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話,挽瀾一時不知所言,只好閉了嘴。

“對了,容不塵呢?我怎麼沒看見他?”

回頭掃視了一圈大堂,她沒注意到身旁一下子變得不自在的挽瀾。

“他,他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他低著頭,假裝在整理衣角。

對面的鐘離鄈挑了一下眉。

嘖,這位小兄弟沒說實話啊!

一聽容不塵不在,時予嘆了口氣,他這一天天的,行蹤倒是難以捉摸,罷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事。

“那行,挽瀾,顏宇還要交給你了,過不了多久,紅袖她也會回來了,到時候還要多多勞煩你倆,給顏宇續神。”

“續什麼神?你這就要去了?”

聽見她的安排,挽瀾顧不得其他,抬起頭,一臉詫異問她。

“對,有些事等不及了,我必須儘快。顏宇她,情況不太樂觀。”

“直接把那小子綁過來,換魂不就好了?”

“沒那麼簡單,要是這樣,我早就出手了。”

打斷挽瀾天真的想法,時予臉色不好。

“換魂?”

鍾離鄈疑問出聲。

“沒你事兒!”

挽瀾懟他一聲,成功得到時予一個白眼警告。

他撇撇嘴,不再說話,又不帶上他,她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他是她的劍靈啊!

哪有主子和劍器分別行動,久不合體的行為啊?

那冥界是她說闖就闖的嗎?

“此事不太方便說與鍾離公子,還請對擔待。”

鍾離鄈瞭然,點了點頭。

彼此剛剛相識,她對他抱有戒心,這很正常,不過無妨,往後嘛,就如她所說,有的是時間慢慢相熟。

“不知我們幾時出發?”

“即刻!”

而獨自離開的容不塵,現下正兀自凝視著腳下的懸崖。

崖下迷霧不散,看不清崖地。

不過,這似有似無的荷香,實在讓他惦記。

彼時,也正因為此荷香,他這才一路追尋,無暇顧及黑衣人佈下的結界,這才導致後面和時予幾個無法取得聯絡。

崖底緣何散發出荷香?

上次他也下去尋了一番,無果,這次……

縱身一躍,容不塵果斷再次跳了下去。

崖底下,瘴氣濃郁得叫人無法呼吸。

容不塵揮一揮手,為自己加了一個保護罩之後,信步往前走去。

越往裡走,天色越黑,四周更是安靜得可怕。

鼻尖始終縈繞著一抹清香,他就這樣順著那荷香,一直往前走。

走了好半會兒,眼前霧濛濛一片,他什麼也看不清。

耐心告罄,他停了腳,揚手,金色的光一往無前,掃開一條小路,蜿蜒向前。

瘴氣和霧氣被掃到兩旁,那荷香更加濃郁,踮腳起飛,越過黑暗,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方小小的、水底發黑的池塘。

池子裡,不見一點生命,倒是聳立著一株婷婷嫋嫋的粉荷。

荷花含苞待放,在這骯髒的池水裡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此刻他的鼻尖,那股子荷香裡,夾雜著淡淡的熟悉氣味。

腳步未動,他的眼神幾番變化。

謹慎地探出一隻手指去,不出意外地,那池子外延果然顯現出了一個紅色結印。

上萬支劍光閃爍,容不塵蹬地而去,空中旋轉幾個圈,跳開十幾米遠。

望著地上坑坑窪窪的痕跡,他眯起了眼。

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前方。

那從黑暗裡朝他爬過來數以千計的“毒物”——

蠍子、蜈蚣、毒蛙等等渾身是劇毒的妖精。

他們猩紅著眼睛,露出看獵物一樣的垂涎眼神。

同時,一小部分毒物將池子團團包圍起來。

容不塵壓下眉眼,冷淡地掃視包圍他的這些毒物,他拿出了玉骨笛,一下一下地把玩著。

能悄無聲息地操縱這麼多數量的毒物,這背後黑手,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不過比起這些,他更關心的是,那池中荷花,如何綻放?

那熟悉的氣味,那於汙池中滋養的花靈,可是她?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流著惡臭口水都毒物,下一秒身體膨脹起來。

容不塵擰眉嫌棄地撇開頭去。

下一瞬,他不等毒物長大,揚起一道鋒利的氣體,由上而下,直接劈開領頭的一隻巨蠍。

這一次,他用了八成的力道。

如風捲殘雲般,玉骨笛迎著風聲,呼呼作響。

伸手接住玉骨笛的時候,地上一片狼藉,血跡斑斑,臭味熏天。

他輕點腳尖,挑了處稍顯乾淨的地方落腳。

黑暗裡,悶聲吐血的聲音傳來。

張開手,開啟遮擋的霧氣,那裡跪倒了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

他擦去唇上沾染的血厚,立馬站了起來,如淬了火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容不塵。

藏在身後的手悄悄動了動,那圍繞在池子周邊的毒蛙,慢慢潛入水裡。

“本座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容不塵突然出聲,說話的同時,手裡彈出一團氣,直直射中入水的那幾只毒蛙。

青年望著冒出水面的毒蛙,十分震驚,面前這人,是誰?

“修仙之人,何時修習這些歪門邪道了?”

指尖點火,他往地上丟了一簇火花,火花蔓延,很快地面的屍體就被燒個精光,刺鼻的氣味尚來不及往外溢位,容不塵就全部收攏起來。

這麼多的毒煙,要是溢位去,不知會毀了多少生靈。

青年見他面色如常地把玩著手裡黑的發亮的毒器,臉上盡顯驚懼。

“本座且問你一句,這池中荷花,從何而來?”

“我憑什麼告訴你?”

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垂下的手悄摸碰上了藥包,青年鬆了口氣,出言回懟容不塵。

眸色深深,容不塵舉著手裡的毒煙,垂著眼皮,蔑視地望著那青年。

“是嗎——”

掩去自身活體的氣息,時予難得換了身素色的衣衫。

她和鍾離鄈均是著一身白衣,跟在一隊亡魂隊伍末尾。

臉上未著一點顏色,髮間未戴一枚金銀釵器,時予素得不行,不過這樣的裝扮,她是第一次,倒是增添了不少新鮮感。

本來他們是打算直接潛入閻王殿,誰知道這冥界是怎麼了,一層又一層的結印不說,來來回回的路上,鬼差一行又一行,防衛嚴密得不行。

唯一鬆懈一點的,也只有這引送亡靈的黃泉路了。

嘖,沒想到有一天,她時予是以這樣的方式來這黃泉路了。

不過,這黃泉路上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兩旁渡魂的紅色彼岸花,大朵大朵盛開著,幽藍色的鬼火一閃一閃的,倒是好看。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緣系開封

沐藍汐月

穿成惡婆婆後,我爆紅娛樂圈

阿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