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姜氏淚眼朦朧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女兒,心裡難受,握著女兒的手輕聲安撫道:

“錦兒心裡也莫要難受,夫人只是一時惱怒罷了,待過了幾日,她氣消了自然就會接咱們回來了…”

“您莫要擔憂,我只是心疼您,也連累了您半夜跟著我出京,留在府裡不好嗎?為何要犯傻與我一同受罰…”

回握著姜氏的手,許錦歡不知道姜氏同嫡母去說了什麼,怎麼會庶女犯錯了出京思過,姨娘還跟著一起出京?

“留在府裡雖然好,可沒有錦兒在,那便不夠好,在娘看來,只有和錦兒在一起的日子,才算是真正的過日子…”姜氏如今很歡喜如今和女兒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是吃苦,她也願意守著女兒。

許錦歡聞言不再說話了,靠著姜氏閉目養神,她如今雖然成功離開京城,倒是法子總歸不是太體面,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她和許靜菡之間的事情,崔氏不會讓人傳出去的。

只有先離開京城,她才能真正的過幾日安生日子,也不至於時刻擔憂自已會做錯事情,亦或者總是碰到那麼些所謂的惹不起的“貴人們!”

夜已經很深了,馬車悠悠噠噠的行駛著,車伕和一位管事娘子在外頭坐著趕車,後頭四位護院騎馬隨行。

而馬車內的母女倆卻沒有絲毫睡意,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大概臨近天明,管事娘子的話音在外頭響起來:“六姑娘,姜姨娘,天亮了,咱們先在這鎮上歇歇腳再趕路吧?大家行了一夜的路,又困又乏又餓,總該吃點東西吧?”

許錦歡掀開簾子,只見他們已經停靠在一座府城門口,天色濛濛,已經有人揹著東西進城置換物品了。

“既如此,便停下歇一歇吧…也辛苦大家陪著我們母女兩個受累走一趟,接下來還不知要走多久的路,還需要靠著各位呢,勞煩王娘子尋個地兒咱們吃口熱飯再行路吧…”

許錦歡雖然與這些人不怎麼熟悉,倒是姜氏識得此人是李嬤嬤提拔起來的管事娘子,便言語間客氣幾分,畢竟路途遙遠,還需要人家幫襯著呢!

“六姑娘客氣了,咱們奉夫人的令護送二位出京,這些事情都是奴婢們該做的事兒…”

王娘子本來大半夜的被喊起來做這趟苦差事,心裡是有怨言的,但是如今聽著六姑娘識禮得體的話,心裡的怨氣立馬就消了大半過去,她們做奴才的,也沒辦法和做主子的置氣。

於是王娘子便讓車伕把馬車駛入城內,尋了個客棧準備讓眾人吃口飯歇一會兒再出發,畢竟距離莊子上還得有個一日半的路途呢!

許錦歡與姜氏與一行人戴了面紗入了客棧,店小二熱情的迎上來,王娘子便隨著店小二去置辦飯食去了。

許錦歡與姜氏尋了個座兒坐下等王娘子,護院和車伕單開一桌,等王娘子回來便要去和護院們坐一起,被許錦歡制止了:

“王娘子隨著我們一路舟車勞頓,也是辛苦了,如此便與我們二人坐一處吧?

畢竟那處桌子上男女有別,咱們都是女子總歸是更方便些,王娘子就莫要客氣了…”

王娘子聞言詫異,剛要拒絕,姜氏就起身把人拉著坐下了,柔聲勸慰,言語真誠:

“從前妾與李嬤嬤在一起時,她老人家便時常提起王娘子,說你踏實能幹!

只是妾常在內宅,倒是見不得幾次外頭的管事娘子們,如今倒是辛苦了娘子走這一遭,若是等回了府,倒是想借著李嬤嬤的面子,與娘子吃一頓酒才是…”

王娘子聞言,心裡暖意融融,便不再推脫,反扶著姜氏坐下,自已才卑微落座,對二人才言:

“奴婢得嬤嬤看重提拔,心裡感激不盡,曾也聽她老人家講起過姜姨娘聰慧良善,一手的刺繡技藝超群脫俗,若是將來得了機會,必然要讓家中女兒與姜姨娘學一番才是,倒是還望姜姨娘莫要嫌棄她愚笨才是…”

姜氏聞言,直道太客氣了,於是二人幾句話來往便熟識了起來,許錦歡只默默的聽著二人寒暄,心裡也不禁對姜氏另眼相看。

一直相處這麼久,她以為的姜氏總是不爭不搶,在嫡母崔氏面前卑微虔誠,哪怕做了姨娘生了孩子,但是在崔氏跟前依舊是以奴婢自稱,是以崔氏對她確實有所不同。

她曾經很好奇,這麼善良又寡言的女子,如何能在深宅大院裡安然無恙的活下來的呢?

只靠著崔氏的幾分另眼相待嗎?

如今看來,姜氏心裡明亮著呢,她雖然不爭不搶不出頭,可她也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有時候寡言少語也未必是不好的,只要懂得語言的魅力就行了!

二人說話間,店小二就上了菜,很簡單的四菜一湯,許錦歡看了眼車伕與護院的飯食,只有兩個青菜而已,便讓店小二又端了四個菜上來,其中還有兩個葷菜。

王娘子見狀趕緊解釋:“姑娘莫要這般,是做這些護送的差事,一般住宿可以回府裡報賬,可是吃食並不能報賬的,再者大家都有家有院兒的要養活,便能省則省了…”

許錦歡一聽就知道王娘子誤會了,便笑著回道:“王娘子誤會了,實在是我心裡有愧,大老遠的辛苦大家連夜趕路,便自已掏錢給幾位叔叔加點飯食,畢竟路途遙遠,路上還得仰仗幾位叔叔呢,可不能讓人餓著肚子趕路呀…”

這路上若是平平安安倒還好,若是有個什麼差錯,她們的安危可就都落在幾位護院身上了,哪有讓人賣力的幹活卻還不給吃飽飯的道理?

“姑娘仁善,倒是奴婢想岔了…”

王娘子說完便起身去與幾個護院和車伕解釋了一番,幾人聞言便對著許錦歡遙遙點頭致意,隨後才端飯大口朵頤。

待王娘子落座後,便聽得門口又進來一行人,許錦歡抬頭看去,只見為首之人一身白袍,身形單薄,和隨行侍衛一起都還是個面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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