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冰凍起來的十二仙,其餘像堯無圖等旁觀的小仙,並沒有被冰凍,只是畏懼於容不塵,他們並沒有出手。

現在見容不塵抱著時予離去,他們這才動動身子,前去替十二仙解凍。

堯無圖和鍾離鄈牢牢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他們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除了他們自己,在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當宙仙最後一鞭子揚下來的時候,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期然視線相對,身後是一片混亂,堯無圖和鍾離鄈對望一眼,彼此都很意外。

他走過去,親手解開鍾離鄈身上的捆仙繩。

“走吧,趁現在。”

捏了捏酸澀的肌肉,鍾離鄈眸色幽幽。

“為什麼放我走?”

堯無圖背對著他,視線落到上位的十二仙。

“此事與你本就無關,今日之事,還請淡忘。”

他側過頭,語氣滿是請求。

一時無言。

“竭力而為。”

話雖如此,可他二人心知肚明,十二仙今日這一舉動,實在費解,想要忘記,恐怕難行。

紅袖還在南天門對戰數百天兵,見辰榮載著容不塵從頭上一躍而過。

她不再戀戰,果斷瞅準時機,抽身跟著離去。

時予靠在容不塵懷裡,身子冰涼的可怕。

他擰緊的眉,昭示著時予情況的惡劣。

嘗試著為她輸進去一些溫和的十里悲風,看著又被往外推出來的內力,容不塵周身縈繞著一股低氣壓。

他懷裡的時予,這個時候脆弱得無比,破破爛爛的衣裳,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肉。

雲層呼嘯而過間,時予的魂魄隱隱分散開來,有離體的趨勢。

施力暫時固定好她重傷的魂魄,容不塵化出一件黑色大氅,在準備給她蓋上的時候,他頓了頓。

小心扶起時予,給她裹緊大氅。

此刻他的殺意,鋪天而來。

一百一十八道鞭痕!

他還是太仁慈了!

“去崑崙。”

辰榮展翅調轉方向,加快速度朝著崑崙飛去。

與此相反的是隱戚山間,時光輕慢。

炎赤身穿素雅的衣袍,正一手拿著一株綠草,比對著面前石桌上攤開的醫書。

濃眉緊皺,抓耳撓腮。

他的對面,淓玡容顏如花,眸子明亮而柔和,同樣手捧一本古書,低眉翻書,舉手投足間,溫婉可人,宛如山間幽蘭。

他們居住的這幾間屋子,臨山而建,門前翠竹環繞,屋後山泉潺潺。

午後的陽光還是毒辣,透過層層竹葉灑到石桌上,映照在他們身上,熱氣灼人。

桌上擺放著一顆雪色珠子,珠子極其寒涼,散發出絲絲縷縷的涼意,驅散了這灼氣。

抬眼間,見淓玡面前茶杯已空,炎赤單手為她又續上一杯清茶。

淓玡視線從書頁上落到那杯清茶上。

她剛到這裡的時候,有問過炎赤帶走她的目的。

可得到的只不過是他一句“恕不能告知”。

這幾日相處,她還發現,他以及另一個氣質超塵的儒雅男子,他們對她很是關照,甚至於是恭敬。

她雖獨自存活這二十幾年,一本又一本的書籍入眼,早已經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

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她懷疑起自己的身份了。

從記事開始,是崑崙山上的無淵上仙照顧著她長大,後來是突然闖進她平靜生活的時予和容不塵。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時予,只是她能感受得到,那姑娘並無害她之意。

她體會得到時予對她的關心,哪怕這份關心來得突然,來得莫名其妙。

她一個人,帶病求生二十餘載,無人相伴的那顆心,無論如何是渴望那一點溫情的。

然後她假裝看不見那些詭異的一面,任憑時予對她接下來的安排。

她離開了崑崙山,去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時予說,等她在好生養著一段時間,就帶她去看那些她沒見過的東西,她期待時予口裡的江南的花,漠北的雪。

可惜啊,再後來炎赤就來了,她又換了個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跟著他一起離開,或許是不願意見他受傷或者死亡,畢竟那個叫蠻垣的高個子,他喊來了好些兄弟手下。

炎赤再厲害,也是單槍匹馬,還帶著她這樣的累贅,寡不敵眾,她不喜歡血的。

輕嘆一口氣,她放下了書,定定望向對面的炎赤。

不可否認,這段時間來,炎赤對她真的好得沒話說。

她喜歡看書,他就二話不說,給她搞來好些書籍,還有好些孤本。

她習慣了自己搗鼓藥材,這不,這人也躡手躡腳過來說幫忙。

“炎赤,我到底是誰?”

女子的聲音,清淺溫柔,卻飽含堅韌。

炎赤翻書的手僵住,低著頭,不敢去看她。

沉默再沉默。

淓玡望向遠處,撥出一口氣,又重新撿起桌上的書。

每日一問,他就是不告訴她。

罷了,她嚮往的春花雪月,恐怕是再也看不見了。

炎赤等感受不到她看自己的視線後,這才輕輕回望她。

一切都搞砸了!

她太聰明瞭,對自己的身份起疑了,這其中種種,他不能說出口,只能死死咬緊嘴巴。

正在沉默蔓延間,堯無圖回來了。

他臉色不太好看,炎赤急急起身,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詭譎的氣氛在無聲蔓延。

淓玡也站了起來,她沒說什麼話,而是另外倒了一杯茶,放到了一旁空的座位上。

堯無圖向她點點頭,以示問好。

“我有點事,先行回屋了。”

走過去,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後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身後的炎赤也察覺到事情不對了。

淓玡沒去管旁的事,兀自坐下來翻開書籍。

“這個時候,他更希望一個人。”

在炎赤準備抬腳朝堯無圖屋走去時,淓玡頭也不抬地說出聲。

炎赤止了腳,想了想也是,就折身返回石桌前,坐了下去。

人間的客棧裡,挽瀾自紅袖走後,就一直守在顏宇房裡。

他百般無聊地撥弄著茶杯,突然心悸一瞬。

捂著胸口,挽瀾臉色大變。

他是和時予透過靈的,這般異樣,這是時予出了事。

“刷”地站起身,他急步走到門口,想要拉開門的手立馬頓住。

咬緊牙關,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顏宇,挽瀾糾結極了。

保護顏宇是時予給他的任務,他不能離開,可是時予……

挽瀾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道:

“不會的,瘋女人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我不能自亂陣腳,我得做好她給我的第一個任務,不會有事的,對,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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