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某年某月某日,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起因眾說紛紜,但是當核彈在地球上肆虐,巨大的蘑菇雲摧枯拉朽般將城市變成廢墟,人類文明也在短短几年時間出現斷崖式衰敗。

儘管還有一部分當權者在事先便得到訊息,囤積了大量物資和科技,成為末日後真正的無冕之王。但是更多人依舊飽受摧殘,在風雨飄搖的廢土艱難求存,一邊要躲避因為核輻射而發生變異的巨型野獸,一邊還要和同類作戰,爭奪寶貴的資源。

為了更好的生存,人類開始將之前的各種武學典籍翻出來,依照當中的記載進行鍛鍊,因此而孕育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武學。

難怪兩人面色如此醜陋,想必這片大地上的人在經過輻射洗禮後,多少都會有類似毛病存在。

想到這裡,張謙立刻吩咐隊友帶好面紗,省的因為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相貌而引來過多關注。

就在張謙斜靠在駝背上,盯著現代歷史津津有味的翻看時,旁邊的沈亮見狀,好奇詢問道:

“你好像對歷史很感興趣,以前沒聽老一輩說過麼?”

張謙並沒有因對方言語間的試探而著鬧,反而心平氣和的道: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廢,我好奇的是明明位於食物鏈頂端的人類為何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沈亮隨口道:

“哦?你倒說說,人類為何淪落到這步田地?”

“貪婪。”

話一出口,換來的是沈亮毫不客氣的大笑,邊笑邊道:

“你這話就不對了,如果不是因為貪婪,我們恐怕現在還在樹上啃水果呢,哪裡會發展到動輒毀天滅地的程度。”

張謙想想也是這麼個理,於是順勢問起對方道:

“那沈兄弟以為呢?”

沈亮不以為意道:

“要我說,是必然才對。之前的規律如果還能執行下去的話,也不會走到最後兵戎相見的地步。

如今這番末日,只是過度罷了,所謂大爭之世,強者越強,弱者敗亡。等到最終贏家登臨舞臺,只怕將整合各家資源,創造出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力量,到那時,小小地球都容不下他,恐怕要發展星際艦隊,殖民火星了。”

一番話說完,不光是旁邊的李小愛,連張謙這些輪迴者也沒料到對方居然有如此見地。根本不像是身處底層的屁民能說出來的話,反而更像蟄伏泥潭的雛龍,倘若有朝一日被他逮到機會,怕是要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等沈亮發覺眾人看向自已的目光中充滿異樣,他這才意識到自已剛才有些失態了,慌忙借喝水的名義稍作掩飾。

沒等喝上幾口時,耳邊突然傳來張謙欣賞的口氣道:

“沈兄弟真是好氣魄,與你相比,我剛才那番言論當真有些小家子氣,該罰,該罰!”

說著,像是變魔術般從手裡摸出兩罐啤酒出來,一人一罐,在駝背上仰脖灌了下去。

感受著酒精在體內發揮作用,沈亮狀似微醺,臉上表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顯得鄭重,低頭在地圖上瞟了眼後,向周圍看了眼所處地形,語氣堅定的道:

“再向前走20公里左右,就能進城了。”

旁邊的劉青雲聽後,滿臉不可思議的道:

“當真?”

沈亮淡然道:“自然當真。”

鄭好聽後,連拍幾下額頭,顯得很是後悔道:

“早知如此,我們就該儘快離開綠洲才是,也能少受幾天風餐露宿的辛苦。”

天空中幾頭禿鷲高速駛過,將隊伍遠遠拋在身後,沈亮挺起胸膛,在駝背上輕聲道:

“各位如果當真在不熟悉地形的情況下離開綠洲,我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必然迷失在萬里荒漠中。”

說罷,看著若有所思的張謙道:

“有時候,人們距離成功往往只有一步之遙,能否走對,關鍵還要看能否碰到熟知地形的明白人。”

簡單的幾句話,內中卻大有深意,張謙明明知道對方故意為之,就是希望他能夠出言詢問,但張某人卻並不打算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反而笑著走到對方背後,一巴掌拍在駱駝身上道:

“那就麻煩明白人幫我個忙,先去前面探探路吧。”

突遭偷襲的駱駝受驚之下,慌忙邁步向前,將沈亮顛的七上八下,好懸沒摔下來。幸運的是,最終憑藉打小習練的騎術成功駕馭住這廝,回身向張謙點了下頭後,奮力一夾雙腿,揚長而去。

步伐輕快,絲毫不擔心三人會對他媳婦有不軌行跡。

而三人見對方走遠後,也很自覺的與李小愛拉開距離,開始交頭接耳的商議進城後的事宜。

直到現在,他們都清楚記得到這裡的目的,那便是為了應對接下來的高強度任務世界,爭分奪秒的提升實力。

為此,首要任務便是將身上黃金換成各種藥材,輔助練功。除此之外,還要切忌招惹當地勢力,免得陷入毫無意義的戰鬥中,導致實力因此遲滯不前。

簡單的商議完畢,三人便坦然的向城鎮方向走去,身後駱駝見狀,邁著悠閒地步伐緊緊跟隨,望不盡的黃沙路在眾人踩踏中變得逐漸凝實,正當大夥兒的精神狀態也因為單調的景象變得逐漸麻木時,遠處突然傳來清脆的駝鈴聲。

抬眼望去,只見沈亮正騎在駝背上,不停抽打背下坐騎,絲毫不顧駱駝已經筋疲力盡,嘴中不停往外吐白沫。

“嗖嗖!”

