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自認為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她不過就是想透過管家撈點兒好處而已。

對此,連老夫人都睜隻眼閉隻眼。

若是文氏真這麼霸道,連這點也容不下,那就不要怪她這個做弟媳的不留情面!

文氏自然不知道自己就這麼被謝氏給記恨上了。

謝氏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她認定了這件事是衝著自己來的,立刻就派了大丫鬟雲紗去了新人院找蘭亭兩個問話。

一開始雲紗還拿著針線做做樣子,後來見芷蘭和蘭亭兩個一個瘋一個傻,乾脆連裝都懶得裝了。

“你說她中了邪,她說你中了邪,”雲紗都給氣笑了,“當我是傻子不成?”

她冷哼一聲,“究竟是誰在搗鬼,還不說實話,等我稟明瞭三夫人,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往日裡對付這樣的小丫鬟,這麼一嚇,就什麼都說了。

只可惜她這回對上的卻是芷蘭和蘭亭,蘭亭就不用說了,芷蘭平日裡也是八百個心眼子,果然雲紗的話還沒落音呢,芷蘭就扯著嗓子尖叫起來,把她嚇了個結實。

蘭亭朝她使了個眼色,將雲紗扯到一邊,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雲紗姐姐,不能說,不能說那個字!”

說著,她還小心翼翼環視一圈,就好像這房間裡藏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暗中窺視她們的一舉一動。

雲紗臉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說話就說話,你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我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還不肯說,就去三夫人跟前分辨吧!”

她強撐著不願在兩個小丫鬟跟前露怯,一把推開蘭亭,作勢要走。

“誒,別別別,”蘭亭像是害怕將事情捅到三夫人跟前,她重新拉住雲紗,“哎,不是我們不說,實在是,實在是這件事太過詭異,我們說了,雲紗姐姐您也不肯信啊!”

雲紗面露得色。

她就說嘛,不過是兩個十來歲的毛丫頭,哪來的那麼多心機城府,偏三夫人還將她們當回事,指使自己親自過來問話,這不是嚇一嚇什麼都肯說了?

在雲紗再三保證三夫人不會治她們胡說八道之罪後,蘭亭這才期期艾艾開了口,“芷蘭,還是你說吧。”

芷蘭狠狠瞪了蘭亭一眼,不過還是按照雲紗的要求,細細描述了那日看到的場景。

那晚她跟在蘭亭身後來到兩儀樓外,她清清楚楚看到一個身穿鵝黃衣裳的身影,“她梳著流雲髻,嘴裡還咿咿呀呀唱著金玉奴……”

雲紗剛開始還漫不經心,聽著聽著,不由坐直了身子,“你,你確定?”

她都沒察覺到自己的上下牙齒正在打顫。

黃鶯生前就喜歡穿黃衣,梳流雲髻,她是個戲迷,平日裡最喜歡聽的就是金玉奴。

三爺瞧著喜歡,這才給她取名黃鶯,三夫人進門後卻覺著黃鶯妖里妖氣的不莊重。

因此後來賴媽媽來說黃鶯爬床,三夫人這才問不問就信了個十成十。

至於這些話是其他人告訴芷蘭的,雲紗沒有半點兒懷疑,畢竟芷蘭跟蘭亭都是剛入府的小丫鬟,從未見過黃鶯,若非青眼所見怎麼可能描述得如此詳細?

更何況,除了親近的人,沒人知道黃鶯喜歡金玉奴這件事。

雲紗還陷在巨大的衝擊中,落在芷蘭的眼裡就成了她不相信自己。

尤其是蘭亭還在火上澆油,“我那晚根本沒有立刻屋子,滿屋的小丫鬟都跟替我作證,可是芷蘭她非說是跟著我出去的。”

她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

雲紗回過神來,口中喃喃,“這不關你的事。”

她已經確定了中邪的人就是芷蘭無疑,至於這個蘭亭,雲紗認為鍾媽媽說得不錯,不過是倒黴的跟她一起出了差使,這才被牽連進來。

又是這樣!

芷蘭憋屈得要死,她忽然從床上撲下來,一把扯住雲紗的手臂,“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信她,不信我!”

又病又嚇了這些日子,芷蘭一張小臉都瘦得削尖了,再配上她蒼白的臉色和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就這麼直勾勾看著雲紗,恐怖效果直接拉滿。

“分明是蘭亭到處亂跑,去井邊招惹回了那東西!那東西到現在都還跟著她!你們都被她給騙了,那東西最能騙人!”

雲紗尖叫一聲將人甩開,彷彿剛才被芷蘭抓過的地方都細細密密湧出陰冷。

蘭亭忙上前扶住雲紗,勸她不要跟病人計較,“芷蘭她被嚇壞了,行事難免過激些,若是言語間有什麼不妥當之處,雲紗姐姐你千萬別介意。”

雲紗撫著怦怦跳的心口瞪著蘭亭,“你們也不管管,就任由她這樣胡說八道?”

“其實鍾媽媽早請過大夫來給芷蘭瞧過,我們都覺著她這是做了噩夢,自己嚇自己。誰知府裡竟傳成這個樣子,雲紗姐姐,您一定要在三夫人跟前替我們解釋解釋。”

雲紗深深看了蘭亭一眼,若是蘭亭也向芷蘭這樣極力告訴自己兩儀樓不乾淨,雲紗則會認為她們串通一氣。

如今蘭亭反過來勸她,倒讓雲紗下定了決心。

“鍾媽媽也是府裡的老人了,辦事一向沉穩持重,連她都說這個丫頭病了,我看她真是病得不輕!你們還是再找個大夫給她瞧瞧吧,實在不行就挪出府去,沒得惹了晦氣!”

蘭亭滿口答應。

交代完這句話,雲紗就像是後面有狗在攆一樣,一刻也不願在芷蘭的房間裡多待,蘭亭怎麼喊也喊不住。

直到重新站到太陽底下,雲紗這才覺著好些,她拍了拍胸口,我的天耶,找什麼大夫啊,遇到這種事情當然是要找人驅邪才有用!

雲紗是這麼想的,自然也是這麼跟謝氏建議的。

“……夫人,雖說這種事,但寧可信其有啊。”

謝氏的臉色有些白,在雲紗說出芷蘭能細細描繪出黃鶯的相貌時,她就信了個大概,只是嘴上依舊不肯承認。

“黃鶯是什麼東西,那賤人活著的時候我不怕她,死了就更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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