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對了,往後你就不要姑娘姑娘地叫我了,你就叫我顏宇就好了。”

顏宇指了指對面是凳子,示意挽瀾過來坐。

“好。我吃過了,你慢慢吃。”

挽瀾坐下,擺手拒絕她推過來的吃食。

顏宇剛睡醒,雖然感覺到有點餓,但她還不想吃,看了眼面前的挽瀾,她不好辜負他的一番心意,提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仙界這邊,被解救出來的十二上仙,好不狼狽,個個灰頭土臉,敢怒不敢言。

宙仙一對劍眉幾乎擰成麻花,他無視混亂的現場,一甩衣袖,帶著一身灰徑自朝著三生石奔去。

其餘仙人不明所以,但也撩起衣袍快速跟上。

三生石旁,眾生靈名字鐫刻其上。

宙仙神情認真,一點一點掃視那些名字,石頭上的名字被翻了一遍又一遍。

晚霞鋪滿整個天邊時,三生石邊尤其安靜。

“這怎麼可能!”

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一聲。

宙仙也盯著那兩個字,不再說話。

早些時候,在意識到時予的存在之後,在堯無圖回信說生死簿上並沒有異常之時,他曾來過這裡,翻過一遍,那時,他並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時予的資訊。

但眼下,他的面前,時予二字真切呈現於此。

“她真的只是妖界一隻小小螺螄妖,可她怎麼會操作地獄業火,不僅如此,消失了的‘九絕陣’她也會,這真的只是巧合嗎?還是說,她是得了什麼機緣?”

灶仙猜測著說,此次他們之所以敢出手綁了時予,就是因為這個女子行事作風過於張揚又怪異,加之她是突然冒頭,遍尋不得任何關於她來歷的記載。

可是,他們的面前,妖界一欄,水族一頁上,時予的名字的的確確存在。

這無疑就是在表示,他們先前的種種行為,不僅錯誤,而且是大錯。

那時予如今是魔尊手下,那容不塵又是出了名的護短,這一次他們仙界重傷了時予,這兩界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想到這裡,眾仙如何不擔憂起來。

魔尊容不塵只不過是心不在搞事,否則,四洲早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這下好了,得罪了容不塵,這往後有的是煩心的了。

宙仙盯著時予的名字,忽然伸出手去,摸了一遍,然後往下按壓。

那三生石上所有名字撤去,獨留下時予二字。

很快這二字肢解粉碎,四處飄散,在石面上結出一個方正的邊框,一條烏漆嘛黑的水溝出現。

水溝上游倒是乾淨,一些黑色的、大小不一的螺螄四處分散。

白月高掛時分,水底下的螺螄開始蠢蠢欲動,紛紛爬出水面,佔據佳位,吸收夜色下的精華。

一枚體型瘦小的螺螄,緩慢地挪動身子,選擇另外一邊角落,默默吞吐吸納著。

這便是時予,尚未化形的時予。

很快,時予的前半生就這樣一一呈現在眾仙眼前。

看完她的這些過往,大家沉默一瞬。

宙仙擰緊的眉鬆了一些,他盯著面前三生石上閉著眼睛的時予,眼裡的沉重不減反增。

那畫面中,一個尋常的日子,時予離開了從小生存的水域,獨自前往未知地。

那段時間裡,她同樣修煉,只是比之前更加努力,她也會藉助一些靈芝仙草來提升自己修為。

而後,就是她和容不塵相遇。

很平常,偏就這段時間平靜得過頭,時予她之前在水域,可以說是小透明一樣的存在。

她鬥不過、搶不過其他體格大的螺螄,是一直被欺負的物件,但就在她離開後的一年裡,她突然修為精進,還能偶遇容不塵。

宙仙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大有貓膩。

饒是她時予再怎麼天生靈根,短短時間裡,靠著那稀薄的月光以及普通的仙草,妖界、人間匱乏的靈氣,根本不足以讓她短時間內練成如今這樣。

遑論她接觸到那些消失已久的功法,所以,這三生石上有她的名字,這並不能完美解釋她的古怪,反而暴露更多的問題。

時予,這個姑娘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宙仙眯起眼,饒是他收到的這些風聲,無一不在加固他對時予的懷疑,任憑他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時予她是自百年後而來。

無淵專心給時予治療,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容不塵臉色變白。

他側過身,抬起手給自己順氣。

在南海倉虛裡受得數十道雷擊,委實是傷到他了。

背對著無淵,他趁機按壓下湧向喉嚨的血液。

上神之力即使消減了不少,依舊不能小視。

調整好自己,容不塵攤開手,放出凝露仙芝草。

盯著枯荷看了好半天,他捏碎那株仙草,溫潤的觸感流淌在指尖,容不塵運著那些綠色的汁水,將其送進枯莖裡。

有了凝聚著神力的汁水滋養,原本乾枯的荷莖已經不再枯黃,而是透著若隱若現生氣。

容不塵嘴角不自覺勾起,眼裡也浸染出笑意,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就僵硬地定格在臉上。

只見有了點綠意的荷莖又快速萎靡。

他剛染上點點笑意的眼睛,立即又被冰封起來。

“又是這樣的結局嗎?”

一聲輕嘆,滿是嘲諷。

“呃——”

身後時予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呼,容不塵立即轉身,快步走到無淵身邊。

結束完最後的一步,無淵臉色也不好看。

他盯著靈池裡,臉上五官皺在一起的時予,語氣沉重道:

“她似乎是陷入了夢魘中,有些抗拒我的安撫。”

時予表情痛苦,斷斷續續的貓兒聲溢位嘴角,無淵聽不清,剛想要提腳走進靈池,就被容不塵攔下。

“她的魂魄怎麼樣?”

“勉強穩固住了,只是還不足夠安穩。”

“夠了,這樣就夠了,至於夢魘,她會走出來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無淵目不轉睛盯著容不塵,怎麼會不明白他這是在阻攔他去聽時予的夢。

誰都會有自己無法言說的東西,他是,容不塵也是,現在時予也是,所以無淵沒有說什麼,安靜轉身離開了。

他走後,容不塵走進靈池裡,垂著眼看著夢魘的時予。

“不,容,容不,塵,”

聽到她微弱地叫著他的名字,神情之痛苦,彷彿在經歷什麼此生無法忘懷的事一樣。

下一刻,他僵住了身體,時予的眼角,一滴淚落下,沾溼了她黑色的長睫。

不知為何,他盤腿坐了下去,伸手抓住了她好似在結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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