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愛的家:我雖曾流浪,現在已經像遠行的遊子歸來”。

……

“無垠的宇宙,對我都不過是虛幻”。

“只有你,是我的玫瑰,我愛的全部”。

腳下的土地逐漸清晰,楊曉合上書,眸中情緒複雜,直到耳邊傳來的都是熟悉的口音,嘈雜的,細密的,那會人們出行依舊不離口罩,她還是能感受到年關將近,人群中恢復的熱情。

好像有一股熟悉的風撲面而來,思眷六年的地方,終於在腳下,卻彷彿相對無言。

“楊曉!你她娘終於捨得回來了”。

一個猝不及防的的聲音從人群裡傳來,她扭頭還沒看清人在哪,就被衝過來的人死死的摟著脖子抱在懷裡。是宋鋒月,她今天用的還是她倆一起買的香水,熟悉的味道繞在鼻尖,好像什麼都沒變。

“你怎麼才回來啊,啊啊啊啊,漂亮了,為什麼第一年不和我們聯絡,我想死你了”。

懷裡的姑娘喘著氣拉開距離,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楊曉也笑,眼睛又酸,那頭當年和她一起嘗試亂七八糟的顏色的長髮剪短成了鎖骨發,靈動漂亮的小姑娘長開了些,變得幹練又精緻。

楊曉拿了張紙小心翼翼地給她擦眼淚,“這次不走了”。

真的有太久沒見,她今天回來的事沒和別人說,只有宋鋒月和衛彤知道,不過衛彤還在上海沒放假,宋鋒月是開了車來接楊曉,她把行李箱扔後面,小手一揮,“走,姐帶你玩轉大錦宜”。

楊曉笑得不行,低頭扣著安全帶,“提車了,行啊你”。

那段路挺堵的,宋鋒月看著眼前挪動的車流,找了首歌,“老爸的資金支援上了些,他不讓我去北京,拿車哄我呢”。

“那你和周齊不是異地了?”

周齊本來醫學生本科就要讀五年,現在直博了,還留在北京,宋鋒月畢業那年沒找到工作,後來陰差陽錯投的錦宜的簡歷,直接就錄用了。

“嗯,反正情侶也就兩個結果,要麼分手,要麼……”

終於把車堵出頭,宋鋒月一腳油門搶綠燈,頓了下,下巴一偏,讓楊曉開她包。

她乖乖照做,結果翻出了個紅本本,楊曉轉頭看一臉春風得意的人,簡直不敢相信,“宋月月,你真行啊!”

“還行吧,姐戶口本是偷的,男人是綁著去的”。

“你不是也特能瞞,這麼大事,我都沒來得及準備賀禮。”

窗外忽然就下了雪,宋鋒月扭頭看她一眼,“你單那麼多年,沒再找個人,我哪敢在來你面前秀結婚證啊”。

“哎,聽說顧晟嶼也是單了好幾年呢”。

楊曉還在端詳結婚證上的照片,郎才女貌的,天生一對。忽然在樂聲的空檔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三個字,好像角落裡的記憶又被人一下子翻出來,她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其實大一那會他倆分手之後,宋鋒月她們這些本來的孃家人也就沒怎麼在和那邊聯絡過,不過衛彤和鄒文川走的挺近,她時不時還是能聽到顧晟嶼的一些訊息。

宋鋒月帶楊曉回了她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兩個人抖著肩上的雪,宋鋒月哈出一口白氣,一邊開門一邊問,“對了,你現在回來房子找好了嗎?”

“算是找好了”,楊曉的父母在錦宜給她留了套房子,六年前周萱惠把這幾年的房租和房產證全給了她,她一次也沒去過那邊,現在她們公司剛好離那邊近一點,等過幾天收拾一下應該還是過去那邊住。

“行,你休息一會,待會咱倆出去吃飯”,宋鋒月看著楊曉低頭換鞋,烏黑的長髮微微垂落在身側,連帶著楊曉之前藍髮的樣子都有些模糊了。

“曉,你看過後來顧晟嶼染藍髮的照片嗎?”她忽然就問出口。

楊曉動作一頓,好半天才抬起頭望向她,“見過”。

不僅見過,那張照片被她用了手機桌布六年。

宋鋒月看著那張被裁剪出來當做桌布的照片一愣,那會是徐程望去北京找周齊他們倆,拍了照片發在了朋友圈。湊了個九宮格,其他照片應該是顧晟嶼拍的,只有中間那張鄒文川舉著手機拍的合照才有他的身影,他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沒看鏡頭,但還是帥得突出,主要是他那頭藍黑色的短髮特別顯眼,垂著眉眼,加上流暢鋒利的面部線條就顯得整個人都有種淡淡的疏離感。

那會宋鋒月第一反應想到了楊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們身上給人的感覺已經那麼像了,可那會他們剛分手沒幾個月,楊曉應該是在接受治療,國內的一大班子人都聯絡不上她。

背景被虛化,只剩下右下角高高大大的身影,楊曉總在視線落下去的瞬間,就把輪廓在腦中自動補齊。

治療那會,她一次又一次地翻看他們的朋友圈,看他們熱鬧的蹤跡,看他們發來罵她出國就玩消失的訊息。明明每一條訊息都記得了,等到打算回一句什麼訊息的時候,頭腦裡又只剩下一片彷彿被洗劫過的空蕩。

後來她就不看了,託賀澤給他們報了個平安。

宋鋒月沒打算讓好不容易回來的人還為過去那些事難過,吃過飯就抓著人出門,說是要把這幾年沒逛的街都補回來。

下過雪的街道顯得有些凌亂,宋鋒月怕滑,抓著楊曉的手聽她講過去的那些事,聽到她講到滑雪進醫院的事,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裡的烤紅薯,“我就說今天忘了什麼,我給你買的花被我放在辦公室了”。

楊曉笑得有些無奈,“行了,今天心意收到了,花就明天再收吧”。

宋鋒月對這事還挺執著的,六年前楊曉那段時間不好過,她們連束花都沒能送她,她拉著楊曉拐了幾個彎,“那不行,說好了要送你一束花的,我記著前面有個花店來著,去看看”。

這片街道有些熟悉,燈火依舊璀璨,有些建築又在不知不覺中變了樣,她們當年買戒指的小店已經搬走了,換成了一家新開的花店。

楊曉起初在檢視一封郵件,沒抬頭細看,嘴裡還在給宋鋒月說著事,直到旁邊的人笑著說,“還好,還沒關門”。

楊曉順著抬頭看過去,然後被那幾個字定在原地。

花店沒打烊,櫥窗裡各色的花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安安靜靜地開放,外面的桌椅上還堆積了一層薄薄的白雪,彷彿下一秒就要在燈光下化掉。

木質的門頭上那幾個字很簡單,又能勾起隱藏在六年前的舊事。

“一年有十二個月,就剛好假裝每一年都有你的參與了”。

“我希望我們永遠用不上這個假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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