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兩方的療養,一夜過去,那些給她輸送靈氣的意識,也逐漸鬆開她。

石床之上的時予,幽幽睜開了眼。

歪著頭,她動了動手指,雖然成功甦醒,可疲憊痠軟又無力的四肢告訴她,她的修為倒退了許多。

鍾離鄈在離她不遠處的石桌上,枕著手臂睡著了。

撐著身子坐起來,她儘可能動作小點,以免驚醒鍾離鄈。

閉著眼,凝神運氣,她的靈臺,遠不及之前那樣靈氣充裕。

這些消失的靈氣,好生養著,也得耗費八九十年。

“還挺嚴重的。”

低低說了一聲,卻不想吵醒了鍾離鄈。

“你醒了?”

他一下子站起來,幾步並作一步,躥到床邊。

“你醒了!”

他伸出的手想要去扶住時予,或許是顧慮到男女之防,那手就這樣有些猶豫。

時予掀開被子的動作,成功打破他的遲疑,扶穩時予下床。

“這是哪兒?”

借力站了起來,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很簡陋的洞穴,裡面擺放物品堪堪只能夠“活著”。

“妖界,具體是哪裡,我也不清楚。”

見她站好,鍾離鄈收了手,有些羞澀回答。

昨晚給時予療了半夜的傷,再加上那黃皮兔精之前的突襲,結束療愈後,他有點犯困,在洞穴裡做了安排後,撐著石桌本想小憩一會兒,誰知竟睡熟了。

“你怎麼樣了?”

瞅著她臉色蒼白,神色疲倦,鍾離鄈開了口詢問道。

其實他最想問的還是昨天怎麼會突然間那樣了,但考慮到那是她的隱私,鍾離鄈再怎麼想知道,也不太好直接問出口。

“死不了,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時予有點氣虛,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溫柔了些。

抬眼正對著鍾離鄈,她眉眼寫滿嚴肅。

“如今我的情況,不太好。我的修為至少倒退了百年,但妖界還有我一定要解決的事。

鍾離鄈,你還要和我一起繼續待下去嗎?”

昨天他們已經看見了這這妖界的欺上瞞下,倘若妖界真的四分五裂,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或許就是真槍實刀了。

她說清楚自己眼下的身體情況,給了他一個再次選擇的機會——

繼續下去,危險來臨,她或許會是他的累贅。

“當然!”

微微一笑,燦若桃花盛開。

“之前不是說好了,你既然認下了我這個朋友,那前面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得奉陪到底。

朋友,不就是並肩往前的嗎?我很高興你說清楚了自己的身體情況,那代表著你也認可我這個朋友了,不是嗎?

況且,鍾離鄈自詡正道君子,這種光頭,豈會棄你於不顧,那不是我為人處世之道!

還是說,是時予姑娘嫌棄在下,這只是姑娘想要趕走在下尋的一個藉口罷了。”

他打趣道,臉上配合著懷疑、傷心的表情。

時予被逗笑,撇開臉去。

“行了行了,我不就說了一句嘛,怎的你回我這麼多,原先怎麼沒看出來,你竟是個話袋子。”

身後一聲低沉笑聲。

她轉過臉,很是鄭重看著鍾離鄈。

“謝謝,鍾離君子。”

沒有玩笑,只有真誠。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日若有時予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提,我必定全力以赴。”

她素淨小臉上,是一片鄭重。

識海里她感受到的那股純淨靈氣,不用想,她也知道是鍾離鄈。

“好。”

鍾離鄈笑著應下,沒有拒絕。

後來守著一族昌盛,鍾離鄈總在想,若是當初沒有應下這個“好”,是不是她就不會瞎了一隻眼。

這世間事事難料,唯有一個“情”字,千帆過盡,仍是念念不忘,不忘則刻骨銘心。

黃兔拎著一捆新鮮的嫩草回來,他們倆已經把洞穴收拾乾淨,石桌上放了顆靈珠,珠子裡是純淨的靈氣,對提升修為大有幫助。

兔子一臉驚喜,顧不上自己的口糧,雙手捧著靈珠喜笑顏開,蹦蹦跳跳的。

離開兔窩的時予和鍾離鄈,此刻藏了身形,鑽進一大片密林裡。

鍾離鄈已經把黃兔偷襲的事講給她聽,聽完她只是扯著唇,神情淡淡。

淺淺打坐調理一番,時予就從懷裡掏了顆靈珠放到石桌上,道一聲:

“走了。”

鍾離鄈攔著她,不贊同她的這一做法,因為她剛醒,身子大虧,不宜移動行走。

可時予只是目光幽幽,望向洞口之外。

“我不想額外的麻煩。”

僅此一句話,鍾離鄈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或許黃兔已經在他的敲打之下,暫時安分守己,可心有貪念者,總會伺機而動。

這個怪異的妖界,一旦發現她的獨特之處,接二連三的麻煩就會不斷。

在妖王宮,妖王一眼看出她的不同之處,足以知道他的修為不俗,此前種種伏低做小不過掩人耳目罷了。

黔孫進到殿內,時予早在他之前再次藏匿自己修為和氣息,這次黃兔能偷襲,也不過是在她受傷之際,暴露了自身,這才勾起她的貪慾。

那枚靈珠,黃兔一旦吃下,修為可增,同時關於遇見他倆的經歷也一併忘掉。

她並不擔心黃兔出去覓食的時候會暴露他們,在對自己有著巨大好處面前,獨食總是第一反應。

她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去森林,不過是手上佩戴的鐲子裡,母蟲有點躁動。

於是時予啟動點蟲,卻被眼前一幕給整暴怒。

難怪母蟲如此焦躁,原來是藏在黔孫身上的點蟲無意沾染上了血氣。

她的點蟲是用至純靈藥培育出來,幾時噴過鮮血!無怪會有此異樣。

畫面之上,黔孫約摸是回到了猴群,四周假山聳立,綠植稀疏,一群還未化形的小猴上躥下跳,競相追逐,嬉戲打鬧,看著好不熱鬧。

只是,在猴群之中被拋來拋去的“東西”,並非死物,而是一隻活生生的橘色小貓。

那貓瘦骨嶙峋,在一次次丟甩之中,發出驚恐顫抖的嘶叫聲。

猴群嘰裡呱啦,有的伸手去夠空中小貓,有的則是託著毛茸茸的“東西”在地上拖行。

時予定睛一看,氣血上湧。

那也是貓,一隻原本是雪白皮毛的貓!

那白毛現在已經變得骯髒,只能依稀看得見部分白毛。

貓的慘叫勾起了猴子的興奮,越來越多的小猴湧了上來。

黔孫等有了修為的,則是在更高的地方,看著腳下場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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