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尷尬。

向晚別開視線,心跳莫名的快了些。她抿了抿唇,“不過別把我領感冒了就行。\"

何晏久坐著,沒應聲。

就在向晚很慶幸他沒想算賬時,這時何晏突然從沙發上起來,“我說,向晚,你是想讓我揹著一個故意謀殺的罪名?”

“······”

向晚憋了半天,提醒道:“我只是想說,男孩子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已。”

······

許是吹風吹的有點久了,向晚伸了伸懶腰,隨後跟何晏說了句晚安之後,便回了房間。她關上門,靠在門板站著,思考了一會兒自已剛剛都胡亂說了些什麼。

一一捋順,覺得沒什麼問題後,向晚才回過身往裡走。

她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腦海中浮現出何晏揉眼時的畫面,

那似乎正是他淚痣所在的位置。

“······”

誒。

不會是真的吧。

可是之前也沒見她有夢遊啊,也沒聽周沐瑩說過。

但她以前。

確實也。

非常喜歡何晏的那顆淚痣。

向晚這會兒也不怎麼肯定了。

她的頭腦一片混亂,如同被攪成了一團漿糊,無法清晰地思考任何事情。過了許久,向晚突然猛地坐起身來,用力將一旁的小沙發放到了陽臺的位置。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向晚每天醒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檢查陽臺的鎖是否已經開啟。那段時間她總是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直到確認一切都正常,她的心情才逐漸放鬆下來。

雖然不能確定何晏的話是真是假,但每當想到要問他時,她總是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虛和尷尬,彷彿自已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向晚感覺,與何晏相處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同於以往的異樣氛圍。

然而,何晏似乎並不在意這些變化,他的情緒依舊如常,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因此,向晚也不便表現得過於在意,只能儘量保持平常心。

她只希望自已不會在夢遊,也不會做出同樣的誇張行為。

······

清明節前夕的那個夜晚,向晚莫名地無法入眠。為了試圖催眠自已,她連續觀看了幾部恐怖片,卻意外地熬了整個通宵。

直到天色即將破曉之際,她才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然而睡眠並未持續太久,僅僅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她便像被生物鐘喚醒一般,再次醒來。

向晚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翻找出衣櫃裡的黑色風衣,走出了房間。她今天起得比平時早了許多,何晏應該還沒有起床。

此時的客廳空無一人,顯得格外安靜。

外面是陰天,天空灰濛濛的,使得屋內的光線也顯得暗沉沉的。

向晚的胃口並不佳,只是從冰箱中拿出了一瓶酸奶,匆匆喝下後便準備出門。

她檢視了前往目的地的路線,隨後乘坐了附近的公交車,前往鷺城郊區的墓園。

之前,向晚總是和林媛一起前來。那時,都是由姨夫開車直接送到這裡。

但這次,她還是第一次自已來。墓地離市區相當遠,來回乘坐公交車大約需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

下車後,向晚還要步行大約一公里才能到達墓園。

這一區域正在進行施工,道路崎嶇不平。由於沒有專門的停車位,車輛隨意停放在路邊,顯得有些混亂。

向晚按照手機地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走向墓園。

向晚簡單的完成了登記手續,隨後步入了骨灰堂。

眼前的走廊似乎無盡無疆,兩側矗立著一排又一排高大的櫃子,宛如守護者般靜靜地守護著那些已經離去的靈魂。

向晚在這肅穆的氛圍中默默前行,直到她來到一排櫃子前停下了腳步。

她緩緩走近,目光在每個櫃子上仔細搜尋著。終於,在一處櫃子上,她看到了那熟悉的兩個字——“沈雯”。

這一刻,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思念,也有哀傷。她輕輕地撫摸著那個名字。

時間的流逝已經讓向晚忘記了上次來探望她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她站在櫃子前,目光聚焦在那個熟悉的名字上,她盯著名字看了很久。

終於,她輕輕地張開嘴唇,聲音顫抖地喊道:“媽媽……”

“······”

“安時來看你了。”

向晚的呼喚在骨灰堂中迴盪,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她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和無助,彷彿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曾經無法相信,那個曾經充滿生命活力的人,會突然變得如此冰冷和靜止。

明明前些時候還活生生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那個曾經漂亮溫柔的母親,如今卻被縮小成了一個小小的骨灰盒,彷彿被施了什麼魔法一般。

