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一份關於937事件的基本調查案卷,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沒有任何異常,傳言我們是不信的,除非自已調查出來。

晚上八點到達仁東。

仁東再過去就是朝鮮,一條河將這兩個國家隔開,對於937事件,過去了十幾年,大家都慢慢地也就淡忘了。

社會重燃這個事件的是由於一件事情。 一個酗酒醉漢無意間闖入一個被封彈藥庫(裡面已經沒有彈藥,只作為一個存放貨物的倉庫,常人可以在外看到裡面情況)門前時發現裡面閃爍著光。於是想到社會傳言,嚇得連忙跑回家不敢出門,後來他把這件事報告給當地公安局,公安局覺得他疑神疑鬼沒有立案,可是過了幾天醉酒漢暴斃在自已家中。

初步斷定是酒精猝死,本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卻因為涉及到彈藥庫而在社會上傳得風言風語,以至於上級派我們過來調查一下。

一開始我們就透過有關部門進去查了一下,發現彈藥庫裡面空空如也,只是地上有些灰塵,沒有什麼異常。

小高笑著說,“張兄弟,這裡社會上傳得風言風語,你敢不敢和我們在這裡睡上個三晚?”

我笑了笑說,“我哪裡相信神鬼,就是有鬼,哪裡會怕”

小劉說,“我也陪你們吧”

當晚,我們在裡面打起了鋪蓋,晚上溫度不是很高,我望著周圍漆黑一片,沉沉睡去,一覺睡得倒是很好。

天亮後,小高一把坐起說道,“張兄弟,昨晚有沒有鬼怪找你啊?”

我笑了笑說道,“倒是有兩個鬼陪著我!哈哈”

小劉這時被我們驚醒,說道,“睡了好一覺啊,真舒服”

我們出去吃了點東西,一天內我們都感覺沒有什麼不同的。

第二天晚上一切正常,像第一晚一樣。

第三晚,溫度升高了許多,我們正睡著香,惺忪之中,我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耳中聽到“絲絲”的響聲,這下可把我嚇壞了,心中就是一個念頭。

“難道傳聞是真的?”

睜開眼睛來,可把我嚇了一跳,只見到不遠處的地面上閃爍著白光,跳來跳去的猶如鬼火。

這時小高和小劉也被這聲音驚醒了,小高看著我表情嚴肅害怕,只樂得“哈哈”大笑,說道,“張兄弟,你們僱傭軍在野外訓練的時候沒有睡過墓地?這鬼火你總算見過吧”

當時我以為這真是鬼魂引起的火,後來我才知道這在我國社會上俗稱的“鬼火”

查明原因其實就是“白磷”引起的。

小高笑著解釋說,“張兄弟,這彈藥庫雖然年代久遠,可是地上有些白磷也很正常啊,今晚溫度高了,達到了它的著火點它就自燃了,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別怕!趕緊睡吧”

我看著那些火慢慢地黯淡最後消失不見,平靜了許久我也沉沉睡去。

第三天天亮後我們覺得什麼鬼怪事件都是胡謅,打算就此寫個報告給上級交差,第四天就回去。

寫完報告當晚就召開新聞釋出會澄清了相關傳言。

我想不管對不對,這總算是為社會做了點事情,不至於引起社會的恐慌。

當晚,我們住在當地招待所里正在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一早離開,晚上十點鐘左右,房間傳來急驟的敲門聲,小劉去開的門。

一開門就看見一個老漢突然跪倒,哭著說道,“同志,你們可要為我申冤啊”

我聽了大驚,只聽小高說道“大爺,我們只是普通人,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當地公安司法部門!”

誰料那老漢拽著小劉的手說,“是我二兒子叫我來找你們的,他說你們是上級派來的調查以前的事情的”

“你二兒子是?”

“我二兒子是村長。”

我和小高連忙點頭,心想難怪他知道來找我們,想是他二兒子不方便和我們說這樣的事情,託了老漢跟我們說。

我說道,“小高,咱們讓他進來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果是我們職責範圍的事情我們就幫他,不是的話就讓他去找當地公檢法”

小高點頭說好,我們把那老漢迎進門,給他倒了一杯茶。

老漢說道,“我大兒子從小身體很強壯,他媽走得早,這孩子打小就懂事,後來在十八歲那年參了軍,在1975年冬天的時候回了一次家,回家後家裡怪事連連,慢慢地就瘋了。我想把這些事情上報,可是都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上報不了,現在你們來了可算找到救星了,你們可是我的大老爺啊”說得激動出,一陣咳嗽。

我讓他慢慢講,給他倒滿茶杯。

他眠了口茶,把他隱藏在心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完後我們面面相覷,感覺背心倒抽一口涼氣。

原來,老漢一家開始五口人,老漢和她老伴,老伴早年因病去世後就剩下四口,老漢,大兒子,二兒子,三妹。

大兒子十八歲入的伍,那年是文化大革命快要完結的時候,1975年的時候我們村在學大寨,搞基建,突然有一天他回來了,公社主任特意批准我們在家和兒子團聚兩天,誰知道他一回家就大聲哭了起來,我們問他怎麼了,他說營口地震死了很多人,上級派了很多人過去救人,他也是其中的一個,他目睹了那些無辜的人死狀的可怕,心裡到現在都很可怕!