兩隻利箭劃破空氣,向沈亮身上招呼,幸虧他反應迅速,關鍵時刻抱住駱駝脖子,身體斜挎在側,險之又險的躲過背後冷箭襲擊。

當看到張謙身影時,沈亮頓時渾身巨震,忍不住加快步伐,希望能趕在身後幾人之前到達隊伍中,到時候仗著人數眾多,幾個攔路搶劫的響馬想必能夠輕鬆解決。

“怎麼辦,救還是不救?”

就在張謙猶豫不決的時候,身為聰明人的沈亮突然高聲道:

“老大,別管我!你帶著黃金先走,我負責引來追兵!”

身後那兩個人高馬大的傢伙一聽黃金二字,頓時眼冒兇光,如同餓狼般看向張謙身後那一堆堆貨物,忍不住開始幻想幹掉對方後,數不盡的珠寶首飾便全歸自已所有。

“一個也不許放過!”

為首那壯漢說罷,將掌中刀奮力拍向駱駝身上,跟著便要掏出身上的響箭,射向天空。到時候周圍兄弟們聽到,必然第一時間將眾人團團包圍,防止肥羊們趁著人荒馬亂,從手中溜走。

“幹!愣著幹嘛,等人家過來殺麼?”

張謙說完,第一時間衝了過去,試圖阻止領頭者發出集合命令,然而雙方畢竟相隔數十米,眼看那廝已經張弓搭箭,只需手指一鬆,大部隊便會聞風而至。

“刷…”

破空聲驟然,那領頭之人得意的笑容掛在嘴角上,任由駱駝帶著自已向前狂奔幾步,隨後哼都沒哼一聲,如同破布般墜下駱駝,大頭朝下,單腳掛在馬鞍上,被拖行了數十米的距離,血水混雜著肉塊,瀝瀝拉拉流了一地。

看著對方胸口拳頭大小的破洞,張謙眼中滿是驚喜,沒想到空箭破壞力如此強悍,介紹上明明說這玩意兒距離越遠殺傷力越差,他只以為這下最多為自已爭取點時間,誰知抬手間便將對方斬殺當場。

不光是他,包括在座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血淋淋的場景鎮住了。他們只看到張謙伸手對準領頭者,下一秒對方胸口便爆出一枚血洞,當中沒有任何響聲傳出,等到領頭者栽下馬背時,一切都以結束。

誰能告訴我,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僅剩的那名響馬見張謙調轉身子,向自已奔來時,嚇得牙關緊咬,慌忙從坐騎上跳到地面,向對方連連跪拜行禮,只求能放自已一條小命。

要不是符籙不多,張謙真想拿對方練練手,現在麼…

“叫什麼名字?”

響馬聞言,疾聲道:“小人陳四八,因為家境貧寒,實在活不下去了,迫於無奈才做了響馬,還請大人饒命,小人今後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看對方相貌,並不像是上過學的模樣,卻能如此流利的將大段對白念出。不用問也知道,必然是早早就背熟了,防止哪天失手被擒時,求饒所用。

張謙也懶得計較真假,仍舊擺出凶神惡煞的表情道:

“陳四八是吧,老實交代你們大部隊在哪兒,一共多少人,戰鬥力怎樣,用什麼武器,老大是誰,總之凡是有用的情報,通通交代清楚,否則的話,小心你項上人頭!”

面對如此多的問題,陳四八一時間哪裡反應的過來,剛準備顧左右而言他,試圖拖延時間,還沒開口,卻見張謙伸手對準自已腦袋。

剎那間,陳四八隻覺如墜冰窟,唯恐惹惱了對方,使出剛才幹掉領頭者的招數出來,到那時,自已腦袋怕是要變成爛西瓜,“砰”的一聲身首異處。

“大人饒命!我們大部隊一共有58人,其中會功夫的只有老大和他身邊的13太保,剩下人全都是些湊數的炮灰。

我們所用的兵器大部分以冷兵器為主,弓箭若干,還有數十把槍械被老大的心腹們掌握。這次過來主要是聽說城裡的兩大幫派正在鬧火拼,為了能夠取得最終勝利,不惜花高價拉人入夥。

老大聽到訊息後,大老遠帶著弟兄們過來,準備看看能否趁火打劫,發筆橫財。結果還真沒白來,城門大開不說,連個站崗的都沒有,大夥兒一看,立刻化整為零,開始在城中大肆搜刮。

我們兄弟因為不得老大歡心,被排擠到城外負責把守大門,沒想到陰差陽錯,惹了不該惹的人,小人這就給大人賠罪,賠罪!”

