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焰砂魚似乎處在發狂狀態,震天的吼聲如同雷鳴,四周火光沖天。它的尾巴在沙漠上翻滾,掀起了一陣陣沙塵暴,將周圍的一切都吞沒。它的身體在沙漠上穿梭,速度驚人,每一次衝撞都能在沙漠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

“是他了,噬焰砂魚,小心行事。”古博終於在連日奔波中確認了最終目標,是一隻比船還大的噬焰砂魚。

韓昶也發出了一聲感概:“噬焰砂魚,先天六階煞魔,老夫亦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噬焰砂魚。這隻魔物,看來不低於四階。此計當真可行?”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雖然是一位武道高手,但面對這樣的魔獸,他也不免心生畏懼。

韓昶問出了林畔心裡想問的問題,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要去殺一隻四階魔獸?這說出去誰能信。

“難度或許是高了些,我設想殺一隻五階巔峰的魔獸就足夠五萬點了。但四階也不是不行,相信蓄火瓶的威力。”古博斟酌地說出了他的想法,只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心虛的味道。

韓昶點點頭,再次提議說:“要殺也得等它結束髮狂之後,以遮蔽符輔以蓄火瓶偷襲,此刻當避其鋒芒。”

就在林畔眾人還在考慮是否該更換目標時,噬焰砂魚突然調轉方向往林畔這邊衝了過來。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一刻鐘就會衝到林畔身前。

林畔眼前的沙漠彷彿是一片無盡的火海,炙熱的風吹得他的喉嚨乾澀,他的衣服上沾滿了沙塵和汗漬。他知道自已現在逃跑時間綽綽有餘,但他的目光卻被遠處的一個身影吸引了。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子,她的頭髮如墨,她的面板如雪,她的眼睛如星。她是那個在月色中把他從黑蛇幫手裡救下的女子,也是那個讓他在中車城一貧如洗的人,那個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卻返身相救的女子。說起來林畔上一次也是被一名可愛的女孩救下,他的師姐柳玉晴。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遇到這樣的女子,而且總是在危急關頭。

那名黑衣女子目前略顯狼狽,身形騰挪在噬焰砂魚攻擊狂潮下不可思議地活了下來。

此時林畔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如果他不這麼做哪怕今後他如何登頂武道巔峰,都不足以彌補這個遺憾。他決定去救那個女子,哪怕這意味著他要面對那隻恐怖的魔獸,哪怕這意味著他要冒著生命危險。他覺得自已欠她一條命,他覺得自已對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他覺得自已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

“博哥,韓老爺子,十分抱歉。我想救她,我明白此舉相當冒險,也關係到咱們三人性命,但如果不這麼做我哪怕活下來了,我也無顏面對自已。”林畔鼓足勇氣說出了這一番話。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眼中有些淚光,他的心中有些悸動。他知道自已的處境相當不妙,而且他不僅僅代表他自已,三人性命皆繫於他身。衝動冒險是一種很自私的行為,林畔十分清楚這點。但他也清楚,如果他不去救她,他會後悔一輩子。

古博玩味地說:“看上她了?你要想清楚一點,出現在這裡的人,大機率跟你一樣。也就是說她死了,她還會復活,你死了可就真死了。”

林畔的心裡一陣掙扎,他明白古博的話有理,她很可能跟他一樣是謫仙人,死了也能復活。但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擔心她的情況跟他不一樣,她可能沒有足夠的樹幣,她可能會真的消失。

林畔的臉上流露出了猶豫和決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堅定和執著,他不需要說什麼,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韓昶看著林畔,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有些欣賞和讚許.韓昶笑著說:“無妨,老夫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少年人行少年事,莫將遺憾留白首。”

