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樓的天台處站了許久,楚春深平復了一下情緒準備去找傅寒山,卻在轉身的瞬間察覺到了一絲不善的氣息。

她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你還挺警覺的……”柳夜琪從樓梯口處露出身形,“我說在一樓怎麼沒找到你。怎麼,傅把你扔下了?”

楚春深抿唇不語,有點不想理她……不過最終還是開口回答了。

“不是的……我就是來吹吹風,一樓的人太多了。”

“吹風?這風景確實不錯,氣氛也比下面好多了。”柳夜琪笑了笑,那笑容看不出是好是壞。

她走到楚春深的身旁,手搭在欄杆上,“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楚春深緊握雙手,一副緊張的樣子,“我……傅先生說了,我們之間的事,不能告訴別人。”

她低著頭,並沒有看見柳夜琪眼中閃過的一抹狠戾。

但她也的確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那可是傭兵的頭兒,她們之間的實力差距甚至可以說是一條鴻溝,她不是明擺著要被吊打?

不,何止是被吊打……

這可怎麼辦。

“寧小姐,看來你很聽話嘛。”柳夜琪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不知道你這麼聽話,傅有沒有那麼在意你呢?”

楚春深瞳孔一縮,驚恐地看向柳夜琪,“柳,柳小姐,你要幹什麼……”

“嘖。”柳夜琪抬手捏住她的小臉,“這雙眼睛真是乾淨得讓人討厭。”

楚春深:危險危險危險……

不行,至少也要反抗一下,不然什麼也不做是會叫人懷疑的。楚春深想著,用力推開了柳夜琪,“柳小姐,你不要這樣,傅先生是否關心我,那是他自已的事。就算他不關心我……又能怎麼樣呢……”

柳夜琪先是愣了一下,有些沒想到自已會被推開。

“沒想到你力氣還挺大的,寧小姐。”

於是在楚春深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雙手手腕處已然多了一副手銬。

她還是太弱,和柳夜琪比起來,她什麼都不是。

在感受到柳夜琪把自已推向欄杆後,楚春深回頭向下望了一眼。

好在,下面是水池。但這是三樓,就算不會要人命,掉下去怕是也夠她受了。

“放心,下面是水池,你還死不了。”

柳夜琪勾起她的下巴,終於在看見“寧以梵”驚恐的樣子時,她輕笑了一聲,手指慢慢向下劃,“我說過,你和他完全不搭……嗯?這是……”

柳夜琪摸起楚春深脖頸處的項鍊,微微眯眼,“瑰音星海?還是真貨。呵,小姑娘,你福氣不小啊。”她的語氣明顯透著酸意。

楚春深別開臉。

要不是今早上,紀若芸打的一通電話刺激到了她,她才不會戴呢。

見楚春深不理她,她只是笑了笑,餘光剛好瞥見了一樓的傅寒山,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怎麼會和傅彥他們搭上話?而且那個蘇季雅……

柳夜琪收回視線,在楚春深的耳邊輕聲道:“現在就來看一看,他究竟有多喜歡你吧……”

楚春深攥緊拳頭,想要反抗,可又深知自已不是柳夜琪的對手。

她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與其在這裡被柳夜琪吊打又會暴露自已的身份,還不如被推下水等著傅寒山來救她。

反正又摔不死……

況且,她是相信她的傅先生的。

感覺到身體的失重感,楚春深不禁驚呼一聲,在下落的瞬間,她看見了傅寒山“光速前進”的身影,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

如果人從高處落入水中,因為下落速度太快,所以在接觸水面的瞬間,水面接近靜止。

因此,高空落水,與高空落地相比,並沒有好到哪去。

楚春深的狀況亦是如此。

原本酒店的舉架就比平常樓房的要高,這裡又是三層樓,高度可想而知。

水池並不淺,楚春深只覺得先是感受到五臟六腑都被撞擊了似的,隨後一陣來自水池的涼意席捲整個身體。

她想要伸手划水,但手被拷在一起,根本沒辦法動彈。幸好她的意識還在,沒讓自已灌進太多水。

眾人的手中還舉著酒杯,臉上帶著好奇。

只有楚庭峰快速在人群中穿梭,向水池的方向,腳步是從未有過的匆忙。

他有些不確定,是不是從三樓那個位置掉下來的人……

哦,還有傅寒山。他正在飛躍著前進,一秒也等不下去,他不想思考任何事情,只想著快點到水池。

終於,傅寒山到了水池邊上。

水池很清,他一眼就看見了下面的身影,絲毫沒有猶豫地跳了下去。

三樓,柳夜琪雙手環胸靠在欄杆上,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沒想到傅寒山還真能為了那個叫寧以梵的女人跳進水裡救她。

