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擔心府上人和流民之間的關係,兩者現在生活境遇不同,勢必難以相容,甚至會引發衝突和暴力事件,李勤業可不是瞎想,歷史檢驗告訴他這種事情發生是必然的,只是看如何處理了。

“暫時瞧不出什麼,但與他們在一塊總有些枯燥感。”

李勤業默不作聲,只搖頭不語的可憐這些苦難人。

回了家,李勤業沒有想著直接回自已院裡,徑直往祖母的福壽堂而去。

“老爺來啦!”

說話間,宋念面上歡喜,上前將人迎進來。

屋裡坐了不少人,好不熱鬧,許是知道李勤業今日回來,祖母吩咐人過來陪她說說話順便等他。

小娘湯氏、溫氏幾人紛紛起身見禮,站在祖母身後的書瑤笑盈盈的過來要拉李勤業。

“書瑤最近可有用心讀書?”曉得妹妹不高興,李勤業還是說出了口,道:“你嫂嫂可是特意從南京請來的夫子。”

李書瑤撅著嘴,滿臉不高興,小孩子都是不喜讀書的。

臨去書院前,李勤業專門讓夫人尋了有名的夫子過來教授家中的幾個弟弟妹妹,怎麼都是一家之主了,關愛弟妹才是兄長職責。

林從霜沒好氣的看了一眼便宜夫君,總是一番話吩咐下去,就撂挑子不幹,當起甩手掌櫃。

來家中的夫子是她特意遴選出來的,遍覽全湖廣,負責教授家中子女的家庭教師基本都是男子。

為了預防某些不必要的傳言,夫子並沒有依照學識來選,年紀那是越大越好,而且還把只有六歲的李勤濟也是扔了進了姐姐堆。

長沙府的名門閨秀同樣不在少數,她們家中多有延請書法和繪畫等老師,互相交談,宴請學習下來,教育資源就不太缺。

祖母一見李勤業一回來就問孫女學習,頓時不樂意了,道:“她們又無緣舉業,女子學些禮樂繪畫女紅就夠了。”

“書瑤快到祖母這來,別聽你哥哥的。”

李勤業脫下外袍遞給宋念就進了裡間,屋內即使到了初春,仍是每日早晚斷斷續續的燒著地龍,老年人委實懼寒。

規規矩矩的裡間的諸位小娘請了安,李勤業就見祖母笑著衝他揚手,李勤業會意的走到祖母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木槌給祖母小心的捶著腿。

王老太太很是享受這一刻的祖孫溫情,靜靜的依靠著背倚。

她這一生苦悶的很,中年喪偶,老年更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感受著臉頰上面板的褶皺,心中真是害怕見不到重孫。

林從霜展開笑顏,這種日子又怎不是她所期盼的。

“行啦,一敲就敲個沒完,老胳膊老腿都快被你給敲散架了。”

李勤業輕聲說道:“祖母精神矍鑠, 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散了架。”

老夫人懶得理這小子,正要發話,趁著家中人現在這麼齊,好好聚聚,只聽溫氏出聲。

“還望老夫人,老爺和大娘子見諒,妾有話不知當講不能講。”溫氏一副你不讓我講,我也要說的態度。

“你最好別講。”老夫人一臉不悅。

林從霜站起身子指揮傳菜的手,都收著不敢動彈了,她有些沒搞明白,一向都挺老實的溫氏今日怎麼來了這麼一出。

“都是一家人,自然無可不言。”李勤業能說什麼,他又不能上去堵她嘴。

溫氏沒有在老夫人說話後露怯,開口便道:“妾雖不懂經文,但大略做人道理還是懂的,新來的夫子不能說學問不夠,比較起族學卻是差遠矣,濟哥兒早就過了啟蒙的年紀,若還在家中這麼荒廢下去,怕是往後也是會擔憂前程而無心讀書嘍。”

李勤業笑著先讓跪著的溫小娘起身,轉頭看向湯氏的神情,溫氏在內涵誰,一聽便知。

湯氏卻好似置若罔聞,一臉平靜。

李勤昱既是湯氏長子,李勤昱下面還有個雙生妹妹,不過早已出嫁。

瞧著像是兩位小娘計劃好一樣,李勤業低頭準備理清思緒在規勸。

“明白自已不通聖賢道理,還在那裡信口雌黃的貶低陳夫子。”祖母閉眼悶聲說著。

“還請老夫人和老爺可憐,讓我們娘倆回常德。”溫氏毫不相讓,再度跪下附身磕頭。

李勤業端起茶壺,往杯中倒了些許,在桌案上寫著‘可’與‘不可’,看向祖母。

祖母微微搖頭,就準備看李勤業如何處理。

林從霜倒是想要出言,卻被李勤業眼神給止住了下一步動作。

“小娘所言,我心中已大致明瞭,長沙人傑地靈,可是遠非常德能比。”李勤業想了想,道:“如今濟弟太過年幼,長沙附近書院私塾基本不收,陳夫子我是早有耳聞的,知識和經驗無可厚非,若以此讓濟弟回常德,到時旁會怎樣看待我李家。”

溫氏還欲再言,李勤業點頭道:“此事就這麼定下了,濟弟如此年幼,我這個做兄長的怎麼忍心看他遠離家人,休要再提了。”

微微有些不滿的回頭看向湯氏,溫氏當即有些下不來臺,她倆可是事先說好的。

倆人打著啞謎,李勤業知道她們在思慮什麼,無非是李睦恆如今已經去世半載,熬過了這麼個時間段,就開始想著分府別居。

家中有著祖母壓著,大娘子管著,每日被拘束著不讓出去,誰能自在。

問題癥結還是在於祖母憂心過度,也不怪她,湯氏還好,大約三十二歲,膝下育有一子一女,李勤昱今年已快十八歲了。

在這麼個三十歲就能被人叫老婦的年代,她是沒什麼念想的,大概是想著回到常德去或是跟著好大兒去京居住,等到李勤昱成親了,也是好好過過當家人的癮。

溫氏就不一樣了,她今年才二十三歲,十七時就生下了李勤業最小的弟弟(承認身份的),而且她為人潑辣膽大,祖母對她當真是不放心,若是與旁人勾搭上了,可不就有辱門楣了。

再者言之,對她倆施了恩,其他幾位小娘到時要不要施恩。

明白事情現在不解決,以後還是事,所以李勤業想了想道:“湯小娘,兄長前些時日還與我說起父母在不遠游,他會時常往返來看望我們。”

湯氏一愣,正色聽著,但李勤業說著說著對祖母,道:“八哥是兄長,我本不該先他立家,眼看年歲見長,祖母可有為兄長物色好人家。”

灣轉的有點大,望著湯氏期待的眼神,老夫人笑道:“這是自然,平素勤昱是最讓我操心的,我那幾個手帕交底下適齡的女子多的很,他卻總是沒甚心思。”

“在京時,常來往的姐妹還尚有聯絡,兄長在京總是久的,尋個京城仕女也是好的。”林從霜適時的發了下言。

不知為何李勤業突然操心起李勤昱的婚事,湯氏仍是感激的看向他和林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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