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今年初三。

那年的1月,格外寒冷。李珂所在的亞熱帶,也一度接近冰點。李珂看向窗外,夜黑的早,此時的外面,城市燈火通明,天上是一片渾濁,雨夾雜著雪,為這城市蒙上一片銀白的紗布。

下課鈴打響了。此時正是晚上6點左右,眾人離去,只剩下李珂和其他幾個同卷的同班同學。

李珂將埋於書中的頭抬起。看了一眼他人:“差不多別裝了。”沒有人看向他。李珂又將頭埋了下去,心中暗自對自已的社死行為提出批評。他將書收好,準備離去。恰在此時,燈一黑,校總閘關上,全校霎時間進入黑暗。

……

校外。

李珂是坐校車回去的。有4名一同出來的同班同學也是。細雪紛揚。這是廣州百年來第二次落雪了。李珂微微抬頭,冰涼的雪落到他的臉上,不久就溶為一個個小水珠。

李珂徑直踏上校車,不再多看外面的景色一眼。他選了一個靠後靠窗的位置坐下。車沒有立即發動,車上只三三兩兩坐了幾名同學,全是與李珂同屆的。這是末班車,只有等到學生坐到半滿左右才走。

不久後,李珂身旁來了一個小男生。李珂認出來他是小學同學,兩人相視一眼,彼此各無言。

李珂扭頭,沉沉睡去。

李珂是被推醒的。身旁那名小男生一臉驚恐,張著嘴巴,嘴中不知道唸叨著什麼,過了許久,等到李珂不耐煩了,才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墓……墓地……墓地裡上來了一個老太太,我親眼見了的!”

這時李珂正睡得迷糊,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心中只有一絲不耐煩:“市區哪來的墓地?上了一個掃墓的很正常吧?別叫,我再睡會兒。”他一扭頭,閉上眼裝睡,心中咀嚼著小男生剛才的話,越嚼就越發覺不對勁。

車還在行駛。小男生又搖了搖李珂,李珂睜開眼,只見小男生的眼睛徑直穿過自已,手指著他身後。李珂發覺他身後冰涼刺骨。本該打著夜燈的車內不知何時也已經陷入一片晦暗。李珂沒有扭頭,裝作不知道,繼續閉上眼,靠到椅子上。他的頭被一陣顛簸,輕輕磕了一下。他發覺自已身下的椅子已經變成了堅硬的塑膠材質。

輕輕“啪”的一聲,鮮熱的粘稠液體帶著一股腥味直撲李珂的臉頰,他的睫毛微微顫動,大腦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要睜眼,然而,好奇心卻驅使著他將眼皮開啟。

李珂嘗試著將眼皮開啟一條縫,就見車內原本校車的佈局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公交車的佈局,僅僅有32個座位,20多名學生滿滿當當塞在一輛車上,不少同學的眼睛還沒有睜開,車內有微微的霧氣,散發著一股令人昏睡的味道,李珂坐的位置靠前,右邊隔著一個小男生就是過道,過道對面一排的後面就是車後門,後面的椅子已經腐朽,一片塑膠老化的昏黃,看不清外面的景色,李珂身旁的窗戶出現細微的裂痕,他面前的鐵桿上面黃色的漆已經剝落,露出裡面已經生鏽的鐵。

李珂轉頭看向剛才還有氣息的小男生,的目光定住只是瞳孔猛地一縮,掙扎著遠離他身旁這個座位,只見他身旁坐著的是一個早已沒有氣息的脖子上被什麼鋒利的東西抹了一下,血流不止的屍體,那屍體飛速腐化乾癟,脖子上的大動脈已經過了高壓期,血液乾涸。李珂發現他好似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按在座位上,絲毫動彈不得,只有頭沒有被禁錮住,座椅隨著他的動作顫動。

李珂閉上眼,使勁的使自已平靜下來,他嘗試閉上眼,不去想這些事情,然而沒有用,車內的血腥味以及溼臭味令他的恐懼揮之不去。

車內與車外,徹底黑暗,不是李珂閉上眼的緣故,而是車內車外本身就處於黑暗之中。漸漸的,李珂的眼中出現東西的輪廓,他的瞳肌被拉伸開來,引入眼白之中,使得他的瞳孔沒有層次,一片黑暗。在他瞳孔的不斷調節之下,周圍物體越來越清晰。

一股微弱的光自窗外飄入車中,那光是那麼飄渺,慘白而晦暗,近乎與環境融為一體。李珂,轉頭抬眼看向窗外的高空,低壓的雲層縫隙之中,一輪紅月高高懸掛。

李珂察覺不出來車子的移動,因為根本沒有參照物,除那輪紅月之外,窗外依舊一片漆黑,彷彿被潑了一層油墨,一切東西混淆在一起,無法分辨。那月光好似專奔著車子而來,對那些處在黑暗之中的東西視而不見,在雲層中若隱若現的那片紅色,好似一隻眼睛,盯著這輛通往地獄的公交車,寒氣逼人。

李珂後悔出門沒有看黃曆,他不記得今天是幾日,只記得,他來的這一天,在十月。

一聲驚呼,將李珂拉入現實,他聞聲望去,那是一名李珂班上的女生,李珂記得,她的名字是陳諾。

陳諾身體顫抖,眼神看向後方,手捂住口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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