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總覺得在哪看到過。

沒當回事繼續看著。

女人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操控,身體瞬間僵硬,無法動彈。她感到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生。她僵硬地轉動著頭部,目光投向左側,卻意外地撞見了一張蒼白而恐怖的臉龐,那張臉上面目猙獰,令人心生畏懼。

音樂在這一刻驟然加重,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伴隨著女人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將整個場景推向了高潮。

“呼!!”

何晏那邊有了點窸窸窣窣的動靜聲。

手機突然從何晏手中脫手,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向晚本能地朝那個方向望去,只見何晏正斜側身對著她彎腰,似乎在撿拾掉落在地的手機。

她僅見背影,何晏彎腰撿手機,表情不可知,便收回目光。

下一刻。

螢幕上,“午夜驚魂”四個大字如被鮮血浸染,它們在黑暗中緩緩滑落,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啊。

向晚想起來了。

儘管上次看那部鬼片時感覺有些無聊,但向晚的興趣絲毫未減。由於之前沒怎麼認真看,這次她完全當作一部新電影來享受,打發時間。

客廳裡靜悄悄的。

向晚看電影時總是話不多,且注意力異常專注。但這次不知怎的,或許是對這部電影的記憶過於膚淺,又或許是影片本身實在沒什麼值得的印象,又或者可能是影片本身質量不佳。她的注意力竟難得地開始遊離。

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重音和一張鬼臉的閃現,向晚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

這一幕顯得頗為驚悚。

在深夜的密閉環境中,兩人靜靜地凝視著銀幕,沉浸在鬼片的氛圍中。當影片達到最為壓抑和令人窒息的高潮部分時,隔壁的傳來了一陣突兀的笑聲,打破了這壓抑的氛圍。

何晏的眉心微微一顫:“你膽子還挺大。”

向晚全神貫注地投入於電影之中,幾乎忘記了身旁的他。直到他的聲音傳入耳中,她才恍然回過神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後,她緩緩開口:“我本來就膽子就不小。”

“……”何晏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她身上,久久未曾移開,“看鬼片?你的愛好。”

“那又怎麼了,不過也沒多恐怖,”她將視線重新投向螢幕,手指輕輕指向螢幕上某個細節,“你沒看見這個人的都穿幫了,還笑呢,臉上都卡粉了——”

“……”

僅在過去的十幾分鍾內。

向晚還漸漸發現,電影裡這個鬼,怎麼看起來還有一點小帥。

整部電影,她就只記住了這張臉。

不過就是臉上的粉太厚了,根本看不出來長什麼樣子。

可惜了。

她正準備沉浸在劇情中時,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何晏臉上的異樣表情。這讓她突然警覺,意識到自已有可能已經影響到了他觀影的心情。

向晚內心進行了片刻沉思後,突然意識到在觀看恐怖電影這樣的嚴肅場景時保持面無表情,確實顯得有些不合適。擔心自已會繼續以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影響到何晏,她覺得還是不繼續待在這了,回到房間,她可以用手機繼續看,也不會打擾到他。

向晚才剛剛站起來。

何晏急忙問:“你又想幹啥?”

向晚實誠的說:“回房間。”

“怎麼?嚇到了,”何晏稍作停頓,隨後輕輕向後倚去,“就一鬼片——”

他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

突然之間,那個剛剛被向晚誇讚過的有點帥氣的男生的臉龐,就像一個被修補過的布娃娃一樣,突兀地出現在了眼前,讓人感到有些不自在。

伴隨著那令人震撼的熟悉旋律。

何晏的面容瞬間凝固,原本準備出口的話語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頭,無法再繼續吐露。

順著何晏的目光投向螢幕,向晚注視了片刻後,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她輕咬著唇,接著開口說道,“你繼續看吧,我回房間了。”

她才邁出了兩步。

何晏聲音再次響起:“等等。”

向晚望向他,回想起他之前的表現,終於恍然大悟:“你不會是怕鬼?”

