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倔強。”男人展開扇面,風羽這才看清,那把摺扇竟然是精鋼打造的。

摺扇揮動便引起無數旋風,將四周徹底封鎖。

“想要離開,就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男人得意的揚了揚眉毛。

“哼,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鏡流提起劍,風羽只覺頓時如墜寒潭一般,渾身都被寒氣浸透。男人也似乎有些不適,但還是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就讓這一輪月華,照澈萬川!”鏡流似乎不打算和男人廢話,率先發難。

鏡流躍至空中,揮劍刺向男人,男人也扇出幾道綠色氣旋抵擋,劍與氣旋交錯。

“譁,這打的有來有回的。”風羽只能在一旁觀戰,失去記憶的他根本插不上一點手。

“哼,軟綿綿的氣旋也想攔住我的劍?”

鏡流劍指男人,向前衝去,無數冰凌瞬間凝結,男人意識到這一劍來者不善,正準備躲閃,突然一個踉蹌,才發現腳下不知何時已經被冰凌凍結。

“還敢攔著我們?去死!”鏡流的眼罩滑落,一輪如血般的赤瞳瞪著眼前的男人。

“你...!”男人還來不及說話,便身首異處。

明明男人已經死亡四周的氣旋也全部散去了,鏡流卻仍然在瘋狂的攻擊男人的屍體。

“鏡流...差不多了吧...”風羽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戾氣重的嚇人的鏡流。

鏡流回頭,看向風羽的一瞬,風羽只感覺無數把刀劍對準了自已。

“喂...你別嚇我啊...”

風羽話還沒說完,鏡流的劍就朝風羽揮舞了過來,但是風羽的身體彷彿被什麼啟用了似的自已動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棍子擋下了這一劍,但是棍子也被削出了一個平整的切口。

“我趣,鏡流,我哪惹你了...”

但是鏡流彷彿聽不見風羽的聲音一般,繼續揮劍,彷彿風羽也是追殺她的人之一。

風羽狼狽的躲著不斷飛來的劍氣和擴散的冰凌。“喂,你清醒一點!”風羽感覺自已快要精疲力盡了,大吼了一聲。

然而鏡流彷彿突然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定格在原地,而她手中的劍離風羽的脖頸只有幾厘米了。

鏡流似乎又冷靜下來了,她立即收了劍,把眼罩再次纏回臉上。

“你剛才怎麼了,鏡流?”風羽心有餘悸的靠在山崖上,脫力似的滑倒在地。

“抱歉,我...我偶爾會失控,這也是為什麼我急著返回仙舟的原因。”

“那現在追兵也解決了,我們快走吧?”

“嗯,但是我們得想辦法找到願意載我們的人。”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沒那麼簡單,我,其實是仙舟的通緝犯,如果飛船搭載了我們,大機率我們是沒法登陸仙舟的。”

“啊?那怎麼辦啊?”

“這也是我迄今為止旅行的原因之一,而我現在不得不返回仙舟,去面對曾經的罪行。”

“你做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風羽目光淡淡的瞟在鏡流身上。

“你是在擔心我是窮兇極惡之人吧?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得上是,但是這其中的淵源太過複雜了,路上慢慢說吧,我們該啟程了。”

“噢噢,好。”

鏡流轉身便準備離開。

“喂,那個,能不能扶我一把...”風羽弱弱的開口,“我腿軟了...”

鏡流:“.....”

...

一個熱鬧的坊市裡,兩個衣著古怪的人在人群裡穿梭。

“喂,鏡流姐姐,我們真的能在這找到離開這顆星球的辦法嗎?”

“姐姐?你可知道我多少歲了?”

“啊?什麼意思,看上去最多也就20來歲吧?怎麼了。”

“哈哈哈哈你們短生種還真有趣,20來歲就是我現在這副模樣嗎?”

“那敢問鏡流姐...不是,你的年齡是多少嘞?”

“我啊,1800多歲了吧?記不清了,自從離開仙舟,我就很久沒有關注歲月在身上流逝的感覺了。”

“啊?不不不不不是吧,1800多歲,真羨慕你們仙舟人...”

“這有什麼可羨慕的,表面光鮮亮麗的,背後也許就是災難,長生種也有長生種的悲痛,這可比你們短短几十百來年壽命的“是啊,不留遺憾。”鏡流突然不說話了,彷彿陷入了沉思,風羽決定還是暫時不要打擾她了。

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話的穿行在鬧市裡。

突然,前面彷彿出了什麼事一樣,圍起了一大圈人。

“你不許走!大家快來啊,看看他,他就是個騙子,是個庸醫,他把我祖母害死了啊嗚嗚嗚...”一個披麻戴孝的土著拉著另一個異鄉商人人模樣的男人,不讓他走。

“這是怎麼回事?”圍觀的路人也在七嘴八舌的問。

“好像是這個人給他生病的祖母開了藥,結果人吃了藥反而死了。”

“那豈不是太可憐了,咱趕緊通知警衛吧。”

“這不是咎由自取嗎?正經的醫館不去看,相信這些外來客。”

“....”

被拉住的男人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你的祖母死了?”

“你還假惺惺的問什麼!就是你開的藥害死了她!”

“不可能,你當真按照我的方子抓的藥?”

“那還有假!你安的什麼心啊,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祖母!”

“小兄弟,你先彆著急,給我看看你抓的藥,或者煎藥後的藥渣可以麼?”

“你還想動什麼手腳!?”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確認是不是我的藥出了問題,如果是,我甘願領罰。”

“好,今天就當著街坊鄰居的面,我把藥拿出來,大傢伙看好了,就是這包藥,按照這個外來客的方子抓的,結果害死了我祖母!”

“咱們也看不懂藥啊。”

“就是就是。”

圍觀的路人嘰嘰喳喳的又嚷嚷開了,突然兩個聲音同時傳了出來。

“我會看藥。”

一個是風羽身邊的鏡流,另一個是一名醫生模樣的土著。

兩人都擠到人群前面。

“那就感謝二位了,我這就把藥方念給二位聽,一兩紅花,三兩益母草,一兩三七...最後五兩幹參,每日一副。”

黃髮青年唸完,看向鏡流和當地的那位醫生。

“這方子,可是害人的藥?”

“確實只是活血化瘀疏通經脈的藥,忘了問了,你祖母患的什麼病啊?”當地醫生微微頷首,看向披麻戴孝的男人。

“我祖母她前些日子身子虛浮,行動無力,經常捂著胸口說胸悶。”

“嗯,應該是血栓類病症,此藥確實沒問題...”鏡流也點點頭。

“那為什麼我祖母剛吃了一劑藥,就走了...”

“你煎藥可有按照方子?”鏡流上前捻了幾下藥渣。

“那肯定是按照方子...”

“不,你這藥渣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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