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所處的位置,恰好就在紅衣女子身後。我觀她馬步穩紮,腰身筆挺,雖是角力卻不見絲毫疲態,可見其真氣充盈。反觀柳慶,起初倒是頗不以為意,一臉的傲氣,望著紅衣女子的眼神亦是帶著輕浮。不過隨著“拉鋸戰”的延長,柳慶的面孔卻出現了顯著變化,他的眉頭越擰越緊,不但笑容沒了蹤影,兩腮也慢慢多出兩塊疙瘩來。這是緊咬牙關才會出現的表情,明眼人一瞥便知,他已顯出頹勢。

“公子,看來此人也是徒有其表,並沒什麼真本事。”

“不好說……”我總覺得柳慶不簡單,尤其不會輸得這麼簡單。

“姑娘,我再數三下,要是你贏不了我,那可就別怪在下不懂得憐香惜玉啦。”明明身處被動,柳慶卻從牙縫裡擠出這樣一句話。

“大言不慚!”紅衣女子受不得激將,左手突然凝聚真氣,一掌拍在自已肩頭。

這一掌下去,縱然柳慶手上的勁道未洩,可強大的力量卻在他腳未離地的情況下,硬生生將他拖拉了半米多遠。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感到震驚,只見柳慶握著銅錘的手忽地扭動了一下,接著,銅錘發出了兩聲尖利的“汪汪”聲,瞬間裂為四瓣,內裡卻嘩啦一聲伸出一隻鐵手,直愣愣地扼向紅衣女子的咽喉!

歹毒啊歹毒!

柳慶的所作所為,讓我第一次見識了什麼是江湖險惡。

他在銅錘裡裝上機括,還配以汪汪的狗叫聲,無非是想擾亂對手心神,從而達到一擊致命的效果。這讓我想起了插槍巖一役,徐自序在被夜五衰折斷糖霜劍以後,也用過類似的伎倆,結果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雖然認為偷襲有失公允,但玀剎越過插槍巖,畢竟與今日的比試不可一概而論,所以在我心裡,徐自序固然卑劣,但罪不該死;但是柳慶不一樣,他是心思陰暗,做起壞事來堂而皇之,毫不避諱。

我自結識幻央以來,對於徐自序可謂厭惡透頂,到了柳慶這裡,無疑更上層樓,於是難耐心性,凝結真氣於手掌,暗自施以援助。那血菩提的功效果然了得,真氣由紅衣女子的背部注入之後,嘭的一聲,那隻鐵手儼然觸到了光波,強大的後挫力排山倒海,直將柳慶平推向後,脊背重重地撞擊在院牆上,嗵!連帶著地面都跟著顫了兩顫。

不論是鐵手還是銅錘,此刻均已碎裂成渣,散落一地。而從院牆上滑落的柳慶,麵條似的軟塌塌,在陷入短暫的昏厥過後,他翻起一陣白眼,口齒不清地囁嚅著,彷彿三魂七魄都飛離了肉身。

紅衣女子顯然也被眼前的情形驚到了,她轉過來身來,直愣愣地望著我,臉色慘白,胸口起伏不定。我看到她握著七節鞭的手抖得厲害,她越是想控制住,結果越是適得其反。我避開她的目光,快步移動到柳慶身邊,一把將之扽了起來。

柳慶眼神呆滯,扭動脖子的時候機械又緩慢,像是生了鏽。我見他喉結忽上忽下,知他正在極力平息翻湧的氣血,這個時候,我只需稍一用力,他必嘔出血來。但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這一傷,少說也得個把月才能恢復,懲戒已然足夠。

柳慶搖三晃四地離去,狼狽至極。

“徐公子真是好手段,小女是不是該道一聲謝呢?”

“姑娘不必客氣。在下只是看不慣柳慶的奸詐,小小懲罰一下而已。”

“哦,真的是這樣麼?”

“這還有假?”幻央幫腔道,“若不是我家……徐公子,恐怕姑娘早已落敗了吧!”

“我落敗了,徐公子豈不是很糟心?”

“你這話什麼意思?”幻央厲聲道,“徐公子乃謙謙君子,豈會是你想象當中那般齷齪不堪?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家公子都還沒急,你著得哪門子急?”

“你——”幻央沒想到紅衣女子把矛頭指向了她,一時語塞。

“姑娘,你若是認準了我不想讓柳慶見到你家鳳姑娘,那在下也沒辦法,畢竟我也是競爭者之一。至於是否接著比試,全憑姑娘定奪。”

紅衣女子冷笑道:“我就說嘛,世間男兒皆薄倖,哪有一個例外?既然你如此猴急,本姑娘就成全你,放馬過來便是!”她說著一展七節鞭,擺出迎敵的姿勢。

“真是一腦袋漿糊!”幻央氣得滿臉通紅,“枉你生了一副聰明人的皮囊,竟會這般冥頑不靈!公子,對付這等人,切莫手下留情!”

“嘰嘰喳喳討人嫌!”

紅衣女子陡然出手,鞭風凌厲,幻央所戴的帽子被擊落,一襲秀髮散落開來。

“哎呀!”幻央連忙用手遮捂,驚嚇之餘鑽入我懷裡。

我轉身護佑住她,耳聽著紅衣女子出鞭再次襲來,忙以小青蚣阻擋,嘡,七節鞭與之碰撞過後,竟將小青蚣裹纏。呼,紅衣女子借勢出掌,擊向我的後背。

我一手衛護幻央,一手持著小青蚣,無奈之下,只能調動真氣,應挨下這一掌。

不料那紅衣女子將一觸碰到我的衣衫,不知怎的,竟又撤了掌,縱身向後退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哧溜,小青蚣自手中滑走。

我再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她正舞弄著小青蚣,努著嘴連連搖頭。

“把兵器還給我家公子!”

“嘖嘖嘖,你家公子倒還真是疼你吶,為了護著你居然寧願挨我一掌,結果連兵器都弄丟了。”紅衣女子語帶譏誚,“徐公子,你說你是不是傻?”

“偷雞摸狗,算什麼本事!”幻央毫不相讓道,“你若有真才實學,就該把兵器還給我家公子,明刀明槍再戰,那才叫巾幗不讓鬚眉呢!”

“我要是偏不呢?”

“那你就是……耍賴的小狗!”

紅衣女子笑道:“我當你有多伶牙俐齒呢,原來是個紙老虎,好生沒勁!”她說著用小青蚣指著我,“徐公子,按說你被我奪了兵器,已然輸陣。不過呢,念在你憐香惜玉的份兒上,我可以再給你一個得償所願見到鳳姑娘的機會……”

“請姑娘明示。”

她一指幻央道:“很簡單,你只需打她一個耳光,便可立即抱得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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