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真遺憾,只能看門了。”

懶得掀眼皮看他,容不塵遞給紅袖一個眼神後,抬腳就往樓上走去。

紅袖看著挽瀾,幽幽嘆了口氣。

這倆之間暗流湧動,她又沒瞎,也不敢說話,尊上在呢,這嘴皮子賤的挽瀾,哎!

盯著上樓的容不塵背影,挽瀾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這狗東西絕對是故意的!

嘴還挺毒,一針見血,堵得他啞口無言。

呸,他懂個屁!

那顏宇對時予而言,可是頂頂重要的朋友。

既然她把看護顏宇的事交給他,就說明她是看重他的,雖然沒能一起陪她去冥界,但他好歹是替她守護了一些東西。

挽瀾如此安慰自己,也只有這樣,對於今早容不塵揭穿他的事,他心裡才好受許多。

紅袖跟著容不塵進了屋,合上門,她就站在房中間。

容不塵背對著她,拽下腰間不起眼的古怪鐵片,反手精準扔給身後之人。

紅袖接住,低頭一看,那是一片拇指大小、模樣可怖的鬼頭鐵片。

“你且憑此物,速速趕往冥界,務必助時予查明真相!這不過百年光景,那些個腌臢之物就忍不住了!”

即使看不見他的正臉,紅袖光是聽他壓制著怒火的嗓音,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但……

容不塵口中所要查明的“真相”,是指什麼事?

“屬下斗膽,不知尊上所指之事是?”

“人界已連續多年,棄嬰之數屢屢激增,冥界為此頭疼已久,這事,背後黑手大抵是那黑衣人了。”

聞言,紅袖臉色也一變。

自她跟隨容不塵以來,好些事情都是經由她手,她是知道的,容不塵很看重四洲的平和。

不論魔域在四洲風評有多差,要真論起來,這四洲絕對沒有一處地方,能像魔域一樣舒坦悠閒。

這裡,他們不愁修煉所要的靈石、器物,雖然也追捧弱肉強食,但絕非世人眼中需要增添鮮血和性命的一味“慕強”!

容不塵是個好君主,在他的帶領管轄下,魔域子民安康生活,不僅如此,但凡其他幾個介面,出現暴動、濫殺等等風聲,容不塵絕對會親自出面解決。

他不說,可紅袖知道,她的這位君上,在盡他所能,維護四洲的祥和,甚至於,他在謀求的那件事,也不過是在追尋那一個“和”字。

“是!”

感慨自此中斷,紅袖領命,她絕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來阻擋尊上的大事!

紅袖走後,容不塵一個人立在屋裡,他垂著眼,幽暗的目光落到手裡那朵殘荷,周身氣壓低的可以。

思緒不禁回到那個崖底——

“是嗎?”

等了那青年好幾秒,對方拒絕回答他的問題,容不塵再沒了耐心。

手指一動,剛爬起來的青年哀叫一聲,佝僂著身體。

在一動手指,骨頭錯位、碎裂的聲音響起。

一池的蟲鳴蛙叫,空中夾雜著痛呼聲,容不塵只覺得吵鬧。

頭一歪,剛還在蹦蹦跳跳、叫聲不絕的池水立馬恢復了安靜。

青年緩過神來,又見滿池毒物的屍體,這一次,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厲害。

只需要動一動手指,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了他,悄無聲息,無影無蹤的那種。

青年驚懼,利索爬起來,跪倒在地,砰砰砰磕起頭來。

“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都說!”

孩子降生啼哭,本是一件喜事,這意味著一個“家”的成員到齊了。

不知何時起,新生兒的降臨,那原本因為脫離母體而對周遭感到陌生的孩子,那在眾人期待中的哭聲,不再如常出現。

起初,只是一家,慢慢地,兩家,三家,四家……

均無意外地,孩子古怪地不會哭出聲!

甚至有的人家戶,懷胎十月,歷經千辛萬苦才誕下的孩子,少眼睛缺鼻子,嘴歪眼斜,缺胳膊少腿,六指,十二指,一指兩甲……

長得奇形怪狀的新生孩,數量逐漸增多。

怪物的傳說就此滋生,逐漸蔓延到全國。

如此怪狀,是詛咒,是災禍,是不祥。

新婦也不求子嗣,有了身孕的人家,終日提心吊膽,憂思不減反增。

於是,人們含淚親手捂死自己的骨肉,不忍心者,乾脆將孩子遺棄,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可尚在襁褓的孩子,離了母親和母乳,如何活得下去!

地府勾魂的差役,見接連幾日索的魂都是新兒,懵了,愣了,急急將事上報。

冥王派出一茬又一茬的鬼差,均查不出任何線索。

但非所有孩子都被遺棄,比如眼前這位青年。

青年名方燁,乃修仙大家,善御獸。

方夫人自婚後,在一次外出時不慎滑胎後,便一直不見有孕。

直到她三十這年被查出身孕後,求子多年的方夫人,頂著高齡,仔細養著這一胎。

方燁自出生便不哭不鬧,再大些,竟不知疼痛,行為舉止也比旁人遲鈍。

等到測試根骨的這日,方燁竟被測出魂體不全!

這在修仙大家是何其震驚的醜聞!

可方夫人只有這一個兒子,她頂著各方壓力,翻遍古書,不惜攫取旁人靈魂來匹配、滋養自己孩子。

方燁也從此同常人一樣生活、修煉。

可如此下三濫行徑,總叫紙包不住火。

事發東窗,方夫人被口誅筆伐,為平息眾怒,她被各大修仙世家賜予一死,只是,這方燁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其蹤跡,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後來,我按照母親留下的術法,年年都在奪取旁人生魂,以延續自己生命,幾十年如一日的逃亡,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我是厭煩至極,直到,”

方燁停了停,咬牙將錯位的手指掰正。

“百年前,我逃往一處不知名地界,那時我身體裡的那生魂,已經很虛弱了,並不足以支撐我在繼續逃竄。

於是,我暈倒了,等我醒來時,只有一個虛影在一旁望著我。”

“那女子雖是魂體,可她通身的靈氣逼人,我見她很是虛弱,便起了吞其靈魂的心思,

只是,那並非生魂,只不過是一魄,不足以穩固我的身體。

不過好在那靈氣,倒是養了我好幾百年。後來,我開始日日夢魘,總會看見漫天的火光,一池的粉荷,啊!”

他還沒說完,容不塵便猩紅著眼,虛虛掐住他脖子。

“那女子,長何模樣?”

聲音顫抖得不像話。

方燁被他的突然出手嚇了一跳,抖著身子。

“我,我不知道,她只是一魄,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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