“……”

見他沒回應,向晚便沒有再追問,而是轉身邁步向室內走去。

何晏又一次出聲:“你坐會兒。”

她第三次轉身望去。

何晏拍了拍旁邊的座位,懶洋洋地偏過頭,示意向晚坐下。

“?”

“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畢竟你咱倆半斤八兩。”

“……”

向晚立馬反駁:“你怕——”

與何晏對視的瞬間,向晚突然意識到了他話語中“半斤八兩”的含義,使得她的聲音不禁一滯。她本能地想要給他留點面子,便硬生生地加上了幾個字:“——也怕嗎?”

“······”

向晚從沒想過何晏會有怕的東西。

畢竟何晏在她眼裡總是什麼都表現的膽大妄為,似乎沒有什麼會讓他感到害怕。不過向晚也還記得清楚,這不是何晏在她面前第一次看恐怖片。

印象裡,那天正好是星期頭剛好休假,原本定好的行程,因為暴雨沒法正常進行,當時何晏正好來找她,說是閒的沒事,就來找她帶他隨便逛逛。他手中恰好拿著他朋友贈予的兩張電影票,反正無事事之際,何晏就拉著她一起去看電影了。

記得當時何晏也沒看票上面買的是看的什麼電影,進入電影院的時候才發現是個恐怖電影,所以別無選擇。因為當時她看見何晏表情好像有點淡淡的變化,也沒太當回事,以為他是受不了裡面的味道。

那個時候向晚和他坐在最中心的位置。只不過兩人中間隔了一個位置。

向晚看過這個電影,所以她沒有看的太認真,只是邊吃著何晏往他懷裡的東西,邊時不時看向大螢幕幾眼。某次抬眼,恰好就對上了大螢幕上的無臉鬼。

同時,向晚聽到隔壁傳來了驚呼聲。

她順眼望去。

是坐在她旁邊的一個看似有點像個油膩大叔的男生。

這會兒男生似是被剛剛的畫面嚇到了,縮著身子,緊緊的抱著懷裡的爆米花桶,因為動作太大,爆米花桶裡的爆米花散落的到處都是。有些都往她這邊滾落過來了。那男生不小心把放在扶手凹陷處的可樂倒翻了,直接灑到了她的身上。

情急之下,她想騰出手拿包紙巾出來擦擦,可是雙手都沒空,因為她手裡滿滿當當的。全是何晏剛才塞給她的吃的。

那男生動靜鬧的有點大。

前後幾排的人因此都往她這邊看了過來。

何晏的神情顯得有些迷濛,顯然是被這突發的聲響吵醒,他的情緒因此變得有些不耐煩,眉頭緊鎖,隨後從座位上緩緩起身:“麻煩換下位置。”

男生仍然該沉浸在驚恐之中:“啊······好的,嚇死我了。”

“······”

聽到這話,何晏看向大螢幕,恰好捕捉到了那個鬼從電視螢幕閃現至窗戶的瞬間。他的視線緊緊鎖定在那一幕上,但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變化:“也沒多嚇人。”

再看到向晚那手足足措的樣子,何晏在她旁邊坐下,輕笑一聲,“不知道叫我?”

“啊?”

何晏迅速給她騰出了點空間,能讓她好受一點,他脫下身上的外套,往她身上一套。衣服好像大了不少,穿在向晚身上鬆鬆垮垮的。

他幫著她拿吃的,眼神就這麼定在向晚身上看她,見她邊吃的津津有味,又看的炯炯有神,“你不怕啊。”

······

所以當時,何晏是因為害怕才陸陸續續的轉移注意力的?

