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邊的廢墟與遠處的轟鳴聲，萊恩進到了一段他想知道的記錄片段。
說實話，如果不是腦機可以翻新記憶，他很難想起這裡原來的模樣。
這裡原本是一個十分熱鬧的繁華的城市，他還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世界巨頭公司開分割世界後也被一家公司劃出了原本的國家。
後來，好像是他父親聯合一些其他的公司給毀了。
不過，萊恩看向遠方，只是成了廢墟而已，這裡的爭鬥仍舊在持續。
遠方一架飛機迅速飛來，瞬間掠過萊恩的頭頂，飛向城市廢墟另一端敵軍的駐點。
裡面是真人駕駛，看來是炮灰。
因為沒有衛星，高處的觀察點基本都被炸燬了，接近敵軍探查情報，步兵接近就是送死，飛機行動迅速。
但這是有反制手段的，比如造雲霧之類的。
所以無論是拍照還是肉眼觀察，都不可能在高空進行。但還有專門的行動式低空防空彈，這種具有完善智慧技術追蹤的對空武器，飛機被鎖定上幾乎必死無疑。
這是可以用人工智慧替代的，偏偏用真人，不是炮灰是什麼？
不出意料，遠處縮成一個點的飛機突然發出光亮，然後下墜，沒了。
真是煩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在勾心鬥角，噁心。 萊恩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
嗯？萊恩有些驚訝，閃爍到地面，看著腳下的一條蛇，李正浩的意識這條蛇的身體裡操縱它。
他怎麼會用這種方式觀察？
按人神所言，這時候他確實是在幕後觀察世界，嘗試等待世界自已演變出他想要的形態。
但也不會用這種奇特的視角吧？入侵智械眼睛，對他來說應該很容易。操控一些身外身，對於他來說應該也是沒有任何負擔的。
做成動物，在這種時候，露頭就會被隨手打爆的吧？還不如儘量做小，隱藏在暗處觀察。
萊恩與他對視嘗試交流。
好虛弱，這是他第一次感到李正浩精神如此虛弱，不過是相比於他本身而言，對於萊恩還說來算較強了。
李正浩盯著廢墟看了一會兒，看向萊恩，問道：“一會兒要殺你爹，要去看看嗎？”
額……萊恩被問的措不及防，雖然知道李正浩性格很奇怪，這裡也不是真實世界，但直接被邀請觀看看殺死親爹，而且還是對方怎麼還是透過操縱一條外表陰險邪惡的蛇發出邀請的，感覺真的很奇怪，無法描述。
最終萊恩點了點頭。
“那現在就去吧。”
萊恩被挪移到一個房間，他轉頭看向右邊，門外有人要進來了。
門開啟，外面進來的是，一個……人…嗎？
萊恩有些蒙，他還以為是因為李正浩太虛弱了，隔著門沒有感知到，結果竟真不是李正浩，是一個完全沒見過的人。
姑且算是一個人吧？整個都覆蓋著奇異的空間，幾乎完全透明，如果不是所在位置有些模糊，還真檢測不出任何異常。
很奇怪的是感受不到絲毫精神力，按理來說，因為他們現在處於擬意識海中，他應該能感應到附近的意識。可這東西又並不像是死物。
萊恩；試圖靠近看清一點，但剛走出半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距離根本沒有變化。
阻攔嗎？萊恩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四國對空間的研究並不多，就好像擺爛了一樣，真的就是等他繼承李正浩的遺產了。
王正卿也這些天也不出現，他也沒辦法問王正卿，沒地方學。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他接近，如果他真的想辦法過去了，估計還是挨一頓打吧。
唉~，萊恩嘆了口氣，麻煩，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玩意兒？空間虛影？只能幹看著了。
那“人”走到一臺桌子前，體內虛空中緩緩出現一團粘糊糊的黑紅色的東西。萊恩仔細觀看，似乎是一種血肉與機械結合的東西，應該能夠從任何方向伸出觸手移動。
嘖，好邪惡的東西。萊恩有些排斥，這些科技往往是用血肉填出來的。
而現在李正浩的意識竟然寄存在這麼個東西上面，很顯然這具身體並不能強化精神力，萊恩覺得他現在可以輕鬆捏死他。
但他現在動不了，接近都不可能，更別提攻擊了，而且李正浩肯定準備的有手段。帶他前來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就連在記錄中也要這般保護他，真夠盡職盡責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萊恩感覺李正浩的意識瞬間強大起來了，保護他呢那個“人”都他的意志被充斥著。
萊恩不解，不過早已習慣了。剛剛他什麼也沒有發現，李正浩突然就又行了，甚至感覺不比外面的人神弱多少。他這時候也沒有開始飛昇啊？但這不就是將部分意識寄存在空間上了？什麼鬼？
只見空間模糊的區域迅速變形，逐漸形成一個人形。萊恩看著他在心中默默給他上色，暗紅色的戰甲。
