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他們還活著
B城。
城牆外殺喊聲震天。
十七區的軍隊，以及各級異能者在林崢的安排下，正和那些異種喪屍交戰。
外城防禦總控室。
林崢操控著一個水晶樣式的六稜柱，【戰陣】力量源源不斷的投入其中。
【戰陣】是特殊的輔助類異能。
所有被【戰陣】籠罩的人，會形成一個整體，力量由【戰陣】統一調配。
薄弱的地方受到增強，受傷的人會受到治療，消耗劇烈的會有力量填補……
拋開宴無聲不談。
整個十七區，林崢主外，祈年主內。
他們二人的配合，足以讓十七區躋身人類生存區實力排行榜前列。
正在緊緊盯著戰況的林崢忽然瞥到有人推門進來。
“司令？”
“柳聞意，你怎麼把司令帶來了？”
他問。
柳聞意連連叫屈，“這哪是我帶他來的啊，腿長在他身上，我還能給他鋸了不成？”
林崢緩緩放開六稜水晶。
集中精神看向宴無聲。
“司令，醒了？”
“嗯。”宴無聲點點頭，“正好，上次消耗太大，現在又是被強行喚醒，還沒恢復。這會兒的力量並不強，可以入你【戰陣】，由你調配。”
“我只有一個要求。”
“儘快結束。”
林崢聽他這麼說，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後點頭應了。
“好，我儘量。”
他嘗試著將【戰陣】之力籠罩向宴無聲。
果然。
【迷霧】衰弱到僅僅在A級到S級之間。
他的【戰陣】可以調配。
林崢放下心來，重新將手按在六稜水晶上。
這是總部研究出來的原力共振儀器，對於範圍性異能有擴大異能效果，補充使用者原力消耗的功效。
他藉助共振器。
異能數值能達到接近1500左右的水平。
【戰陣】的範圍，能籠罩大約三平方公里的範圍。
這個範圍大約是三分之二的B城戰線。
有了宴無聲的加入，整個【戰陣】的增幅效果大大提升。
B城的戰況激烈。
這是自十七區成立以來，最大規模的喪屍潮。
整個雪原的喪屍好像都朝著他們十七區湧來，彷彿無窮無盡。
本來面對這樣多的喪屍。
戰場上大家士氣低迷。
但當那層淺藍色迷霧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重新振奮起來。
“是司令！”
“司令的迷霧在給我治療，我不會死了！”
“我也是，我的原力在恢復！”
“大家別怕，司令會保護我們的！”
“……”
宴無聲安靜的看著控制檯螢幕上的戰況，靜靜的任由周身的迷霧被抽調進那六稜水晶之中，再投射到戰場上。
林崢每一處力量的運用都十分精準。
戰場局勢在迅速扭轉。
直到太陽西沉，黑夜降臨……
直到旭日再次東昇……
打了兩天一夜。
這場戰役才將將接近尾聲。
林崢身形晃了晃，被柳聞意扶住，“林副司令！剩下的交給大家，您歇歇吧？”
他這臉上都沒什麼血色了。
旁邊的恢復藥劑都堆了一地，有喝完的空瓶子，有扎完了的空針管。
柳聞意隨身的醫藥箱裡都空了一大半。
全用他身上了。
“不用。”
林崢擺擺手，“你去盯著清掃戰場，有用的材料讓你那些研究員都撿回去。”
說著，他推開總控室的門走了出去。
對外面守著計程車兵說，“傳令下去，最後的收尾工作讓異能者處理，其他人有秩序進城，在外城接受醫療組檢查隔離。”
“瞭望臺留人警惕下一波喪屍襲擊，傷者分輕重緩急派醫療組治療。”
“統計死傷名單，統計藥品物品消耗，城內普通志願者分批安排後勤工作。”
“……”
他交代了一大堆。
“是！”
兩個士兵行了個禮，領命離去。
整個總控室裡裡外外就只剩下了林崢和宴無聲兩人。
“司令，你要出城嗎？”他問。
“嗯。”
宴無聲皺著眉頭，他留下的迷霧在一天前就已經消散了。
他比任何人都心急如焚。
想到直面八級異種的後果，他心底的戾氣幾乎都壓不住。
如果可以。
宴無聲一秒鐘都不想等。
只想立刻找到落皎皎。
林崢緩緩坐下，疲憊的靠在椅子裡，“冰雪消融，下一波喪屍隨時會來，整個雪原被冰封的喪屍異種不知多少，這種形式，我分不出人手給你。”
宴無聲知道。
他更知道這兩天林崢抽調了他九成九的力量，不止是因為這場戰役需要，更是為了阻止他出城。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任憑你抽走我的力量。”
“即使我虛弱至此，【迷霧】終究是特殊的，不是隨便可以抽走的。”
林崢有點驚訝。
他知道【迷霧】很強。
只是沒想到上次虧空得那麼厲害之後，【迷霧】還能那麼強嗎？
“為什麼？”他問。
宴無聲看向雪原的方向，語氣忽然平和下來，“因為，落皎皎沒死。”
因為落皎皎沒死，所以他才可以將更多的力量用於十七區的防線，這樣他才能儘快去找落皎皎。
一天前，他感知到留在落皎皎體內的迷霧消散了。
是被主動吞噬的。
他的迷霧。
是帶著他的意識停留在落皎皎體內的。
所以落皎皎吞噬的力量，相當於直接啃食他的血肉靈魂。
那種力量本源被吞噬之後的痛苦直接反饋到靈魂深處。
焚骨噬心，痛到他差點本能的反抗。
要不是最後一絲理智拉住他，要不是對方是落皎皎，他那絲迷霧只怕已經暴走，直接將對方反震傷了。
林崢看不懂他這奇怪的神情。
也不明白他怎麼知道雪原深處的情況。
“你確定她沒死？那祈年呢？祈年怎麼樣？”
“不清楚。”
宴無聲搖搖頭。
他只能知道，落皎皎的狀況很不好，先是瀕死觸發了迷霧的保護，然後又是因為某種情況，主動吞噬迷霧獲得能量的補充。
“如果不是極端情況，她不需要用這種辦法。”
因為吞噬迷霧，就如同旁人吸食落皎皎的血液一樣，有極大的危險。
她身處一個力量得不到補充地方。
或許，支撐不了多久。
“我要出城，儘快。”
林崢考慮到祈年的重要性。
即使他心裡覺得希望渺茫，還是決定讓他去救一下。
十七區和隊友，同樣重要。
無論如何，能有一絲機會，總是要試一下的。
不過。
他需要確定一件事。
“司令，你這次能清醒多久呢？”
徹骨的痛還停留在腦海裡無法消散，宴無聲難得苦笑了下，半玩笑著說，“大概，十天之內，應該是睡不著了。”
林崢終於是放心了些。
“行，讓柳聞意給你開車。”
“但是十天太久了，如果再來幾次這樣的喪屍潮，我一個人可堅持不住。”
“這樣，十天如果你們沒辦法回來，就去第六區或者第十區求援。”他說著，眼底萌生死志，“我會盡量減小損失，拖到你們回來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