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小玉春
文三兒在拍了陸中庸的一頓馬屁後，出來拉著車，準備找個地方吃飯，跑了一天都快餓死了，陸中庸這個王八蛋，也沒說留自已吃個便飯。
文三兒一邊心裡罵著陸中庸，一邊四處張望著。忽然，他看到前面有一家小飯館，由於此時，正趕上飯點，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
他心想：“就這家吧，看起來還不錯。”於是，他把車放在門口，走進了飯館。
店裡人不少，但還有幾個空位。文三兒找了個角落坐下，喊道：“老闆，來一碗滷煮，再加倆火燒。”
不一會兒，老闆端著滷煮火燒過來了。文三兒拿起筷子，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正吃著，他聽到旁邊有人在聊天。
“聽說了嗎？昨天日本人又在城裡抓了一批抗日分子，連審都沒審，直接拉到城外槍斃了，屍體現在還在城外亂葬崗子放著呢？。”
“真可惡！這些畜生，早晚得遭報應！”眾人聞言，紛紛咒罵小日本。
文三兒心裡一驚，忍不住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這有什麼稀奇的，前段時間，我聽城外回來的人說，小鬼子出城掃蕩的時候，殺得人海了去啦”！其中一個食客壓低聲音說道。
“真的假的”？
“這事我還能說瞎話，有人親眼所見”。
“那為什麼呀”？
“說是他們窩藏了八路軍游擊隊，而且還要他們交代游擊隊在什麼地方，有的人知道不願說，還有的壓根就不知道。可日本人不管這些，凡是沒有交代的統統殺光了”。
眾人聞言，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小鬼子是真踏馬狠。
“還有呢？最近你們沒感覺到道糧價又漲了不少嗎”？
“的確是漲了，可這和小鬼子殺人有什麼關係”。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日本人出城掃蕩。不光是為了抓游擊隊，更重要的是為了糧食”。
“聽說，小鬼子在前面打的不是太順利，兩邊正在僵持不下，你想啊，這麼多人吃馬嚼的，每天得消耗多少糧食”。
“小日本又離我們那麼遠，等把糧食運過來，那黃花菜都涼了。所以只得從他們佔領的地區強徵了，這就導致咱們北平城裡糧價一漲再漲”。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哇！”另一人嘆了口氣說道。
文三兒聽完後，也不由的嘆道，“照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吃完飯結了賬，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人喊他：“文三兒！”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隔壁車行的夥計“李大砍”。
“李大砍”是他的外號，至於真名大家都不記得了。
“李大砍”人如其名，據他說，他曾經是前清獄壓司裡面的劊子手，和他師傅一起，不知砍了多少顆腦袋，整個刑部能夠掛牌領賞的只有四個人，而他和他師傅就是其中的兩個。
每次殺完人後，刑部的堂官都會給他們送來，幾兩到幾十兩不等的賞銀，算是對他們的獎賞，可這些錢還不夠他們揮霍一陣子的，所以他們還有其他撈錢的路子。
就是每個將要行刑的犯人，臨行前，犯人的家屬都會給他們塞筆銀子，希望一刀下去，能讓犯人少受點罪。
如果沒有塞錢的，那就對不起了。在砍頭的時候，他們就會多砍幾刀，讓犯人在痛苦煎熬中慢慢死去。
所以他們這一行，很少有善終的，大多數人，都不曾娶妻生子，每次賺的錢很快都會被他們揮霍一空。
而李大砍就是這種人，而今五十多歲了，還在靠著拉車為生。
文三兒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聽他說一些關於前清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聞。
“李大哥，你咋在這兒呢？”文三兒問道。
“我剛送完客人，路過這兒，看見你車放門口了，進來看看，你咋才吃飯呢？”李大砍說。
“這不剛跑完活兒嘛，餓壞了。”文三兒說道。
“你瞧我剛看見誰了嗎”？李大砍頗為神秘的望著文三兒。
“誰啊”？
“慶元春當紅的窯姐小玉春，瞧那模樣，那身段，看的直讓人心癢癢”。
“要是前清還沒亡的話，老子好歹也要睡上一睡。可瞧瞧如今自已這副模樣，恐怕只有在夢裡想像啦”！李大砍心有不甘的道。
聽到小玉春這個名字，文三兒忽然想起這不是原劇裡沈萬山的相好嘛。