人見了這些災難心裡是會有震撼,我們都料想他可能是受刺激了,可是當天晚上他就神魂顛倒了,小妹問他他只是說有鬼有鬼。

我們只好暗自嘆息痛心,沒想到當天夜裡我給他房間送稀粥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他屋子裡躺著一屋子的人,有少了胳膊的,有少了腿的,有斷了頭的,有些面部已經血肉模糊,我被這場景嚇得手發抖,一個沒走穩,被絆了一跤,碗也打掉了稀粥灑在身上,其實不瞞你們說我那時嚇得腿都軟了,大兒子聽到了跑出來衝我喊說你來幹嘛快回去這裡很危險,我告訴他說他屋子裡很多死人咱趕緊走,大兒子滿頭大汗,神情疲憊說這當口你還來幹嘛,我要去搶救鄉親們,很多人都被震死了,我大驚說道你不是搶救完了回家休整了嗎?

他一聽這下可好,都怪我不應該說的,他馬上瘋掉了,指著我大罵我是孫子,還說自已是上天派來拯救蒼生的,我趕緊去叫醒了家裡的二兒子,後來發現什麼都沒有,大兒子也不見了,從那之後我們天天一有時間就打聽他的去處。

可是事情還沒有完,自從那之後我們屋子外邊晚上經常可以聽到哭泣的聲音,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在屋子裡睡覺突然外面人聲吵雜還夾雜著哭泣的聲音,我不情願的起來,以為是公社的一些人在搞大會戰,起來後發現外邊下著濛濛細雨,沒有月亮光線也不好但是還是可以看到外邊圍站著一圈人,這些人都穿著老式軍裝,只是顏色深淺不一,他們圍在一圈,圈子裡似乎有兩個人,一個人抱著一個小孩,他們揹著臉我看不確切,忙打著燈去看看他們到底怎麼了,這時我聽到圈子中間一個身形彪悍的軍官一樣的人抱著一個小孩子,我抬頭去看那個小孩子時只把我嚇了一跳,乖乖的不得了,那個小孩子的腦袋竟然已經沒有後頭顱,腦漿什麼的都沒有了,只剩下個幹殼,我問那個軍官說這孩子沒有救了你們還抱著幹嘛,人死為大,早入安葬吧,那個軍官看了我一眼,眼光充滿了無奈,對天大喊一聲,充滿了悲傷,只聽他們哭了幾分鐘,見那個軍官緩緩站起,我問他是什麼人乾的,他咬咬牙狠狠地說著,“這幫鬼子,這幫鬼子。”

我心裡鼓搗了一下疑惑過後慢慢明白我見到的是什麼了,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很害怕了,可是看著他們一張張稚氣未乾而又動情天真的臉孔就像我的一個個孩子一樣,可憐的孩子們。

我告訴他們說“孩子們,鬼子已經被我們趕走了,現在是新中國了,你們放心去吧!”

那些人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

只聽得“察察”的拉槍栓的聲音,彪悍軍官一聲喊,“殺殺殺!”一干人舉著槍搶著向北邊奔去,只一瞬間,我只聽到遠處傳來似乎有意暗淡的聲音,那聲音只把我聽得楚然淚下。

他們喊著,“殺了一零三部隊,殺了他們,為兄弟們報仇,兄弟們別怕!別怕。” 我看到這些情形不免唏噓,我大兒子就失蹤後,村口兵民隊長說昨晚他們也看到一群人向北邊的山上奔去,他警覺地帶著人連夜跟去,在一片窪地裡就跟丟了,只是那片窪地一望無際,他大兒子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後來聽人說起那些彈藥庫傳言,估計跟我大兒子就有關係,

因為大兒子說過他曾經在管理著彈藥庫,可是後來我拖二兒子去找他戰友問個明白時卻發現他的戰友一個都找不到,似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們聽完他的話說道,“高鵬,我們不能這麼早就回去,我想的是首先走訪這裡的精神病醫院,第二去老漢家看個究竟”

小高點了點頭,大家都覺得這話從一個村長的爸爸說出來估計不敢那麼離譜,我們就決定了。

我問道,“老漢,你現在住哪裡”

老漢說,“現在我們都住在城裡,哪裡敢回老家了,自從改革開放後,我就沒再回去以前那個地方了”

我問道,“你原來住哪裡”

老漢說,“自化坑。”

當天晚上老漢走後,我睡在炕上,一直在想他講的那個故事,那個殺鬼子的故事,我想著這“一零三部隊”到底是日本人的什麼部隊,這個部隊以前到底做過什麼,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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