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鋒月遇到周齊那天是學校的秋季運動會,她一直覺得運動會不是她的主場,文藝晚會才是,可一年總要有個運動會,一年的運動會上也總要有幾個被拉上去湊人數的可憐小同學。

宋鋒月就是提前一個月就被班主任拉去湊了跳高人數的可憐小同學,班主任對她擺得像撥浪鼓的頭不為所動,笑著拍了拍她的肩,“別藏了,我看你在舞房蹦老高了,你就把那杆當做你平時壓腿那杆,隨便蹦蹦哈”。

……

宋鋒月肩上的手掌一下一下簡直要給她拍到座位底下,她聽著班主任清脆的高跟鞋聲遠去,坐在那兒又把自已一點點拔出來,然後去練跳高。

沒錯,她這個人不僅在舞房很能蹦,蹦完胃口很好,愛帥哥愛美女,還有個特點就是還愛面子。

宋鋒月不想在操場上表演遁地,所以那一個月,她早晚有事沒事就在操場上偷摸蹦,等天黑或者還沒亮的時候,因為才開始練習那會簡直狀況慘烈,她甚至在一次次踢飛杆子後想對著它扭一段。

杆,這麼靈活的我,你害怕嗎?

或許是真的怕了,她後來算得上進步飛快,班主任說得沒錯,宋鋒月在一次次過杆後覺得自已真的挺能蹦的,比賽時聽著周圍的呼聲,甚至有些飄飄然。

那會場上比賽的已經沒幾個人了,杆子越升越高,好像已經……到旁邊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志願者的……

我去,志願者有點帥。

那是宋鋒月在起跳前的最後一個想法,然後大腦一片空白,她在一片驚呼聲中重重地摔在墊子上,落下來的杆硌得她的腰生疼,偏偏她還控制不住往墊子下面翻。

她甚至已經做好準備“以頭搶地爾”。

意料之外的,有雙手穩穩地扶了她一把,她半翻身下墊子,幾乎是半靠在蹲著的人懷裡,她回過神從紅色的志願者服裝向上看,頭腦空白前看到的那張俊臉放大。

真的很帥,很想做他的小寶貝。

不過她現在應該挺狼狽的,不然帥哥的表情怎麼那麼,微妙。

那就是宋鋒月第一次遇見周齊,嗯,秋風爽朗,天空高原,一見鍾情。

她迅速扒到了他的訊息,那個送情報的兄弟拍著胸脯保證,比三五的知識點還全面。

周齊,重點班,年排第一,經常去二樓食堂,小賣店買水只拿健師傅……

??

還沒等她抬頭質疑,她看見了最後一條,好像有個女朋友。

好像?情報的準確性呢?

其實宋鋒月在跳高比賽拿了個三等獎,但她覺得自已那個狗吃屎摔墊子上的姿勢,依舊很丟臉,特別是接了一把她甩出去的臉的周齊,要麼殺嘍,要麼做他的小寶貝,用愛淨化一切。

可她現在有點猶豫了,忽然覺得第二個計劃行不通,後來宋鋒月自已仔仔細細觀察了一個周,確實有個女生和他走的挺近,還是一個超級漂亮的姑娘,回過頭冷冷清清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宋鋒月想的是,考去重點班。

去做漂亮女生的小寶貝。

不是,去搞明白漂亮女生和志願者小齊的關係。

好像。

後來她搞清了,簡直一點都不像,那會楊曉看著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很安靜,做在窗邊好像飛起的窗簾再落下,她也就會一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視窗。

所以宋鋒月在找她問清楚後,和楊曉做了同桌,那會她爹獎勵她進了重點班,恨不得每天誇她八遍女兒好棒,她用她爸給的獎勵給楊曉買東西,吃的,書,玩的,還有一束花。

楊曉只收了花,周齊那會在髮捲子,剛好到他們這桌,他笑了下,說,“喲,小地鼠又搬家呢?”

小地鼠?又?