每說一句賠罪,陳四八便向自已臉上狠扇兩巴掌,幾個呼吸間就把自已抽成了豬頭模樣。

等到沈亮回到隊伍中,將所見所聞告訴張謙後,發覺和陳四八所言基本一致,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後,示意對方好好閒著就行,不用如此作踐自已。

事到如今,今晚是別想入城了,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等響馬們搶劫完城外居民,自行撤退,如此一來,也能免傷和氣。

“對了,大人剛剛乾掉的那位,就是我們老大身邊的十三太保中的一個。待會兒放我回去時,能不能通融下,將太保的屍身收走,也好給老大一個交代。”

張謙聽罷,臉上頓時浮現出三條黑線。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原本不打算惹事的,如今看來,想避也避不過了。

就在陳四八有些愣神的時候,張謙很乾脆的向劉青雲丟個眼色,讓對方將這廝帶到旁邊悄悄解決掉,自已則跑去詢問沈亮,離開時是不是就驚動了眼前兩位。

據沈亮所言,當時那群響馬正和磨刀霍霍向百姓,搶男霸女忙的不亦樂乎,哪有功夫關注突然出現的自已。因此,除了這兩個倒黴鬼一路尾隨至此,再沒第三人知道自已的行蹤。

“此話當真?”

沈亮斬釘截鐵的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看在對方帶自已到達目的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張謙決定相信對方,直到張謙收回目光,向隊友走去時,沈亮古井無波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得意。

還好老子機智,不光反應快,演技也是頂呱呱,要是讓張謙知道自已是冒著生命危險才從響馬手中逃脫的話,我和我媳婦想必已經是死人了吧!

人性本來就是自私的,沈亮如此做也無可厚非,等到隊伍在附近找到一處背風的岩石後,所有駱駝被驅趕著圍成一團,巨大的身形剛好構成一副防風牆,幾人身處其中,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簡單的用過早飯後,所有人便在狹窄的空間中和衣而睡,其間不時有飛鳥從頭頂劃過,翅膀拍打空氣的聲音有好幾次都將睡得正熟的張謙吵醒。

等到第二天早上,張謙為了防止再次出現意外,決定由自已充當先頭部隊,在前面探清楚去路,確認安全後再通知其餘人繼續前進。

一路上,不時能看到橫七豎八的屍體被隨意丟在地上,其中更有幾個面容姣好的女性,渾身被剝的精光,大片淤青佈滿全身,明顯是臨死前受盡了凌辱。

饒是張謙自詡鐵石心腸,可見到一幕幕人間慘劇後依舊忍不住移開目光,腳步也在同時不自覺加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直到他看到被亂刀砍成數段的孩童身上蹲著無數禿鷲,盡情享受饕餮盛宴時,再也忍不住,飛掠到地上武器旁,伸手拔出柄染血的長矛,將體內靈力灌注其中,向那群食腐動物猛的刺了過去。

儘管並未修習過任何矛法,但張謙的隨意一招依舊憑藉快準狠三字,將其中一頭來不及躲閃的禿鷲扎個透心涼。

眼看這頭扁毛畜牲依舊掙扎著試圖反擊,張謙暴怒之下,想也不想便是一腳,伴隨著清脆的骨折聲傳出,禿鷲身體立刻軟軟的搭在矛身,動也不動。

其餘生物見狀,明白張謙並不好惹,於是紛紛選擇調頭繞路,暫時避其鋒芒。

唯獨兩頭體型龐大的蒼狼瞪著綠油油的眼睛,將腦袋深深地埋入屍體腹腔,依然故我的享用美食。

“滾!”

被眼前一幕深深刺痛的張謙想也不想,右腳踏足地面,脊柱彎曲成弓,凝聚起全身力氣,跟著猛然繃直。

長矛如同一條活龍般,張牙舞爪的向蒼狼射來,矛尖處的氣流“嗤嗤”怪響,猶如實質的殺意將對方牢牢鎖定,等到它意識到威力將近,已經太晚了。

將近兩米長的鐵矛如同熱刀劃過黃油般,毫不費力的將蒼狼身體洞穿,大嘭鮮血揮灑在空中,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白花花的骨頭碴子。

蒼狼僅僅是晃了幾下便失去生命,轟然癱倒在地,剩餘那頭同類見狀,哪裡還不明白自已若是再不離開,那麼下一個便輪到它了,當即毫不猶豫丟掉面前食物,夾起尾巴飛也似的跑向遠方。

等張謙走到城門處時,透過高大的城樓看向內部,發覺無數商販們推著小車如往常般出現在街道上,操著地道的方言不住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

與之相對的,那些穿著清涼的人們彷彿沒看到負責運送屍體的車子嘎吱嘎吱從面前走過,沿途血液滴在地上,被人很快踩沒。

人們只專注於眼前狹小天地,似乎物價的起落遠比死人更加吸引他們的注意。

顯然,整座城鎮的人們早習慣了每日的打打殺殺,在張謙看來無比慘烈的場景,到了他們眼裡無異於家常便飯。

想通了其中關節後的張謙自嘲一笑,看來自已還是太嫩了,要想成為一名合格的輪迴者,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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