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章 田裡抓魚

練宇知道他爸因為某些原因，不好開口，於是對他說道：

“爸，您估計一下，需要多少錢才能恢復生產？”

“萬把塊錢。”練佔全沉聲說道。

“行，這次我帶了一萬二回來，給您一萬，另外二千塊給我媽買菜，改善生活。”

“不會影響廠裡做生意吧？”練佔全擔心道。

“不會。我這次回來，是專門來幫您的。”

“那怎麼行？”

“沒事，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練有田是個十足的農民，深知農民的想法和索求。

首先想到的就是敲鐘，敲了幾遍，沒有幾個人來。大夥面對自然災害，好像都心灰意冷了。

沒有辦法，他只能挨家挨戶去做宣傳。

勸大家不要灰心，村裡無息貸款幫鄉親們恢復生產。

是誰家的責任田，只要出勞動力就行，種子錢，化肥線，村委會先墊上。

他沒有說是練宇出的錢，擔心惹別人眼紅。

聽說有這種好事，大家都爭先恐後，一下子出動了幾百人。

空闊的田野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一邊拉家常，一邊整理田土。

練有田拿著練宇給的錢，去鎮上購谷種去了。

為了趕進度，練宇也捲起褲腳下田，在自家的責任田裡，和母親楊春蘭一起勞動。

因為少了練有田這個勞動力，練宇和楊春蘭就得更加賣力的幹。

“啪啦！”一聲，面前突然濺起一攤泥水，濺得練宇一臉都是。

眼睛也濺到了。

練宇眯縫著眼睛找到比較清潔的水源，小心洗去了眼中的泥沙。

回到剛才的地方，練宇用鏈鏟撥弄了幾下，水面露出了一條魚的魚背。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伸手去抓魚。

輕輕的撲上去，魚一驚，就從手裡滑走了。

抓魚也有訣竅，小時候經常下小溪抓魚，一抓一個準。

“準！”一手捉魚頭一手捉魚尾，把魚提起來，再也跑不掉了。

楊春蘭趕緊把裝豬草的籮筐空出來，叫練宇把魚投進去。

這條魚估摸有四五斤重，稻田裡不應該有那麼大的魚出來。

兩天前，發了大水，應該是江水暴漲衝到這裡來的。

“哎喲！”楊春蘭腳邊也出現一條，還吮了她的腳一下。

楊春蘭抓魚不內行，還是練宇走過去，用剛才的方法，把魚抓起來，放進籮筐裡。

一條不要緊，現在又抓到一條，村民們就不淡定了。

紛紛低頭朝自家田裡檢視，尋找。

看了半天，沒有一個人發現有魚。

按道理就不應該一家田裡有，其它田裡沒有。

好多人不服，在自家整塊田裡走來走去，反覆尋找。

“哈哈！”又一條，魚尾在一搖一擺撥弄著泥水，楊春蘭高興得打起了哈哈。

練宇趕過去又把它抓起來，放進籮筐裡。

楊春蘭哪裡還有心思幹活，乾脆就放下工具找起魚來。

聽到她打哈哈就知道她尋到魚了，村民們羨慕得不了。

可是他們怎麼找也找不出半條魚來。

老肖的責任田和楊春蘭家的相鄰，他請求楊春蘭賣一條魚給他，好久沒有吃過這麼新鮮的魚了。

楊春蘭說送一條魚給他吃。

老肖不便推辭，又不想白吃。他跨過田界，幫楊春蘭幹起活來。

楊春蘭故意推脫了幾句，想到兒子和他女兒早晚都要成親，就讓他幹了。

再說抓魚耽擱了好些時間，沒人幫忙的話，肯定要落後。

其他人只有饞嘴的份。

楊春蘭果真時來運轉了，練有田祖墳冒青煙，連江裡的魚專挑往他家田裡鑽。

除了老肖拿走這一條，筐裡還有五條魚。

回到家，楊春蘭抓出一條來做菜，其餘四條放進水池裡養著。

香噴噴的清蒸魚端上桌，練有田能掐會算似的剛好回來。

看到一大盆魚肉，舔了舔嘴唇，然後以一家之長的口氣說道：

“兒子拿兩千塊給你，你就跟無腦似的大手大腳，大花大用！”

楊春蘭懶得給他解釋，肚子餓扁了，趕緊吃飯。

練有田來到廚房邊，看見水池裡還有四條大魚，直接就開罵了：

“敗家娘們！有你這樣吃的嗎！兒子還要娶親，練華練青還在唸大學，你就不能省一點！”

“爸，不是你想的那樣，魚是不要錢的，田裡抓的。”

練有田愣了一下，改口道：“田裡抓的拿去賣錢，就知道吃吃吃！”

一邊說一邊坐下來吃飯。桌上就兩個菜，除了魚，還有一個青菜。

練有田開始只吃青菜，望著清蒸魚遲遲不動筷子，最後忍不住了，邊吃邊嘀咕：

“一下子煮這麼多，我不吃也會被你倒掉。”

也許是味道不錯，不要說魚肉，連魚湯都喝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