“哈哈哈哈,韓老爺子都表態了,你還愣著幹什麼。”古博也是笑著說。

“你們......”林畔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明白時間不允許他再繼續糾結了。

“你們當初不也沒怪我選殘酷難度嗎?我自當全力支援你所有決定,想做就去做,不要留有遺憾。”古博鼓舞林畔說。

噬焰砂魚如同一座移動的火山,聲勢浩大地往這邊行進,近距離觀看的壓迫感簡直令人窒息。它的身體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火焰,時不時地噴出熾熱的岩漿,照亮了周圍的沙漠。那名女子遠遠地就看見了林畔,他正站在一塊巨大的沙石上,手持一把手弩,目光堅定地盯著噬焰砂魚。在看到林畔的一瞬間,女子便身形扭轉往另一個方向去了,似乎她亦不想連累別人。

林畔大聲地喊出來:“往斷崖邊引,我有辦法。”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沙漠中迴盪,引起了噬焰砂魚的注意。

女子聽到林畔的喊話,雖然半點不信,一個四階的地魔,別說是她現在的狀態,就算是她全盛時期也未必能擊殺。但如今信不信都得搏一搏了,不然這兩個多月得功夫就白費了。她立刻往林畔所說的斷崖奔去,沙石在她的腳下飛濺,她的身後是一道道火焰的尾跡。

似乎是林畔的喊話讓噬焰砂魚注意到他了。一道一人粗壯的火焰光束從林畔耳邊擦過,驚得林畔手腳發抖,但是林畔憑藉頑強的意志力,從兜裡掏出一張遮蔽符使用,立即便克服發抖,踉踉蹌蹌地往斷崖跑去。遮蔽符能夠暫時抵擋噬焰砂魚的感知,讓林畔有一線生機。

林畔先一步到達斷崖處,他趴著腰喘著粗氣,哪怕有著遮蔽符林畔一路上還是被髮狂噬焰砂魚胡亂的攻擊波及到,索性全部攻擊都是擦肩而過,這或許就是他幸運9的作用了。如果是精確瞄準林畔的攻擊,那幾乎十死無生,但是胡亂攻擊在有可能打不中的情況下,林畔則會死裡逃生。

林畔調整好姿態,左手蓄火瓶右手手弩,等待噬焰砂魚進入合適的距離。由於林畔實在不知道蓄火瓶的威力,為了避免誤傷到自已和那名女子,他只能選擇在噬焰砂魚的頭頂引爆,這對時機的把控要求極高。

女子似乎體力不支,在那如狂潮的攻擊中騰挪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最後在臨近斷崖的時候被一道光焰光束擊中。她的身上立刻冒出了濃煙,她的衣服和面板都被燒焦了,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她的嘴角流出了鮮血。

似乎有什麼保命的東西替女子承受了這一擊,只是受擊後女子徹底體力不支,倒在了斷崖底下。而噬焰砂魚也停止了攻擊,似乎不想讓這可惡的人類這麼輕易的死去,它速度慢了下來,漸漸接近倒地女子。它的眼睛閃爍著殘忍的光芒,它的氣息炙熱如火。

空氣中瀰漫著火光與熾熱的氣息,沙漠中一片死寂,只有噬焰砂魚的嘶吼聲。

等不及噬焰砂魚進入最佳的攻擊距離了,林畔奮力一丟蓄火瓶接著立馬躬著身子瞄準,細密的汗水從林畔額頭冒出,林畔從未有過如此專注的時候,機會只有一次,如果無法命中瓶子落地再爆炸的話那名女子斷無生還可能。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沖天的火光,震耳欲聾的嘶吼聲,炙熱的空氣夾雜著泥土腥臭,狂亂的沙塵在不停地舞動。

林畔的心跳也隨著瓶子的飛行而加速,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隻巨大的魔物,它的鱗片閃爍著紅色的光芒,彷彿是一團燃燒的火焰。林畔的手指微微顫抖,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扳機大喊一聲:“一定要中啊!”

弩箭急速地飛馳而去,準確地命中了蓄火瓶。

瓶子破裂的瞬間,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似的,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巨大的爆炸瞬間席捲了噬焰砂魚的腦袋,火焰和碎片四處飛濺,沙魚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噬焰砂魚死亡得很快,像是瞬間消融一般,地上只留下了一灘灘血紅色的肉塊及鱗片。

林畔直接被吹飛了,他感覺自已的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樣,他的耳朵裡只有刺耳的嗡嗡聲,他的眼前只有一片血紅。他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抓住什麼,卻只能無力地看著自已向斷崖的邊緣滑去。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還活著嗎?