從此不會說話。

她蹲下身,雙手緊緊抱住自已,試圖緩解內心的痛苦。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與她的悲傷融為一體。

她總是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夢魘,無法從其中掙脫。

她時常幻想著這只是一場短暫的幻覺,只要她足夠努力掙扎,就能夠從這噩夢中醒來。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這個噩夢卻始終如影隨形,讓她無法擺脫。

有時,她不禁會想,是不是自已太不聽話了,所以媽媽才不願意從這個小小的骨灰盒裡出來。

向晚沉浸在深深的失落和孤獨之中,她感到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她只能默默地祈禱,希望媽媽在另一個世界裡能夠安息,同時也希望自已能夠勇敢地繼續生活下去。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突然,她的眼皮動了動,視線落在了靈牌上。她注意到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與隔壁靈牌上的灰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來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這一發現讓向晚感到一陣莫名的觸動。她輕輕地拿起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靈牌上的灰塵,彷彿是在擦拭媽媽的面容。

這麼多年那個男人一次都沒來看過,當真是有了新家庭就把原本的髮妻拋之腦後了。

沈雯的笑容,如同春日溫暖的陽光,被精心雕刻在牌位之上,它永恆地定格在了那個幸福的瞬間。

那笑容,宛如盛開的花朵,綻放出無盡的光彩,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只留下了她那燦爛而純真的笑容。

牌位上的沈雯,再也不會有任何新的表情變化,她的笑容將永遠定格在那裡。

也是她最幸福的一刻。

向晚眼眶漸漸發紅。她用力吸了吸鼻子,伸手把灰塵一點一點的擦乾淨。

當靈牌煥發出原本的光澤時,向晚的眼中也閃爍著淚花。她抬頭仰望,不讓眼淚掉下來。

到家的時間比平時沒什麼區別。

向晚習慣性的往客廳和次臥看了圈,何晏看起來還沒有回來。她收回視線,抬腳進了廚房。一整天下來,她都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胃裡餓的有些難受。

向晚先煮了點粥,她翻了翻冰箱,拿了點食材出來,打算隨便弄個蔬菜瘦肉粥。

開啟水龍頭,向晚把菜葉撇下,沖洗乾淨。她垂眸,拿起菜刀,動作利落的切成細條,而後又從冰箱裡拿了盒小蝦米,拆開兩包袋子放下去。

煮的差不多時,何晏恰好從外頭回來,他邊脫著外套邊往廚房那邊的方向瞥了眼,隨口道:“你今天知道做飯了?”

“沒什麼事,就先做了。”向晚說,“你吃了沒?”

“沒呢。”

“那一起吃點,我煮的多。”向晚關掉火,把粥端了出去,“不過我只煮了粥,不知道你能不能吃飽,不然你再煮點別的?”

何晏也進了廚房,捲起衣袖把粥端了出來:“我懶。”

向晚點頭。

兩人相對無言,吃著晚飯。

何晏先吃完,然而並沒有起,而是依舊坐在原位置上,手中拿著手機,目光專注地瀏覽著。向晚則是慢悠悠地喝完了粥,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你要收拾嗎?”

之前嗾使何晏一直做飯,要不然就是他做多了叫她一起吃點,要不然就是說他一個人吃著索然無味,多一個人吃氛圍稍微好點,總是就是有各種理由。

但考慮到每回都是他做飯,自已也不好太過於白吃白喝,所以向晚每次都會幫忙收拾。

何晏這人向來做什麼都很有計劃。

向晚回到自已房間,洗漱完後躺回床上。

昨晚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剛洗漱完,這會兒一挨著床不知為何就睡眼惺忪的想睡覺了。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陣,她放棄掙扎,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隨著一陣滴答聲,她閉上眼睡過去了。

······

凌晨三點十四。

何晏看完電視,走到廚房拿了瓶冰水。他擰開蓋子,連著喝了幾口。放在島臺的手機螢幕亮了一下。打算邁步過去拿,突然聽到點動靜。

他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他抬起腳步,緩緩往客廳走去。

恰好瞥見向晚從幽暗的過道緩緩走出,她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的存在,腳步輕盈而又略顯遲疑。她的動作遲緩而機械,臉上的表情呆滯木然,彷彿失去了生機一般,他看著她那即將撞上角櫃的模樣,想要出聲提醒,卻又怕驚擾了她。

