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正想著,一旁的蕭戒倒是先開了口:

“聽說,你小時候,也是A大的人?”

“……哦,是,是的。”溫暖應著,儘量讓自已顯得正常些。

“那你還記得老家的方言嗎?”他問。

方言?溫暖納悶。

“Where are we now?You know?(我們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溫暖一愣,差點把剛喝進去一點的水又噴出來!

我K,這也行?

她嗆地輕咳了幾聲,藉著咳聲回道:

“My book.”(我的書)

“Your what??”蕭戒睜大了眼。

“book,novel.”(書,小說)

蕭戒徹底驚在原地,他需要消化一下這個事實……

所以,這裡不是任何一個歷史朝代,他就說有點奇怪,只以為是自已不瞭解每個朝代的衣著服飾,才會孤陋寡聞,沒想到這裡竟然是……

架空朝代?還是在溫暖的書裡??

天,他怎麼會穿進溫暖的書裡!他都沒看過女頻文,一本都沒看過。如果真有穿書,他怎麼沒穿進她書裡去?這是為什麼?

在他震驚的消化事實時,溫暖正爭分奪秒地消化著食物……

從凌晨到現在忙了大半天,她這才吃上一口飯!這下人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啊~這小姐都算是對她好的了,可想而知那些折磨人的主子得什麼樣。

狼吞虎嚥著,她現在沒空管蕭戒驚得遲遲沒有放下筷子,她只知道:以現在蕭戒身後還有個侍從候著他來看,他一會可能有的是時間吃,她可不一定!

蕭戒從震驚中緩緩回神,就看到塞得像包子一樣的她的小圓臉,真有些恨鐵不成鋼:

心真大啊,這都吃得下!

“finished?”

“沒,還沒吃飽。”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幹嘛用英語。

“我不是說你的飯,我說的是你的novel!\"蕭戒一時焦急,也忘了用純英文。

“沒,還沒。”溫暖擦擦嘴,可算是有點肚子有底的感覺了……

啊,你別說,雖然一天這才吃上一頓,但這一頓是真好吃啊!不知是餓了的原因,還是皇家廚子就是有水準,這味道是真真的好~看著也無甚特別的食材,但吃著就是絕頂美味!

“你也快嚐嚐啊。”溫暖看著蕭戒。

這突然穿進來,說不定什麼時候也可能突然穿進去,能嘗趕緊嘗,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蕭戒看著溫暖那一副理所當然“你怎麼不吃?”的樣子,真是氣得肝有點開始隱隱作痛…

這丫頭平時那聰明伶俐勁哪去了,怎麼不知道著急呢?在這一言不合就強搶民女、射箭爆頭的世界。

難道說……因為她是作者,所以一切盡在她掌控中?

“Who am I?”他忽然問道。

對啊。她是這裡的造世主,所以應該知道這裡的一切。

他是誰?這是他最大的疑惑,他在這裡什麼身份?他為什麼會有那些陌生的記憶畫面。

而且,她在她的書裡,寫了他?

心裡忽然漫上一種異樣的感覺,但他強行告訴自已:估計不是什麼好角色吧。

“JIE XIAO 。”溫暖答。

蕭戒:“JIE……”那不就是他自已嗎?

她用他的原名,寫在她的小說裡?他怎麼不知道!額,雖然他不知道也正常,但宿舍裡那些八卦的舍友,應該會告訴他吧?

好幾個舍友都有女朋友,最喜歡回來傳這些事。

“I mean what character?”(我指是什麼角色?)

“不知道。”這次,她簡短地答。

“你不知道?!”蕭戒簡直不敢相信他剛聽到的,這是在她的書裡,她說她不知道他是誰?

不過,嚥下飯的溫暖,很誠懇地看了他兩眼。他好像覺得,她從來都沒有這麼誠懇地看過他……

天,所以她是真不知道?

“嗯,不知道,而且我聽不太懂,離開家太久了,有些方言忘了。”溫暖注意到,旁邊不遠處那總管模樣的人又來了。

男女主大婚時,她就確定了這位就是男主身邊的大總管——方總管。看來從到了京郊別苑後的劇情,除了蕭戒之外,其他都暫時還和書中一樣。

這位方總管可不像蕭戒身後那普通侍從,反而精得很。

雖然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們的一舉一動,包括說的話,都會被這侍從彙報給總管和男主,但這些英語也不是一時能學會的,侍從只能彙報兩人說了些奇怪的話,像是方言。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那見多識廣、曾經隨男主出征的大叔總管,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蕭戒一愣,餘光瞥到有人來了,也暫時止了聲。

“蕭管事吃得可還合口?”

方總管走來,只瞥了溫暖一眼,就主動關心起蕭戒來。

聽那語氣,看這態度,完全不像是陌生人,也不像是裝的,反倒關愛有加,這怎麼回事?

蕭戒倒是沒太多驚訝,只回道:“不錯。”雖然他還沒怎麼吃。

一旁,溫暖卻是驚地下巴都要掉了!

啥?鐵面無情又城府極深,也可八面玲瓏的方總管,竟然會對這個“外來漢”這個態度?

她驚地沒忍住,筷子掉到了地上。方總管聞聲,冷冷回頭盯了她一眼。

“我,我吃好了!”她趕忙彎下身去撿筷子,起身時都沒敢再看兩人一眼,直接端了碗筷去伙房。

天,方總管啊,本就為了保護王爺疑心極重,手段極狠,這要是自已撞他槍口上了,甚至都不需要報告王爺或小姐,她就一命嗚呼在這了啊!

不要,她可不要這種變數!

落荒而逃後,蕭戒下意識看了看她的背影。

“蕭管事認識這丫鬟?”

方總管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幽幽。

“一個老家的。”蕭戒回答地坦然,“在馬車上聊了幾句。”

“哦?蕭管事記得老家是何處?之前和老夫說過,忘了。”方總管試探著。

“說是A大的地方”,蕭戒自然道,反正這些話剛才身後的侍從也聽到了,“記是記不太清了,但她說的方言我確實會,其他的還想不起來。”

反正除了非得認的之外,他一概不認。

他和溫暖不能一直不交流,而照今天這架勢,估計短時間內想正常交流怕是不可能了,只能想些別的法子。

“什麼樣的方言?”方總管問。

蕭戒隨意說了幾句英語。“就這樣的。”

反正只能賭了,賭這裡地大物博,賭這些人不知道他的全部底細。沒辦法,有時得兵行險著。至少從現在那銀袍男子和這人的態度看,他們沒想害他,至於原因他就不知道了。

方總管挑了挑眉,過了半晌,又放了下來。

“罷了,快吃飯吧。”說完,他便走了。

蕭戒從始至終沒有起身,目送方總管離開後,他又繼續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看來,他賭對了。

品了品口中的一塊筍: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

溫暖一路小跑回到小姐房外,捂著自已的小心臟。

她得捋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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