聽說這個女的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還留過洋，會說外國話。現在這個年代，能做到這些的家庭肯定非富即貴。就是不知道，怎麼會淪落為風塵女子。
文三兒也挺好奇這個小玉春的，不僅模樣俏麗，身段也好。
最重要的是他想聽聽小玉春的經歷，凡是從事這個行當的女人，不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嗎？像什麼，父病，母弱，弟讀書之類的。
只是她現在攀上沈萬山這棵大樹，就算你花大錢進去了，也就陪你喝喝茶，聊聊天。想幹那事，門也沒有。
這時，李大砍又湊到文三兒耳邊小聲說，“我聽隔壁車行的魏老四說，現在你就是有錢也睡不到小玉春了”。
“他現在在給小玉春拉包月，說是小玉春背後有大人物撐腰。已經放出話來，小玉春是他的女人，誰要敢亂來，小心他的小命”。
“大人物？”文三兒假裝一臉疑惑。
李大砍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也是聽魏老四說啊，好像跟北平警察總署署長有點關係”。
“不過這都是傳言，咱也不知道真假。”李大砍補充道。
文三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劇情並沒有發生大的變化，小玉春依然是沈萬山的相好，就是結局有點悽慘。
在徐金戈刺殺沈萬山的時候，被後面趕來的黑馬，一槍打死了，真是可惜了這麼個大美人。
他決定以後要多留意一下小玉春，這麼個大美人，文爺還沒享受過呢？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黑馬給打死了。
文三兒和李大砍閒聊了幾句後，便離開了小飯館。他拉著車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中一直想著小玉春的事情。
文三兒正想得出神，突然有人喊住了他：“車伕，拉我去趟慶元春。”
文三兒回頭一看，“咦，這這不是劇裡的馮牧嗎？他去慶元春幹嘛”？
想起來，這傢伙也是個可憐人，喜歡楊秋萍那麼長時間，都不敢表白。
直到聽說楊秋萍和徐金戈結婚了，還心存幻想，以為兩人只是單純的執行任務，殊不知兩人打撲克，都不知打多少次了。一直到臨死前，還心心念唸的記掛著楊秋萍。
看到文三兒在那愣神，馮牧不耐煩地道，“到底去不去”？
聽到這話，文三兒連忙回過神來道，“去，肯定去。爺，你請上車”。
“坐好了你嘞”！說完，拉著車朝慶元春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文三兒都在琢磨，這馮牧去慶元春幹嘛？難道他是來踩點的，原劇裡徐金戈就是在慶元春刺殺了沈萬山，可那次和徐金戈一起去的是葉兆明啊。
到了慶元春，馮牧下了車，扔給文三兒一塊大洋，就進了大門。
文三兒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暗自嘀咕：“這傢伙，出手真大方，家裡不愧是做絲綢生意的，就是有錢。可惜命不好，還沒來得及享受富二代的生活，就犧牲了”。
沒過一會兒，葉兆明也乘車來到慶元春門口。身著白色西裝，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守門的大茶壺，每天迎來送往那麼多人，早就練成了一副火眼金睛。一看這麼一副貴公子打扮的人下車，連忙迎了上去。
“爺你來啦”！
“爺，瞧你瞅著面生，是第一次來我們慶元春吧”！
葉兆明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對付這種人，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你越是高傲，他們就越是尊敬你。
看到葉兆明這個樣子，大茶壺的腰彎的更狠了，一臉的諂媚道，“這位爺，你來我們慶元春算是來對了，無論你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我們慶元春都有”。
“小玉春在嗎”？葉兆明不想在聽他廢話，直截了當的說。
“在，在。小玉春是我們慶元春的當紅頭牌，可以說在整個八大胡同都是數一數二的，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會說外國話，連洋人都喜歡她”。大茶壺提起小玉春兩眼放光道。
葉兆明聞言，覺得應該就是那個小玉春。隨即說道，“前面帶路”。
“好嘞，爺，你裡面請”！
文三兒看到這一幕，心裡憤憤不平，“自已怎麼就沒穿成一個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