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錄歌
陳澤按著手機導航七繞八繞，終於來到這家名叫“子豐音樂工作室”的門店。
門店玻璃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擦拭，灰濛濛下面還夾雜一些水漬和泥點。
門把手上的防滑握手只能看到上下兩端一點還是白色，其餘部分已經泛黑。
店內的裝修倒是過的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怎麼看都覺得有種破敗感。
明明裝修風格像是近幾年的樣子，但是包括地磚、沙發桌椅和牆面，都像是遭受了很久的風吹雨打，舊的發慌。
怎麼形容呢，精緻土？
辦公桌後面，一個摳腳大漢，正一隻手拿著手機，低頭看著發出嘿嘿的笑聲。
嗯，摳腳大漢就是字面意思。
要不是查到這家工作室的錄音費用便宜，陳澤真想轉身說一句告辭。
好在門是開著的，陳澤走進店內。
陳澤敲了敲桌子，問道：“萬子豐？”
漢子抬頭，見到陳澤，嘿嘿一笑：“陳澤？嘿嘿，來了老弟！”
看著眼前這個油得發膩的男人，陳澤實在無法和昨晚飛信頭像那個帶著銀框眼鏡，號稱職業音樂人的斯文男子聯絡在一起。
萬子豐看到陳澤卻雙眼發光，“嘿嘿，陳老師，久仰大名啊！你那首《南山南》，牛逼！”
說著就要伸出雙手來表達欽佩之情。
陳澤不動聲色（動作迅速）後退一步，脫下自已的雙肩揹包。
見狀，男子也不介意。把手在自已身上揩了揩，轉身去旁邊拿茶壺和杯子。
陳澤連忙開口：“老闆，時間緊張，就不要泡水了，我帶的有。”
說罷從自已的揹包上拿出一瓶礦泉水，在萬子豐面前晃了晃。
萬子豐訕訕一笑，撓了撓頭道：“陳老師時間緊，那我們就儘快錄音吧。來這邊，我們邊走邊說。”
說罷，轉身帶著陳澤向後面走去。
如同常見的寬窄巷子。別看門面不大，裡面進深和空間卻不小。陳澤跟在後面，穿過一個約四米長的迴廊，來到一個明顯大了很多的錄音室。
陳澤掃了一眼，麥克風、隔音玻璃和調音裝置等一應俱全。
看到側邊牆面上掛著的照片微微一愣。
照片上的揹著吉他站在麥克風架前做演唱狀的男人，叫趙蕾。包括陳澤在內的許多人都認識。
萬子豐見狀，笑著說道：“以前都是玩民謠的。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趙老師之前來過我這幾次。沒出名之前我們就認識。”
說著從一旁抽屜裡掏出一沓照片，繼續道：“還有其他人的，也有趙老師的其他照片。我們這些人，整天飄在夢裡。當時約定。互相留照片，誰出名了，就夠資格掛起來展示和宣傳。”
似乎回憶令人陶醉，萬子豐掏出一支菸在鼻子上嗅了嗅，沒點著。
繼續道：“趙蕾…哦不..得給這傢伙留個面子…趙老師，也算替一幫兄弟們殺出了名氣。一首《蓉城》成為了明星。不過比不上陳老師你。不是說唱歌不行，而是沒你年輕沒你帥。混這個圈子，想發展的好，長像不是優勢，是基本要求。”
陳澤扭過頭看著萬子豐。原本油膩甚至猥瑣的傢伙，談起這些，倒顯得一本正經，還有點深沉。
歲月需要沉澱，才能釀成一壺老酒。
陳澤聽得懂，卻無法感同身受。想了想，開口道：“老闆，你也別一口一個陳老師了，我年紀小，你喊我陳澤或者小陳小澤都行。”
萬子豐起身拍了拍陳澤的肩膀，嘿嘿笑道：“那行，看得起老哥，喊一聲萬哥或者老萬就行。”
陳澤嘴角微微抽搐，喊了聲：“萬哥！”
瞥了一眼自已的肩膀，崩潰！千防萬防沒防住他來了這一下。
不過陳澤有些相信萬子豐有些專業了。
接下來的錄音整天還算順利。陳澤第一次錄音還有些緊張。包括髮聲方式等還不如在小花園裡來的自然。
不過慢慢調整，慢慢找感覺。再之後錄了兩次，狀態就回來了。
第三遍直接過…
隔著玻璃，陳澤摘下耳機，王子豐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萬子豐果然很專業，一些修音的地方，果然使得歌曲更完美。陳澤自已聽了也不得不說聲佩服。
也就不到兩個小時，歌曲錄完。
藉著老萬的電腦，把歌曲打包發給了蘇禾。陳澤長呼一口氣。接下來就等著發行和分成了。目前為止，自已一分錢沒賺還欠著大姚不少錢。
當時想著把這首歌版權賣了來啟動。既然大姚借了錢，不需要賣歌，那就儘快還錢吧。誰都沒有比誰容易！
——
沙發上，萬子豐點了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對陳澤說道：“老弟，就衝你一聲萬哥，老哥給你個折扣。這首歌就收你四萬塊錢吧。
老哥最近也缺錢，要不然找你拍張照片掛在門口宣傳，不收你錢。
不過老弟你是有大前途的人，老哥也收了你的錢，沒臉問你要合照，別平白降了你的檔次。”
陳澤表示自已不需要檔次！人總得有點原則吧，不能為了面子不要錢啊！
不過四萬也比之前說好的五萬少了不少，陳澤想想也不錯。拿出手機掃了二維碼轉賬過去。
“萬哥，以後有需要還找你。”
陳澤沒有承諾時間，畢竟自已的五首歌曲準備了七七八八，但系統沒有要求發行，只是要求註冊版權。沒必要急著錄。
萬子豐也只當是個客套話，沒在意的笑笑說道：“那就謝老弟捧場了，下次來還打折。不過這些再說。你現在得幫我一個忙。”
說完不等陳澤回答，蹭蹭向後面迴廊跑去。
陳澤就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萬子豐風風火火的跑走，一會又風風火火的跑回來。只不過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把吉他。
“嘿，老弟，真是緣分吶。前幾天看你唱歌的影片，有推薦你的同款吉他，在L市來著，好像和你一個地方？
用著還可以，還不貴，要價499，被我400拿下，真不愧價效比之王的名頭。
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同款，如果是的話，給老哥籤個名？”
！！
陳澤黑著臉拿起桌上的記號筆，在吉他上籤了自已名字。
第一次簽名沒感到興奮，而是憤懣！
這狗日的無良商家！宰老子不說，還拿老子名頭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