她想打人,但看到那張臉又捨不得,楊曉好像笑了下,很輕,掃了眼桌面的東西好像在示意什麼,宋鋒月當時感慨完楊曉笑起來太特麼好看了,然後恍恍惚惚反應過來。

啊,她扒拉了桌上的一堆東西塞到周齊懷裡,“吶,搬來感謝你的,優秀志願者小齊同學”。

周齊沒客套過她,笑話,她可是三歲就跟著她爸媽上酒局的人,雖然那會喝的是娃嘻嘻。

他們的交集好像從那天開始就越來越多了,他們變成了三個人,後來多了衛彤,她也是那會才知道,她悄摸在操場上跳高的時候,操場那邊在靠在路燈下背書的人,是周齊。

她也才知道其實器材是要收乾淨的,但她一直以為只用把墊子搬回去,所以那個月剩下的器材都是後面才離開的周齊幫她收回器材室。

所以他說她收墊子的動作像小倉鼠。

那會周齊只覺得是挺執著的姑娘,可能是跳得神志不清了,最後對著那個杆子神神叨叨地來了一段,他沒忍住笑出聲,那邊的人好像聽到什麼回過頭,他舉著書湊在燈下,好像一切都是錯覺,只剩下月亮悄無聲息的掛在天上,好像看清了一切。

後來他在運動會上當志願者,又一次在跳高架前看到了她,她進步神速,前幾次的動作簡直算得上賞心悅目,就是到後面好像還不太專心,出了意外,他反應快,扶了人一把。

那是他第一次看清楚那個在黑夜裡執著的蹦了一個月的人的面容,他視線禮貌剋制,不敢多做打量,只記得她有雙漂亮的眼睛,像圓圓的月亮。

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她拿了三等獎。

沒想到在最後一個學期的分班考後,他在門口遇見了抱著書的她,他下意識就接過了她的書箱,挺沉的,也不知道剛剛在抱著它發什麼愣。

她回過神說客氣,他好像是笑了下,說,“不客氣,我是學委,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

後來秋天的心動在有一年的夏天有了答案,他們選擇在一天表白,都選擇送對方一束花,他們在一起了,一起去了北京,周齊問宋鋒月最喜歡什麼季節,那會他們剛到她的宿舍樓下,她說就現在。

金秋九月,遇見你的那一個季節。

他們領證也是在秋天,那會疫情剛收斂些,他讀博,她執著地在北京投了好幾個簡歷,結果都不太如意,偏偏唯一投的錦宜那個比較不錯的崗位就過了。

宋鋒月沒打算去二面,她爸媽叫她回錦宜,她沒理,直到周齊說,你先回去。

那天他倆吵了一架,現在已經想不起來最初的由頭是什麼了,最後夾雜著這段時間的瑣事,兩個人都有些沒收住。

吵完坐在那冷靜了一會,她坐在地板上,周齊去拉她,她不配合,一個人都往地上靠,最後被他抱起來壓到了床上,他想起身的,宋鋒月沒讓,拽著他的領子,說。

“我們結婚吧,然後我回錦宜”。

瘋了,周齊想的是,最後開口卻是,“好”。

周齊和宋鋒月一起回錦宜領了證,他做了很多重要的決定,結果都挺不錯,那是他這輩子做的唯一沒有思慮周全就做的決定,領證那會甚至雙方的父母都不知道。

但還好,足夠愛的時候,結婚就成了兩個人在一起時候經歷的一件小事,如果是和她走完這輩子的這件事,好像也不需要考慮太多。

那天晚上週齊補給了宋鋒月一大束花,和一個求婚。

正值月初,那晚的月亮不圓,勾出一個鋒利的弧度,她站在月光下低頭伸出了手,好像一切就圓滿了。

“謝謝那年很勇敢的小姑娘,讓我有理由靠近你”。

“謝謝那年的帥氣又好心的志願者,讓我談了一場很好的戀愛,愛上一個很好的人”。

……

他們會一起看一年又一年秋天的圓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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