好像也說的過去。

何晏輕敲著沙發的舉動,向晚便很自然的坐到了他旁邊。

除了播放的電影聲外,室內沒有其他任何聲響。何晏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觀影期間,他大多數時間都保持沉默,但不想往他那邊看過去,可這人的存在感極強。

向晚輕輕地將溫開水倒入杯子,隨後又沉浸在了看電影的世界中。

然而,這一次她的心思卻難以完全集中在電影上。

向晚稍作遲疑,這才意識到自已坐的不是原先的位置。

他們之間的距離比平時要近一些,這讓向晚感到有些意外。

這不經意的接近,勾起了以向晚對今晚在超市外邊,何晏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情景。

撕啦一下。

四周的一切,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電影播放的聲音。

陰沉的雨天,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氣息,彷彿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在這溼潤的氛圍中,她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獨特的氣息,讓她瞬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她抬頭望向他,在朦朧的霧氣中,他的眉眼清晰地映入眼簾,彷彿能數清他睫毛的數量。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彷彿能看穿她內心的一切。

她的思緒被何晏輕輕拿起水杯喝水的動作所打斷。

距離瞬間比剛才更近一點。

她的思緒被何晏輕輕拿起水杯喝水的動作所打斷。

不知為何,向晚感到一種莫名的緊張感襲來,不由自主地將背部挺得筆直。

何晏抬眸。

兩人沉默不語,向晚面色從容,平靜道:“你幹嘛。”

“……”何晏視線往杯子上看,“你在想什麼?”

向晚:“能幫我拿瓶酸奶嗎?”

“噢。”

“……”

向晚疑惑,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

從冰箱中取出一瓶草莓酸奶,回到客廳。

向晚雙手撐腮,凝視電視螢幕,神情平靜而難以捉摸,既無懼意也非恐懼。何晏輕步走到客廳,稍作停頓後,便習慣性地徑直走向自已的位置坐下。

好像捱得更近了。

_

電影落幕,向晚輕描淡寫地發表了幾句感想,就怕他多想。隨後,她收拾好個人物品,便返回了自已的房間。

她從衣櫃中取出睡衣,思緒漸漸飄遠,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才觀看的那部電影。

總覺得不對勁。

緊接著,向晚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何晏洗完澡後發出的語音。

——“有什麼電影能治催眠嗎?”

向晚頓時回過神來,把腦海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去。

……

次日清晨。

向晚穿好衣物走進客廳,打算簡單準備些早餐。她從廚房島臺上的櫃子中取出燕麥粥,看著對面空蕩蕩的沙發沒人,總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經過這段時間的合租生活,向晚得出了一個結論,何晏的作息時間簡直比貓頭鷹還自由散漫!他入睡的時間就像是隨機抽獎,有時候白天都能見到他睡覺,有時候夜已深他卻還精神抖擻。真是個讓人哭笑不得的“作息大師”啊!

何晏這個“作息大師”雖然作息時間自由得很,但不管睡多晚,他總是能保持早睡早起的習慣。

簡直堪比“生物鐘”啊!

向晚每天推開房門,總能瞧見何晏那副悠哉遊哉的模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眼神迷離地玩著手機。

昏昏欲睡又閒的發慌。

此刻,向晚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想到何晏隨時要搬走,以及要與新室友的磨合期,後知後覺地心裡有一股說不上來異樣。

她心裡五味雜陳,她的心情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說不清楚自已此刻的感受。

向晚的眼睛微微顫了一下。

或許這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這兩個月的相處,關係倒不像剛開始那麼僵。

不過凡事都要適應。

走向廚房,向晚熟練地將吐司放入烤箱烘烤,隨後回到餐桌邊坐下。恰在此時,何晏從衛生間走出來,看樣子像是剛洗漱完,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水珠。

何晏在經過餐桌時,目光不經意間掠過了向晚的早餐。

向晚的動作突然停滯,她微笑著客套地說道,“你要吃點嗎?”

“嗯。”何晏停下了腳步,毫不客氣地拉開椅子,直接坐下,“還挺賢惠。”

“……”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燕麥粥,輕輕敲擊著桌面,彷彿像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等待著食物送到嘴邊:“燕麥粥也要一份,謝謝。”

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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