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總有地上的凡人，敢於直面雷霆的威光

九條裟羅睜開雙眼，她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塊方方正正的鏡片，黑色的表面如同深淵一般，透出神秘的氣息。

她將黑色的鏡片收好。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家將報告：「大人，將軍大人召喚，奉行大人已經去了。」

「好的，我這就過去。」

九條裟羅站在房間中央，她的身姿修長，肌膚白皙如雪。她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黑髮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她的眼神堅定而冷靜，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接到家將的報告後，她便開始穿衣服。她先是穿上了一件緊身的黑色內衣，將她的曲線勾勒得更加完美。接著，她披上了一件紅色的外袍，外袍的領口開得很低，露出了她的鎖骨和一部分胸口。她的手臂上戴著一對金色的護臂，與她的黑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後，她繫上了一條寬大的腰帶，將外袍束緊在腰間，凸顯出她的腰身。她的雙腿穿著一雙黑色的長筒靴，走路時發出沉穩的聲音。

九條裟羅整理好衣服後，便走出了房間，登上馬車，前往天守閣。

路上，她聆聽著家將的彙報：

「聽說是因為有人不滿『眼狩令』，向雷電將軍發起了御前決鬥。」

「什麼……是什麼人？」

「不知道來歷，只聽說是一名浪人武士，雷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

「將軍是什麼反應？」

「將軍接受了決鬥，並昭告所有文官武將到現場見證。」

「竟然接受了……這種犯上作亂的反賊，直接抓起來就好了。」

「將軍還專門傳下諭旨，這是遵循稻妻武士古禮的決鬥。她說，雷霆的威光將重臨地上。」

……

九條裟羅緩步踏上「天守閣」，她看到大殿中間傲然挺立的雷電將軍。

她的眼眸深邃而有神，一頭如同夜色般深沉的長髮隨風飄揚，身著紫色的稻妻傳統和服，身姿嫋娜，胸間高聳，散發出凜然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氣。此時，她的手中握著傳說中的「薙草之稻光」，風暴在刃尖凝聚。

那個浪人武士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無比堅定，與其說是來比武，更像是一名虔誠的朝聖者。

「我這一刀名為『無想』。」雷電將軍淡淡說道。

她不需要再說其他了，「無想的一刀」，雷電將軍武藝的極致，每一名稻妻武士的夢想。

傳聞在稻妻八醞島的東部，雷電將軍曾於此斬殺巨蛇魔神，刀鋒落下之處留下一條狹長壯闊的裂谷，被人們稱為「無想刃峽」。

還從來沒有什麼生物，能夠從「無想的一刀」中存活下來。所有人都知道，這與其說是一場御前決鬥，更像是雷電將軍單方面的施予神罰。

雷電將軍緩緩抬起「薙草之稻光」。這柄稻妻歷史上最為聲名顯赫的兵器，此時渾身上下閃爍著幽藍光芒， 似乎傳遞著久曠殺伐的興奮。

稻妻的滿朝文官武將，此刻都是遠遠地退在門邊，誰也不願意拿自已的生命冒險。但是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畢竟親眼目睹雷電將軍拔刀，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可以堪稱是「偉業」般的存在，出去可以吹一輩子。

大殿靜可聞針，人們甚至可以聽到「薙草之稻光」刀尖劃破空氣的聲音。

來了！

就在此時，忽然之間，只聽到「叮」的一聲。

一塊晶瑩的黑色鏡片飛了出來，擋在雷電將軍和浪人武士中間，鏡片之中一道光束朝天空輻射而出，在天守閣大殿上空生成一片碩大的光幕。

「那是什麼？」滿朝文武一片譁然。

在人群之中，稻妻大將九條裟羅盯著那片黑色鏡片出神，她順勢往腰間一摸，口袋果然已經空空如也。

光幕之中，出現了與現在一模一樣的畫面。

空曠的天守閣大殿，縮在角落的稻妻百官，嚴陣以待的浪人武士，以及光是站著就已經令人感到窒息的雷電將軍。

但是，畫面中雷電將軍的動作沒有停頓，她揮動「薙草之稻光」，獵獵雷光在刀身凝聚，發出有如千隻鳥囀的轟鳴聲，而後挾著劈山裂海之勢，向著浪人武士灌頂而下。

恍如創世的那位破開鴻蒙，手分天地。

人們，包括那個螢幕外的浪人武士，即便是早已被告知無數遍「無想的一刀」的赫赫威勢，依然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螢幕中，那一刀將浪人武士吞沒殆盡。