李正浩面前的牆壁開啟，露出一套戰甲，果然是那套。見到這套戰甲萊恩心中有些惆悵，當初因為相信四國殺了他爹而不惜與安迪分開，結果現在卻和殺父仇人混在一起……
戰甲中間露出一個小孔，李正浩的血肉機械鑽了進去，而模糊的虛影如同靈魂附體一樣和戰甲重疊在一起，隨後戰甲啟用。
粗暴的扯掉斷固定裝置和後腦的監測線，沒有理會萊恩，向側邊的牆走去。側邊的牆壁開啟，上面掛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些萊恩都根本沒見過，只能勉強從外形上猜測攻擊方式。
“你覺得用哪把武器好？”李正浩問道。
“嗯？你TM問我？你是真的有病吧？”萊恩聞言有些怒意湧出，但並不多。隨意揮動的手感覺到空間恢復正常了，自已好像有了實體，真正進入了這個記錄片段。
看了眼正在挑選兵器的李正浩，走到他身旁。
“是有，怎麼了？反正無所謂，能和我交流的人都不會在意這些。”李正浩伸手遞給他一把刀並補充道：“除了你之外，不過我覺得你也差不多了”
萊恩接過刀問：“所以記錄片段還會自動演化？”萊恩轉動刀的角度觀察刀刃。
“嗯，正常情況下因為不斷根據模板修正，所以過程如同播放影像一般，每一幀都是預設好的。不過我可以隨時取消修正，或者取消部分修正。這樣就是一個自動演化的紀錄片段了。”
李正浩將一個個環形裝置串在手臂上，“至於結束後另保還是覆蓋，亦或者刪除，這由你決定。”李正浩從萊恩手上奪過刀，“不喜歡就別看了。”
萊恩對他突然伸手奪刀的行為並沒有什麼反感，正如李正浩所說，他已經差不多接受了。而且他確實對冷兵器不喜歡，從小他就用的是槍這種熱武器，對刀劍並不敏感。
“你不解釋一下你剛剛的狀態？真的看不懂。”
“哦？這麼好學？”李正浩的語氣有點戲謔。
“呵呵。”萊恩面無表情地假笑兩聲，“你剛剛意志寄託到空間上了啊？這可跟你之前說的不一樣。”
“所以呢？”李正浩收起刀，轉過身笑反問他：“你是覺得我撒謊還會留下漏洞？”
“當然不是。”萊恩搖了搖頭，“所以我才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嗯。”李正浩笑著點了點頭，“這樣就好。”
他轉身向後邊走邊說，“其實就是用一些機器做了一個可以互動的空間，為了飛昇計劃我可是做了很多研究的，就算是沒有神，我也能肆意玩弄宇宙空間。”
他抬起右手，五指迅速收攏，表示一切都被牢牢抓在手中。
“因為可互動深度非常深，所以在精神空間中，在你的感知中就像是我的意志從身體中擴張出來，寄存到了空間上，就跟開著一個深度神經連線機甲差不多。”
聽到這裡萊恩點了點頭，但還有疑問。
李正浩繼續解釋道：“至於為什麼一開始你沒有感應到我的精神意志，那是因為一開始並不是我在操作，是九零在控制著，並不是祂沒有精神，而是你看不到。而我因為在它裡面，所以我們之間的實際距離是很遠很遠的，並不是這麼近，所以你一點也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李正浩回身比劃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大概和剛剛開門時虛影和萊恩的距離差不多。
萊恩看著他的指示，這確實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看。”李正浩朝萊恩舉起刀在略低一點的位置，挽了個刀花。
他指著地上劃出的凹槽說道：“怎麼樣？這是我在很早起之前製作的。整個刀身的每個原子都有固定的位置，刀刃鋒利至極，兩個側面也是光滑無比，理論上來說宏觀世界上幾乎任何東西都能切開。”
李正浩又耍了幾下，“你應該還不知道，趙歌就是一個用冷兵器的超級天才，沒有經過長時間的苦練，整個人自然而然的長得與刀劍之類的十分契合，手一碰劍就能做到人劍合一，真正的如臂使指。
萊恩有些意外，不是對趙歌的天賦感到意外，他早就知道他們六個是舊世界的極限。也不是是對刀的強大感到意外，這種東西對於李正浩來說只是小玩意兒。
令他意外的是這時候的李正浩竟給他一種正常人的感覺，像是一個人做什麼出了什麼厲害的事，對其他人炫耀。
“不對，不對！”萊恩使勁搖頭，想要想出一合理的解釋。
“什麼不對？”李正浩問道。
“你不對！”萊恩伸出手指向他，“你的精神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在這些記錄片段裡遇見的你都不一樣，雖然交談中感覺你們的記憶相同，但感知到的精神卻完全不一樣。
就像是不同的人，只不過同樣經歷過一些事，都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每個人的精神性格卻是不同的。”
講到這裡萊恩感到有些緊張激動，伸出的手掌在空中畫圈。
“你是不是對自已的精神動過手腳，我指的不是強化，而是……”萊恩的右手在空中轉了兩圈，最終從說出了不能接受的觀點“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