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一起洗，楊曉隱隱約約覺得顧晟嶼好像出去了一趟，結果洗好出來的時候顧晟嶼還是在沙發上靠在，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窩在沙發裡發著呆，見她出來，抬眼望過來，待會會發生什麼，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房間的溫度好像被他倆連帶著著升了溫，最後兩人又不約而同地笑著扭開頭。
顧晟嶼沒想到一晚上扯來扯去，還是扯到床上來了，他洗完澡就套了個浴袍，半跪在床邊和床上的人接吻，又深又長的吻，顧晟嶼的舌尖勾著她摩挲輾轉，又退開到耳垂，楊曉怕疼，先前鄒文川覺得她的一隻耳飾很帥，其實是她當時打完右耳就沒敢再繼續打左耳了，她怕疼，他輕輕一咬，她就要往後縮，腰又被人禁錮住，最後帶著兩個人倒在床上。
呼吸急促，兩個人半合著眼，楊曉輕輕吸著氣，看著起身半跪的人從袋子裡掏出了一盒東西，顧晟嶼的浴袍被她扯下來搭在腰上，他很白，從鎖骨到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還有她剛剛留下的吻痕，往下是線條勻稱的腹肌，加上他現在的動作，看得楊曉臉紅心跳。
她看見他手上的那盒子不像是酒店提供的那種，“你剛出去是買這個了。”
“嗯”。
“我買了啊”。
顧晟嶼挑眉瞥她一眼，還說沒打算睡他，他把剩下的東西往桌上一丟，順勢壓過去，把人裹在被子裡，低頭親她，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們的身影糾纏，楊曉發現顧晟嶼真的極有耐心，兩個人在被子裡還對視了一眼，大燈被關上，只有地燈還發著微光，映出隱約的輪廓。
……
年輕的身體緊緊貼合，楊曉從頭皮到指尖都發麻，她沒相信顧晟嶼哄她時候的那句很快，到最後結束的時候，她不想動，顧晟嶼也不動，就那樣抱著她趟了好一會，終於揉揉她的頭髮，抱她去洗澡，“洗完再睡，很快”。
楊曉半眯著眼看他，“顧晟嶼，你怎麼什麼都會？”
“你不也是，還什麼都準備”。
楊曉悄悄好笑，其實她第一次買避孕套還是在國外那會，抑鬱症性衝動較弱，楊曉一直覺得自已應該是個好色的，那會是真的能體會到變化，有次她和lunne出去，看她大大方方地給她男朋友挑，她那會想到了顧晟嶼，想真到了那個時候，顧晟嶼會是什麼樣的，鬼使神差地買了幾盒，不過最後過期了也沒用上。
那會lunne看了她好一會，才問了句，“曉，你用過了？”
楊曉勾唇笑笑，“沒用過，摸過”。
Lunne笑得不行，“我說套”，楊曉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也說套”。
“想什麼，這麼開心？”顧晟嶼洗完出來，擦著頭髮，沒好氣地看了眼從洗澡一直笑到現在這會的人，楊曉縮了下脖子，裹在他剛剛收拾好的被子裡，瞧著顧晟嶼的眉眼，笑道，“回憶”。
什麼葷話。
顧晟嶼拉了下杯子，蓋住她的腦袋·，明顯拒絕和她交流，大叉叉地靠在床頭，“得了啊，你就是安排好的”。
楊曉笑著探出個頭，往他那邊靠了點，這是第一次，其實顧晟嶼還是很剋制，動作也沒太大勁，就是擋不住心跳劇烈，窩在軟綿綿的被子裡，依舊有些回不過神。
“真的是巧合，這房間是給衛彤訂的，結果她有事趕不回來，不能浪費啊”。
楊曉抬眸去看他，眼神真摯，顧晟嶼順勢就去揉了揉她的耳垂，那裡剛剛被他咬了下，“還疼嗎？”
他眼神輕輕掃過耳朵，又往下探，問的好像就不只那一處。
楊曉就在心裡小小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靠在那兒摩挲著他手上的手鍊，開始感謝天感謝地，還要感謝一下今晚回不來的衛彤，“哎，顧晟嶼，還好高考前我還是上祈靈寺拜了拜”。
他垂眼看著她，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笑了下，“無所謂，反正我老早就接了賀老闆那個活了，遲早遇上”。
“行啊”，楊曉側了個身，莫名就舒暢了，“怪不得我和你說好巧，你都沒回答”。
顧晟嶼看著她那有些眉飛色舞的樣子，忽然就覺得今天也值了，笑著去戳她的臉，那會他知道楊曉在花店兼職，老早就加了賀老闆的聯絡方式，最後發了個拍攝兼職的朋友圈，心驚膽戰地等著賀老闆聯絡他，那會他盤算好久了，還真不好意思說巧。
“沒辦法，女朋友太聰明瞭，想搞個暗戀來著”。
楊曉笑得不行，“要不咱倆下了床，先別聯絡，先悄悄相互暗戀個幾年”。
“神經病啊你，真拿我當炮友了？”顧晟嶼氣笑了都，連帶著被子把人拉過來了點，眼睛好像還有些未散去的情愫，也依舊明亮乾淨，好像能探清太多的事，“出去六年，想過我嗎，聯絡方式都刪了，還暗戀呢？”
楊曉笑著喊冤，“得了啊，那個電話還是我給你打的呢”。
“嗯，三句話，就叫我好好的”。
那段時間真的挺灰暗的，那天他們還是在攝影棚加夜班，不過有些事情真的到了那個點上，時間也不能帶來什麼推動作用，一籌莫展，胡風之前沒煙癮的，那會都隨時跑出去抽菸，問他要不試試，他忽然就想到楊曉，結果她的電話就過來了。最初他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他他也沒想過就是她，但那個點加上一陣長久的沉默，他第一反應還是她，所以試探摻雜著期待，他叫了她的名字。
她應了，總共說了三句話，最後說要好好的，那個電話算得上那段時間唯一的好訊息，他就覺得，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兩人依舊精神抖擻，酒勁都過了，細細碎碎地講著那些好幾年前沒來得及說的話，時間又悄悄地溜走，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下起了大雪，窸窸窣窣地落下，好像要一同掩蓋房間內相擁的身影，他們在夜深人靜裡接吻，落入耳邊的聲音就只和對方有關係。
“楊曉，其實我沒那麼懂你，可是我想著走近些，總能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