「撲通！」螢幕外的浪人武士跪倒在地，他的腿劇烈顫抖。也許從他踏上天守閣開始，他就已經緊張得不成樣子了。

「雷電將軍威武！」百官之中有人喝彩。

隨後，人們才從深深的震撼中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已應該履行作為大臣的責任。

「無想的一刀！真絕世啊！」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雷電將軍愛得深沉！」

「雷電將軍！千秋萬載！雷電將軍！蓋世無雙！」

「常道恢弘，鳴神永恆！」

人群之中，一身白衣的青年格外引人注目，他的眼睛深邃而平靜，渾身上下散發凜冽而不失溫柔的氣質。

神裡家年輕的家主，但已然穩居「社奉行」高位的神裡綾人。他看著空中的光幕，不禁歎服：「透過這樣的方式，模擬未來發生的情景，達到懾服那個武士的效果。不僅僅是出神入化的刀藝令人歎服，將軍大人慈悲的胸懷更令吾輩仰望啊！」

神裡綾人所說的話，清晰可聞傳入離他不遠的九條裟羅耳中。

九條裟羅總感覺到哪裡不對，她望向雷電將軍，意外發現雷電將軍一直以來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也閃過一絲迷茫的神情。

就在此時，光幕又是一閃，畫面再次播放。

畫面中，雷電將軍斬殺浪人武士的天守閣，忽然有一道身影晃動，彷彿是一陣風起掃過陣陣楓葉。

一頭白髮的少年，來到浪人武士的屍體邊上，一把撿起已經黯淡無光的雷元素神之眼。隨後，他望了一眼血泊中的浪人武士，又迅速有如一陣風一般撤離。

「有刺客!」天守閣計程車兵一陣騷動。

「萬葉，你這個傻子……」螢幕外的浪人武士喃喃。

……

光幕中畫面漸漸暗淡下來，隨後再度亮起。

畫面中的場景變為天守閣外。

一群士兵模樣的人，正在往天守閣趕來。

「那個是……珊瑚宮的叛軍！」天領奉行九條孝行驚呼

「叛軍怎麼會出現在天守閣！」

九條裟羅的臉色變得凝重。

就在此時，畫面中，出現了一個黃頭髮的旅行者和飛在半空中的應急食品。

「怎麼一下子出現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傢伙。」九條孝行皺眉。

隨後，在黃髮旅行者的身後，空間忽然被撕裂開一般，張開一隻巨大的眼睛，隨後拔刀的雷電將倏然閃出，疾如雷鳴。

「將軍大人親自出手，叛軍有難了。」大臣驚呼。

「難道，竟然有這樣的榮幸，一天之內兩次得見無想的一刀照臨地上。」白髮蒼蒼的大臣已經喜極而泣。

那一刻，風與雷激烈蕩擊，紫色的光籠罩整個螢幕，那是足以令任何凡人跪服的雷神之力。

在一片眩目的紫光中，正當眾人以為那個黃髮的旅行者和應急食品也會像那個浪人武士，如同葦草一般倒下。

忽然，一道紅光閃過，是那個白髮的少年。

他以風一般的速度欺身上前，擋在了黃髮旅行者的身前，舉起刀格擋。

刀身狹長，刀形古樸，是璃月街頭尋常的用於剖魚刀具。

白髮的少年，就舉著這樣一把刀，擋住了雷霆萬鈞的一擊。在他的腰間，紫色的雷元素神之眼光芒暴綻，獵獵作響。

「那是……」螢幕外的浪人武士摸了摸腰間的神之眼，「那是我的神之眼。」

「是……是我和萬葉合力抵擋住了無想的一刀。」浪人武士喜極而泣。

螢幕之內，萬葉身上的雷元素神之眼的光芒越綻越盛，萬葉咬牙，將手中的吃虎魚刀一寸寸艱難往上推。

隨後，在雷電將軍驚詫萬分的眼神中，吃虎魚刀向上劃出一個圓滿的弧度，竟然將雷電將軍「無想的一刀」格擋了回去。

此時，螢幕之外的浪人武士重新站了起來，他仰天長笑。

「那一刀，未必無法企及。」

「吾輩雖死，但尚武的意志決不熄滅！」

「總有地上的生靈，敢於直面雷霆的威光！」

「萬葉，幹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