何晏的眉心突然跳動了一下,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拉著她,等看到人站在原地沒動,不免鬆了口氣。

剛放鬆沒疫苗,就見她又往廚房的方向走,看到前面的障礙物,何晏立馬放下手裡的水,把前方一切能阻礙她活動空前的地方都挪到了一邊。生怕她真的會撞上那些個尖銳的地方。

與此同時,向晚突然定住,何晏在後面手忙腳亂的,看著她站在那不動,緊繃的神經還是沒放鬆下來,視線一直盯著她。

幾秒鐘後,向晚緩緩的換了個方向,朝著何晏的方向走了過去。

眼看著她要被前面的椅子給絆倒,何晏立馬上前去將椅子挪了個方向,騰出一隻手拉住她。

向晚被拉的有些踉蹌了兩步,腳下沒站穩,整個人向前傾斜。何晏眼疾手快,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然而,向晚的身體卻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倒在了何晏的身上。

“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兩人一同摔倒在地板上。何晏硬生生地承受了向晚的體重,背部傳來一陣劇痛,彷彿被磕到了骨頭。他悶哼了一聲,但卻沒有鬆開向晚的手。

他長呼一口氣:“沒事吧。”

“……”

何晏緩緩地收回了手,他的目光如同靜止的湖水一般,靜靜地注視著向晚的一舉一動。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的身上,時刻關注著她的反應。

“能起來嗎?”

“……”

何晏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緩緩地坐起身,伸出有力的雙手,輕輕地扶起向晚。

她輕輕地掙脫了他的手,走到陽臺門前,蹲坐在地上。她的眼神空洞,盯著虛空發呆,彷彿失去了焦距。

何晏看著她那落寞而無助的背影,何晏輕輕地站起身,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向晚。他走到角櫃旁,伸手拿起之前放上去的冰水,繼續喝了起來。他的視線一直在向晚的範圍內徘徊。

何晏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看著,而是邁著腳步走到向晚的身旁。他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下,身體微微傾向於向晚。

他伸出手,輕輕地戳了戳向晚的臉頰。向晚還是沒反應。

客廳裡的燈光並未亮起,何晏也未特意去開燈。然而,窗外灑進的月光卻為這個空間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尤其是靠近陽臺的那一塊區域,由於光線的照射,顯得格外明亮。但室內整體環境卻並不顯得昏暗。

客廳裡靜謐無聲,只有偶爾傳來何晏飲水時塑膠瓶子輕觸唇邊的細微聲響。

夜色如墨,客廳內的燈光昏暗而溫馨。向晚靜靜地坐在地板的一角,她的眼眸突然垂下,如同湖面被微風吹過,泛起層層漣漪。

彷彿剛才的事情一概不知。

何晏看她呆若木雞的樣子有些好笑:“你是清醒了嗎?”

向晚沉默不語,只是微微轉動眼珠,將視線定格在何晏左眼尾角處的那顆淚痣上。

何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你往哪看呢?”

見她視線一直沒有移開。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他的淚痣上,何晏突然想起自已眼尾處有個位置,有個特騷裡騷氣的淚痣。

他正準備斂起笑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卻沒想到向晚會突然湊上前來。她的動作輕盈而迅速,彷彿一陣風拂過,讓人措手不及。她的臉龐近在咫尺,呼吸拂過他的臉頰,帶來一絲淡淡的暖意。

動作雖然遲緩,但卻帶著意想不到的目的。

她的視線依舊聚焦於他的左眼尾之上。

距離逐漸縮短。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何晏緊盯著她,喉結輕輕滾動。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也沒有迴避,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

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向晚半跪著,慢慢挺直身子,雙手虛扶在他的肩膀上。

在那剎那間,時間的沙漏似乎失去了節奏,每一顆沙粒的落下都變得異常緩慢,彷彿一年的光陰被無限拉長。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陷入了靜止,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空氣中迴盪。

何晏垂下眼簾。

他凝視著她那雙令人心馳神往的眉眼時。她的睫毛濃密得如同刷子一般,輕輕地在他的心頭撓過,引起一陣陣微妙的顫慄。她的面容素淨而清雅,膚色白皙得近乎透明。

下一刻,一切都如他所預料的一般,如期而至,沒有絲毫偏差。

何晏敏銳地察覺到,一陣輕微的觸感掠過他的左眼尾,彷彿有什麼無形的存在在那裡輕輕觸碰。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