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是我們所為,想來是有誤會。”

顏宇聽到周圍動靜,停止了調息,小妖說的話她也聽見了。

看見顏宇撤掉結印,自己走了過來,挽瀾鬆開小妖,從鼻腔裡發音:

“此事發生多久了?”

他是同時予一塊兒打過黑衣人的,也知道如今世道開始不平。

被冤枉的怒氣散去,他立馬反應過來不對勁。

那小妖一得空,立馬連滾帶爬地溜出去好遠。

顏宇上前俯身扶起倒地的其他妖精,抬手替其療傷。

“多謝姑娘!”

“此事真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也只是今兒個才到此地。”

顏宇言辭誠懇,滿臉真誠望向面前的小妖。

她手下的妖精點點頭,臉紅紅地,聲音細如蚊聲:

“呃,是我們錯認了。”

“你說什麼?”

顏宇聽不清,正要再湊近一點的時候,挽瀾過來,不耐煩地提起那妖精,上前一步橫亙在他們倆中間。

“說話就說話,你個男妖精,你臉紅個什麼勁?問你話呢,扭扭捏捏不像話!”

這一吼,倒是把男妖精的羞澀嚇退,他恭敬道:

“這事也不知多久了,等到我們大家發現族胞少了幾個的時候,已經不單單是這幾個的失蹤了。”

“不是說精盡而亡嗎?”

挽瀾抱著手,眼裡暗芒湧動。

“是,一開始是園園慌慌張張來稟告,說是她捕食過程中,看見了一具沒有血肉的屍體,不辨模樣。

後來族長帶著我們幾個修為尚可的小夥子去看了,正是我族小妖,族長預感事情不對,立馬告知族胞要加強防範。

山頭的結界加了一層又一層,但還是於事無補,失蹤的族胞數量日益增多。

我們幾個也不停加強巡邏,始終抓不到真兇,這段時間以來,也只有你們兩個上山,而且,”

說到這裡,那妖精看了眼挽瀾,吞吞吐吐道:

“這位大俠一上來就開闢這個地方,又是設了結印,臉還黑得不行,窮兇極惡的,我們也就懷疑你們就是那吸血的兇手了。”

“呵——”

聽完過程的挽瀾,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冷笑起來。

顏宇不理解地看著他。

“最近的一樁失蹤案發生在何時?”

“三天前。”

“他應該還沒走,說不定,現在又遇害一個。”

沒頭沒腦,但在場諸位都聽明白了,臉色刷地一白,無助又驚恐地望著正中間的挽瀾。

迎著周圍妖精看過來的眼神,挽瀾臉色陰沉下來。

什麼東西,竟敢奪食他人修為,如此傷天害理行徑,他實在看不過去,但……

挽瀾擔憂地回頭看著顏宇,他倒是很想留下來,抓到這個狗東西,可是顏宇的身體禁不起耽擱。

幾乎在他回頭,顏宇就已經知道他要幹什麼了。

“我可以。”

三個字,同樣表明了她的態度。

相視而笑,她也想留下來,抓到這個兇手。

既然遇見這樣的事,他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而同樣山清水秀的一處山谷之中,炎赤關上了面前的竹門,臉上盡顯愧疚。

堯無圖站在他身後,抬手落到他肩上,拍了拍。

“此事不怨你,若來日,妬凰降罪,責任在我,與你無關。”

炎赤轉頭,面色不好看,聞言也只是苦笑一聲。

“妬凰仙子聖潔明事,自然理解你我此舉,再說了,我炎赤也不是膽小怕事之輩,只是覺得這樣一來,對身為淓玡的她來說,實在不公。”

音落,是沉默。

堯無圖偏頭望著外面青翠蒼竹,久久不言。

炎赤看了眼被關上的門,低頭接著說:

“先前我看過她這一生的影像,她生來體弱多病,自小孤苦伶仃,獨自生活在崑崙山,雖受到無淵上仙照拂,卻始終孤寂。

她不曾踏出過崑崙一步,不知外面歲月如何,不知天地風光,直到時予治好她這孃胎裡帶來的病,並帶她出了崑崙山。

她是信任時予的,此前我闖入魔域,她也並非一開始就同意同我走。

你不在的那幾天,她很安靜,同我說話也會提及時予,魔域,我便知道,她是在意的。

如今我們不顧她的意願,就強行清除掉她所有關於那段經歷的事,再給她一個安排好的人生,這是一場排好的戲,我們就好像是在逼迫著她演完一樣。”

炎赤低低說著,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愧疚。

他現在還無法忘記,在他和堯無圖提出要剝奪她這段記憶的時候,她先是震驚,而後恐慌,最後平靜的樣子。

她知道自己是逃不開了,於是很平靜接受,也連一句話也不同他們說了。

“公平,從來就不是絕對的。”

堯無圖啞著聲音,無比低沉說出這話,炎赤側目,然後眼神暗沉下去。

是的,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不公,本就是常態。

院內竹葉沙沙,簷下兩清雋男子,眉眼含霜,屋內紗幔輕揚,榻上女子雙目緊閉,秀眉緊蹙,彷彿陷入痛苦一樣。

無淵迎著風聲,自己下著棋。

“喲,興致不錯嘛,還下上棋了。”

時予清脆的聲音響起,無淵無奈搖搖頭,落下手中一子。

“感覺怎麼樣?”

看了一眼時予,他執起一枚新白子,低頭看起了棋盤。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多謝你了。”

時予避重就輕,假裝不知道自己心魔吸取他修為的事,心魔一事,非同小可,即使她已經親自剔除自己心魔,但這個時候,她還是裝傻比較好。

“你沒事就好。”

無淵回以一笑,側目瞥了眼一旁站著的容不塵,在看眼時予,玩味地挑了下眉。

這兩人,是發生什麼了。

“這裡。”

時予粗略看了一眼棋局,指了處地方對無淵說著。

無淵挑眉,詫異看了眼她。

“你會下棋?”

時予搖搖頭:“不會,只是覺得那裡也不是死路一條,尚有一線生機而已。”

她指了指旁邊的白子,又接著說:

“縱有一阻,橫有一死,斷一子,則支離破碎。”

“置之死地而後生,足矣。”

時予說到最後,語氣也發生了變化。

她坐直身子,含笑望向對面的無淵,而容不塵則是壓著眉眼,視線直直落到她身上。

無淵頓了一瞬,笑著在那處落了棋。

“時予姑娘說的對,向死而生總歸是生。”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緣系開封

沐藍汐月

穿成惡婆婆後,我爆紅娛樂圈

阿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