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和聞聲看去,只見那人白衣執扇,一雙鳳眼十分銳利,左眼下的一顆淚痣非常突兀,朱家這小子分明是在質問他。

“原來是啟光啊,興和沒別的意思,你多想了。”見氣氛不對,刑部尚書幼子張懷連忙圓場。

“大家都是讀書人,怎麼有的人竟然光天化日在背後妄議女子,真是斯文掃地啊。”朱啟光手捂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朱啟光,你算什麼讀書人?連秀才都考不上的莽夫,一個八尺壯漢,整日塗脂抹粉,還學趙兄點淚痣,東施效顰!”周興和內心腹誹,似笑非笑道:“啟光弟,說得不在理,公主殿下身為皇室中人,自然要為臣等之表率,怎可公然破壞規矩,而且,你的淚痣花了!”

“什麼?我妝花了?阿顏快去馬車上把我銅鏡拿出來,給我補補妝。”朱啟光連忙對著身後的僕從喊道。

“阿言,是不是有人叫你啊?”三樓包廂裡的太子陳元暉向形貌昳昳的年輕男子問道。

趙承言身邊的護衛阿滿對著他耳語幾句,他了然。對著太子笑道:

“說是朱家老三和慶國公孫子、刑部尚書兒子幾人因為公主殿下吵起來了。”

“奧?義陽那丫頭的舅家表哥和他的駙馬、駙馬上司的兒子吵起來了?動手了嗎?”太子有點興奮,默默期待這些貴公子們當街大打一場。

是的,咱們昭國的太子不僅喜歡虐待宮女,還喜歡看人打架。東宮裡還養著一批專門為他表演摔跤的胡人。可畢竟是表演,看久了也會膩,他想找點新的刺激。

於是他心情不好時便會偷偷出宮到城郊的破廟撒錢,欣賞流民為了爭奪果腹的錢財,你死我活,頭破血流,這種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覺,讓他十分暢快。

“不是......駙馬,是慶國公嫡出的孫子周興和。沒動手。”看著眼神變得炙熱的太子,趙承言無奈道。

“奧,可惜了。不知父皇怎麼想的,義陽再胡鬧也不能嫁個庶子啊。義陽竟也同意了?怪哉!那丫頭不是一直喜歡阿言你嗎?”太子聽說沒打起來,一臉遺憾。

“臣......不知。只是聽聞聖上要讓駙馬任實職,這,恐怕不合規矩。”趙承言鄭重道。

“我早跟父皇進言了,可是他還把我大罵一頓,讓我對咱們這位駙馬好點。看來我那妹妹真是中了他的迷魂記了,不定在父皇面前為他說了多少好話。”太子覺得義陽既蠢笨又驕縱,恨不得她趕緊消失,可偏偏父皇又十分寵她。

“我看不盡然。陛下聖明,此次定有深意。不會任由公主表妹胡鬧的。”趙承言分析以往昭帝的行事風格,反駁太子道。

“你,就不好奇那個周行秋?義陽那丫頭可是從小就一直追在你屁股後面啊。怎麼突然移情別戀了?聽說殿試前,她還把父皇賜給她的暗衛竹香派出去,為你準備生辰禮呢。”太子最討厭承言表弟這一副沉著冷靜,彷彿世界上就他自已最聰明的樣子,想看看他吃癟的樣子。

“臣與公主並無私情,還請殿下以後莫要再開臣的玩笑了。臣是男子無所謂,公主畢竟是女子,女子名聲甚為重要。”趙承言對著太子鄭重道。

“好了,阿言,孤不說了。你莫生氣嘛,我那妹妹還有啥好名聲啊。”看著趙承言的臉色變得冷冰冰的,太子無所謂地打著哈哈。

“殿下!”趙承言高聲喊道,希望止住太子的胡言亂語。

“好好好……我們不提她了。咱們一起去二樓看看熱鬧吧~”趙承言的臉色變得更臭了,太子趕緊轉移話題。

“唉……殿下,你……算了……臣還有事先回去了。”趙承言太子無語了,直接請辭回衙門辦事,路過二樓時,他特意看了一眼正在假笑的周興和,低喃一聲:“醜。”

“公子有什麼吩咐?”趙承言的護衛阿滿問道。

“無事。”趙承言突然回過神來,自已剛才失禮了,他連忙整整衣冠,決定罰自已今晚睡前抄寫30遍《論語*里仁篇》修修心。

義陽公主府,奴僕們跪了一地,迫於公主的淫威,眾人鴉雀無聲。個別相熟的奴僕在進行一番眼神交流無果後,也和其他人一樣,恭敬等待公主的安排。

“趙嬤嬤,今日府中的奴僕可都到齊了?”陳荔把玩著趙嬤嬤剛交上來的府中人員名冊隨意問道。

回殿下,除了外出的竹香以及在申城別宮的蘭香,其他人都在了。不知公主殿下有何要事吩咐?何必如此興師動眾,老奴願為殿下解憂。

趙嬤嬤,你最近話是越來越多了!本殿行事,還需向你報告不成。

奴偕越了,殿下息怒。趙嬤嬤立刻跪下請罪。

“你便是菊香,抬起頭來。”

菊香抬起頭,露出一雙嫵媚多姿的眼睛。雙丫髻上簪著的,是彩色絲絨做的菊花。倒是比荷香低調。

“奴婢在!”菊香,不卑不亢,毫無口音。

“難道這是個度印人,除了面板偏棕黃,菊香的五官明豔,身材豐滿。分明是位頗具異域風情的佳人嘛?怎麼會被義陽這種嫉妒心極強的人主動放在身邊呢?”

“莫非昭國審美,不白即為醜?”

“義陽真是惡趣味,菊香是面板若菊,荷香是雀斑似藕,那蘭香和竹香又是什麼長相啊?”

她也真不怕,帶出去的丫鬟被人說三道四,也是,昭國,誰敢當面議論她。

“聽說你們兩個關係不錯,”

“殿下,我們……”

“我們都是為殿下做事,總有些情誼。”

奧?!

這也是你二人的情誼嗎?

陳荔扔出兩包首飾,有些一看就價值不菲。

剛才荷香不在,便是替陳荔去搜趙嬤嬤和菊香的屋子了。

“趙嬤嬤,這些首飾珠寶你說說怎麼回事?”

“殿下饒命啊,奴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殿下慈悲,饒了奴一回吧!”

“可以”

“啊?謝殿下!”

“不過,你要交代清楚,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怎麼來的,寫下來,明日來找我。”

“菊香,你倒是清廉,不過,你為何會有皇兄的手帕?”

陳荔拿出一條洗的發白的手帕,上面用金線勾勒元宵二字。

“奴婢,”菊香跪下,“是奴婢之前被太子殿下救下後,一直暗慕太子,偷偷藏起主子的私物,是奴該死。”

“哦?你曾被太子救下,交代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奴家貧,自幼被賣到昭國,在樂坊學會了昭國的語言習俗,並且略通書畫。可奴婢容貌醜陋,日日被欺凌,幸而被太子殿下所救,便隨侍左右。那次太子殿下和郡王都吃醉了酒,恰逢奴在旁伺候,太子殿下一時興起,奴婢便作為賭注輸給了郡王。可郡王一向潔身自好,身旁從未有過年輕侍女,不願接受奴婢。是公主殿下憐惜,將奴婢帶回府內做侍女,奴婢感激在心,日日為殿下抄寫經文祈福。

這帕子是奴伺候太子殿下時起了愛慕之心,趁著為太子殿下洗衣,私藏的,奴有罪,請公主殿下責罰。”

菊香一番情真意切,陳荔倒是沒有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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