他很愛她麼。

別人可能不知道,柳夜琪是知道的,傅寒山因為那次受傷,甚至對淺水都會產生恐懼……

她忽然覺得無趣,於是轉身去準備自已要做的事情了。

透過冰涼的池水,楚春深朦朧地看見傅寒山正朝她遊著。

剛剛她還沒來得及吸一口氣就掉進水裡,缺氧所導致的頭暈目眩的感覺似乎超過了她身體的疼痛與冰冷。鼻腔因進了水而痠痛時刻在提醒她,這是在水裡,是不能呼吸的。

她掙扎了幾下,終於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楚春深拽住他的衣袖,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當她抬起頭時,她怔住了——她似乎看見了他白皙的臉龐……他的面具……?

可眼睛因為進了水而生疼,她實在看不清他的樣子。

她摸了摸她的臉,窒息的感覺讓她無法再繼續正常思考,她鬼使神差地靠近他,輕輕地貼上了他的唇。

傅寒山還在向上划水的動作一頓。他沒有躲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淺淺地回應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楚春深不敢否認,她滿腦子裡全是他,她只想抱著他,永遠不鬆手。

不到半分鐘,傅寒山終於別開臉,楚春深隱約感覺到是要到水面了,於是將頭埋進他的懷裡。她現在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不知道臉是不是會復原。

傅寒山順勢將她抱起,浮出水面。

水池的一角,漂浮著一個黑色的面具,正是他的一直戴著的,不過以後可能就不需要它了。

眾人的目光皆落在他的臉上,也都是驚歎又驚歎,紛紛討論起這究竟是誰家的少爺……

而楚庭峰徹底愣住了。

那張臉,讓他倍感熟悉——和傅彥給他的照片上的男孩幾乎是同一個人。

相比起來,現在的他顯然更有了幾分傅彥偶爾才會表現出的凜冽。

傅則陸,楚庭峰自嘲地笑了。就在剛剛,他還說要讓自已的女兒好好認識認識他呢,現在可沒辦法收場了。

所以,現在這個樣子,他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不安呢?退一步說,他也沒辦法和傅彥交代啊……

看著傅寒山抱著自已的大閨女大步離開,楚庭峰竟有些安心了。

大概是因為知道傅寒山的身份了吧。再者,楚春深也經歷過水下的訓練,從三樓落水,她還是可以受得住,讓自已不會嗆水的。

關心歸關心,楚庭峰心裡知道,即使他不同意傅寒山和她在一起,她也會義無反顧地選擇自已愛的人,而那個人,只能是傅寒山。

一直以來,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是尊重女兒的選擇,也相信她的能力。他擔心的,只不過是以後要怎麼收場。

唉,算了。楚庭峰深深嘆了口氣,也打算離開了。

她自已的人生要自已選擇,他也就儘自已所能,不讓女兒受到傷害吧。

傅寒山抱著楚春深大步向門外走去,楚春深穿的長裙浸透了水,連她自已都覺得有些沉,而傅寒山卻像抱著幾斤棉花 一樣毫不費力。

看著懷中的人埋著頭的模樣,他笑了笑,“還不賴。”

楚春深也因為感受到周圍沒有了其他人,才探出頭,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你是說我在水下的生存能力,還是吻技?”

傅寒山輕咳了兩聲,眼神有些閃躲,“隨你怎麼想。”

楚春深看著他的樣子笑出了聲,因為她注意到了他發紅的耳朵和他有些不自在的神情。

嗯,其實……她也覺得她的臉有些發燙。心還在狂跳,唇上似乎還殘存著他的溫度。

兩人剛上車,從酒店中匆忙跑出一個女人,後面的男人也快步跟著。

蘇季雅有些哽咽地哽咽地看著汽車漸漸遠去,她終於捂著嘴,靠在了傅彥的身上。

“他就是則陸……我剛才不會認錯的。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那個樣子……”

傅彥輕拍著妻子的後背,眼中帶著微弱的光,“我剛才看到剛剛庭峰著急的樣子,他應該是認識那個落水的女孩,不過則陸把那個女孩救走了,則陸……”他在心中深深嘆了口氣。

他有些不太確定,則陸剛才的態度究竟是什麼意思。

其實如果單說是長相,傅彥確實不敢斷定那就是他找了十幾年的兒子,可是一想到那雙眼睛,傅彥敢肯定,那就是傅則陸。

因為那雙眼睛與從前一樣,在不經常見面的人的面前就會露出冷漠,清明的眸子如同黑曜石般炯炯有神。

還真是,出於藍而勝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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