林畔抓著斷崖邊不敢鬆手,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就在他脫力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已被什麼東西拖著又回到了斷崖上。

林畔躺在斷崖邊側過頭一看,原來是那名黑衣女子。林畔第一個念頭就是安心,沒事就好。

但林畔一眼猶如觸電一般轉過了頭,原是那名女子衣衫襤褸,不少地方的衣物甚至被火焰燒沒了。

這般春光乍洩的場面哪是一名少年郎能經受得住的,林畔雖然不以正人君子標榜自已,但也絕對不是什麼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

那名女子明顯也是脫力了,兩人一左一右地躺在斷崖邊上恢復體力。

好在蓄火瓶爆炸引起地靈力波動太過恐怖,一時間還沒有魔獸敢靠近這個地方,不然兩人的處境還真不好說。

大約過了三刻鐘後,林畔感覺自已被什麼東西踢了一下屁股。他悠悠醒轉,看見黑衣女子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呃,初次見面,啊不對,姑娘芳名,啊呸呸呸,林畔你幹什麼呢。”林畔尷尬地手足無措,他的臉上還掛著一些沙土和血跡,顯得十分狼狽。

但很快,兩人發現了一個事情,他們兩人都失聰了。原來爆炸的巨響直接讓二人聾了,這可就尷尬了。他們只能用眼神和手勢來交流,但這顯然很不方便,也很容易產生誤會。

那名女子不知道從哪找了一個樹枝過來在地上寫字:謝謝你救我。她的字型很漂亮,但也很冷峻,像是一把利刃,劃破了黑暗。

林畔接過樹枝同樣寫字:不客氣,你也試煉?他想要了解一下女子的身份和來歷,畢竟他們是在一場試煉中相遇的。

女子點了點頭,奪過樹枝寫:你,名?她的語氣很簡潔,沒有多餘的修飾,像是一把利箭,直指要害。

林畔飛快地寫下自已的名字,女子看後點點頭,轉身打算走了。

林畔見狀急忙地拉住女子,只是這一拉可太要命了,那抹春光著著實實被林畔看去了,羞得林畔臉紅耳赤,

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兩個字,不敢再看女子。他想要知道女子的名字,畢竟他們已經有了一些交情,而且他也對女子有些好奇和好感。

但林畔等來的不是名字,而是一把抵在自已脖子的利刃。

女子的臉冷若冰霜,慢慢地吐出三個字:“好,看,嗎?”能感覺到她的聲音很輕,但也很銳利,像是一把利刀,割破了林畔的心。

這次不用寫字林畔也能從嘴型讀懂女子的意思,連忙搖頭:“不。”他想要解釋自已的無心之失,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沒想到女子彷彿更生氣了,眉頭微皺,示意林畔再說一遍。她的眼神很冷,但也很鋒利,像是一把利針,刺破了林畔的眼。

林畔急忙改搖頭為點頭,誰知道女子怒意倍增,急得林畔不知所措,乾脆閉眼引頸就戮。

不料女子卻笑開了花,可惜林畔沒看見,很快周圍就沒了動靜。

腦子裡響起了古博的聲音:“別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了,人走了,逗你玩的。不過說起來這姑娘端是好看,就是脾氣不太好。算了算了,朋友妻不可欺,不說了不說了。”

韓昶也同時出聲:“非禮勿視。”

等待片刻,林畔睜開眼睛,發現女子確實已經離開。他失落地坐回地面,看著遠處的風景愣愣發呆。

古博提醒林畔說:“發什麼呆呢,還不看看點數。”

林畔這才反應過來,他開啟系統一看,下巴都要驚掉了:“十十十十......五萬。”

韓昶也不免感嘆:“四階地魔,確實驚人。”

古博笑著笑說:“好了,完成目標了。雖然現在說這些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再見了林畔,不必掛念。”語氣平淡中透露著欣慰,彷彿回到了自已當初意氣風發的時光。

“什麼意思?”林畔不解地問,他隱隱有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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