟說:“誒,要不要打個賭,我猜這次絕對抽到你。”

越惟輕笑:“那我還說絕對抽到你呢。”

慕桉:“你是傻子嗎,那裡面還沒有我的名字。”

越惟:“......”

行吧。

慕桉也只是隨口一說,也沒想和他爭論,沒再說話。

倒是越惟還想說什麼,結果下一秒就被談宋叫起來了。

“越惟,”談宋一邊說一邊把雪糕棍翻轉過來給他看:“上黑板,默寫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知識點。”

越惟:“......”

他下意識的就去看慕桉,慕桉也剛好在看他,女孩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去吧,這都是天意,天意哥。”

越惟:“......”

他懵懵懂懂的上前,從粉筆盒裡拿了只粉筆,到這裡他都沒什麼思緒,腦子裡滿是慕桉的那聲“天意哥”。

現在的女生都怎麼回事,亂給別人起外號。

直到站在黑板前他才想起來,靠,他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書。

那都是上學期的知識點了,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連概念都想不起來。

他實在覺得尷尬,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只能回頭看著談宋:“老師,我不會。”

談宋也用親切的眼神回望他:“那你怎麼不往會了寫?”

越惟:“?”

最後越惟被罰抄寫知識點三遍。

他回到座位後,慕桉剛想開口就被他面無表情的堵住了:“你,不許說話。”

越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打賭姐。”

慕桉:“......”

我看得出來你記仇,但是看不出來居然這麼記仇。

睚眥必報。

兩節課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大課間的跑操時間。

慕桉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面,準備去找林淺溪她們一起走。

其實宿管部的部員除了在午休和晚休時會查宿舍,還有一個活動時間就是每天大課間跑操的時候,一週兩次,星期二開會。

這就代表著,凡是宿管部的部員,一週有三次不需要參加跑操。

這種天降福利,自然也受到眾多學生追捧,拼了命的想進宿管部。

畢竟誰腦子有那個大病,想去跑那個累得要死的步。

今天是星期二,例會。

但是慕桉不知道,越惟也被她氣得忘了說,這會兒看慕桉往外走他才突然想起來,眼疾嘴快的叫住她:“你等等,你跟我走,一會兒要開會。”

慕桉回頭看他,眼神中帶著疑惑:“什麼會?”

越惟:“宿管部,開會。”

慕桉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力的絕望,但是她還是帶著不多的希冀問了一句:“誰開?”

越惟覺得這種問題回答出來,百分百會讓慕桉嘲諷一番,但是他還是認真回答了:“我。”

說完,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慕桉的表情。

很好,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說明......

越惟還沒開心上一秒,就對上了慕桉的眼睛,然後就從慕桉的眼神裡傳達的意思中讀出了“就算開會,從你這個老不正經嘴裡說出來的,又能是什麼好話”的意思。

越惟:“......”

他就不該對慕桉抱有幻想。

開會地點在教學樓東側的那一小片空地上,慕桉跟著越惟下樓時,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站在一起說說笑笑,吵得很。

見到越惟下來,這群學生才稍稍安靜了一點。

有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慕桉:“部長,這女生誰啊?咱們部的新人嗎?”

越惟:“不是,我的女人......哎,你幹嘛......”

越惟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話剛說完,就被慕桉在後背上捶了一拳。

慕桉也沒理他,找了個靠邊的位置站定。

大有“你再敢亂說一句,我就讓你的後背廢了”的架勢。

越惟看了她幾秒,想說什麼又沉默了。

他掃了一眼議論紛紛的部員們,無奈:“行了,都安靜,我來介紹一下,剛才那個是我們部的新成員。”

有愛接話茬的男生笑:“剛才的哪個啊?”

越惟:“你是不是也想挨捶?”

......

“好了,”越惟帶頭鼓掌:“那麼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她是誰不重要,歡迎就好,來,鼓掌。”

慕桉:“?”

不是,她現在總有種這個宿管部好像也不太正規的感覺。

但是部員們像是早就熟悉他這副樣子,都沒當真,一邊笑一邊跟著鼓掌。

有學生很大聲音說了一句:“怎麼了啊部長,金屋藏嬌不敢給我們介紹啊?”

越惟也笑,看了一眼慕桉:“別亂說。”

身邊的女生用胳膊撞了撞慕桉:“你倆關係很好啊,他這樣開玩笑。”

慕桉沒說話。

那女生也沒再問。

鬧完了,越惟才開始今天的正題:“好,那一個假期過去了,我們今天來檢查一下大家,對違紀的扣分準則還記得多少。”

慕桉還正想著等他叫一個人起來,她好先聽聽都有什麼,結果就被猝不及防的提了名。

“慕桉”,越惟似笑非笑的,就差把“不懷好意”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像是終於等到一個可以反擊她的機會,越惟的聲音也帶著按捺不住的雀躍:“就你,你來。”

慕桉:“?”

不是,你這人怎麼一點理都不

慕桉連那麼一長串話都是第一次聽說,什麼扣分準則?她違了個紀後,就莫名其妙的進了宿管部,不知道還要扣分啊。

她想編都編不出來,自然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然後越惟讓她寫個3000字檢討。

檢討。

3000字。

就這麼3000字,慕桉寫了兩節夜自習。

好在剛開學,老師們都囑咐學生們要好好複習,準備開學摸底考試,所以也沒什麼作業。

越惟自然是十分悠閒。

慕桉寫檢討的時候,越惟就在一旁吸著果凍, 在她耳邊吵吵吵。

“不是,你這檢討文縐縐的,是寫檢討還是寫論文呢?”

“你這個字型怎麼還帶自由轉換的,能不能從始至終好好寫?”

“你…”

慕桉實在是被他煩到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已還話多的人,還是個男生。

虧她在這之前還覺得他高冷的不好接近。

慕桉側頭看他:“你能不能閉嘴?

越惟慢條斯理的把吃空的果凍包裝盒扔進身後的垃圾桶:“怎麼了,你是覺得3000字太少,還想再加點?”

慕桉“......”

她瞪著越惟看了一會兒,扭頭繼續奮筆疾書。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越惟低聲的笑了一聲。

其實他那個3000字檢討是隨口一說的,他本來以為慕桉也沒打算寫,但是現在看慕桉的的確確當真了,也就想逗逗她。

慕桉忽然又抬頭看他:“你認識顧熠和嗎?”

越惟:“認識,怎麼了?”

不等慕桉說話,越惟又帶著玩味的語氣說:“你這社交能力可以啊,都認識他了。”

慕桉安靜的看著他:“我倆是朋友,你小心我告訴他你欺負我,讓他把你撤職。”

越惟:“?”

他看著慕桉笑:“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顧熠和能當上學生會主席,還是靠我給他投的票。”

慕桉:“......”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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