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
上官俞躺在床上,因為腦袋著地所以這會兒還昏沉沉的,不過美人在旁,將她心裡的煩躁都減去不少。
白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裡削著蘋果,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聊著。
直到聊到正題上,氣氛才逐漸怪異起來。
“沒關係的上官小姐,股份的事,我會另想辦法,害上官小姐成這樣,是我白某的錯。”
修長的手指捏著蘋果兩端,果皮搭在手背上,他一圈圈削著,始終未將那果皮給削斷。
上官俞看向他,心裡小鹿亂撞,她絕不會承認是她去打謝辭將自已給絆倒摔地上的。
“白先生真善解人意。”她毫不避諱地誇著,唇角微揚。
白梭掀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將最後一塊皮削了下來。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上官俞的電話便響了起來,上官俞看了眼來電顯示,神色猶豫。
“上官小姐接吧。”白梭看到她的表情,將蘋果塞進她手裡,隨後起身準備出去。
剛踏出一步,衣角便被拉住,白梭眉稍微挑,轉頭看向她,“上官小姐?”
“你不用出去。”上官俞看著他,終歸是將他納為了自已人。
白梭勾了下唇,“關於公司機密的事,我覺得我還是不適合聽。”
上官俞微愣,心底不禁對他又多了分好感,她鬆了手,也沒再多說什麼。
走廊上沒什麼人,白梭長腿一曲,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臉上沒什麼情緒,拿出手機劃拉了幾下。
看著仍舊是零回覆的訊息欄,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也不知道在幹嘛,分明前幾天還對姜氏上心得要死,半夜都給他發訊息來著。
十分鐘後,他起身站在病房門口,和上官俞打了個招呼後離開了醫院。
黑色的邁巴赫行駛在城市道路上,拐了幾個彎後在一家復古的酒樓前停下。
白梭下了車,臉上情緒淡淡。
“白先生來了,謝總在樓上等你有一會兒了。”酒樓大廳經理見他來了,急忙放下手裡的托盤出來迎接,他面上帶著笑意,領著他進了酒樓。
白梭瞟了他一眼,應了一聲,抬腳跟著他朝包廂走去。
酒樓裡燃著香薰,聞著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兒。
“謝總。”推門進去,看到桌前那張暗晦不明的臉,忽覺有些久違。
還沒等他坐下,一張金卡就被推到了桌前。
白梭微愣,“謝總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辦法很有用。”謝辭看著他,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白梭捏了捏茶杯邊緣,半晌才從兜裡拿出一枚拴著紅線的硬幣給他,“謝先生若是想將她徹底變為已有,將這個套在那娃娃鎖鏈上,不出一個月,她便會失了神智。”
謝辭眸子裡閃過些異樣情緒,他指尖顫了兩下,盯著放在桌子中央的硬幣,遲遲沒有動作。
“謝先生猶豫什麼?”
“你也說了,她有特殊能力,空手開鎖鏈,足以證明她不是個正常人,謝先生若是不用這些,恐怕一輩子都…”
“咖嚓…”
話還沒說完,茶杯碎裂的聲音忽地響起,白梭怔愣片刻,隨後輕飄飄來了一句,“謝先生這是做什麼?除了被你困住的那女人,在外面可沒人會心疼你。”
道了一句後,他揣起那張金卡,轉身出了門。
也不知道被謝辭這麼變態愛著的是誰,真是可憐又可悲。
真希望他倆鎖死,這樣就不會有人來煩他了。
……
顧家長子的訂婚宴辦得浩浩蕩蕩,京城幾乎就沒人不知道。
城中街。
昏暗逼仄的屋子裡瀰漫著酒臭,清瘦的男人穿著紅色連帽衛衣,腦袋抵在桌前,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手裡還提拉著一瓶沒喝完的酒。
“砰!”
“靳哥,遊戲廳有人鬧事。”
屋門被撞開,頂著一頭紅毛,面相兇狠的男人衝了進來,他語氣急迫,伸手推搡了下已經醉得不成樣子的男人。
靳宴炎被搖得想吐,他掙脫掉男人的手,俯身乾嘔兩下,凌亂的髮絲掩住他不清不澈的雙眸。
“靳哥?你沒事吧。”男人怔了下,心裡忽地有些不是滋味兒,自從靳哥被那姓顧的偽君子給騙了感情後,他們靳哥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誰找事?”靳宴炎掀眸,沙啞的聲音從齒縫間擠出。
“靳哥,你休息吧,我叫弟兄們過去。”男人看著這樣子,愁得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又走了出去。
靳宴炎有些茫然,他看了眼再次被關上的房門,莫大的孤寂感襲來,他踉蹌兩步,一頭紮在沙發裡。
“呼…”
這屋子太久沒人住,灰塵盡數散進他的鼻腔裡,他動了動,腿有些軟,索性任由自已倒在這。
被灰嗆死,也挺好。
最終想死也沒死成,癱到半夜,他忽地清醒了,黝黑的眸子轉了轉,腦袋裡只剩下一件事。
有人在遊戲廳找事。
他沒顧得上換衣服,抄起傢伙就朝遊戲廳那邊走去了。
他身上穿著帶珠珠俠的上衣,下身穿了條破洞的牛仔短褲,頂著一頭雜亂的頭髮,看上去像未諳世事的大學生。
顧白坐在那屋子不遠處的車裡,菸頭冒著暗光,在手指頭中間忽明忽暗。
幾乎是在聽到開門聲時他就抬起了腦袋,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臟忽地漏跳一拍,下意識地就掐滅菸頭,開門走了過去。
“艹你…”
靳宴炎剛走到轉角,一道黑影忽地從暗處衝了過來,還沒等他反應就握住了他的腰,扛起他便朝屋子裡走去。
他眼神帶了些驚愕,嘴裡的髒話還沒罵完,就被捂住了。
一陣天旋地轉,他被人按在沙發上,唇被死死堵住。
靳宴炎瞳孔放大,死命掙扎著,但對方像頭失控的水牛,任他怎麼推搡都無動於衷。
“阿炎,是我…”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靳宴炎微怔,一陣錯愕後開始奮起反抗,“你特麼放開我!!”
顧白忍痛掐著他的腰,“阿炎,你聽我解釋,我和…”
“嘶…”
話還沒說完,脖頸忽地被咬了下,顧白吃痛悶哼一聲,聲音裡帶了些咬牙切齒,“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