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戒來到她身前,她臉頰上還有在院子裡熱了一下午的紅暈未退,染在那嫩白的肌膚上,就像撲了天然的胭脂一般。

臉上也肯定是沒有那副大圓黑框眼鏡了,媚氣的眉眼顯山露水,他相信,只要她願意用一種柔和的眼神看男生,沒有幾個男生會抵得住這媚眼的誘惑。

本想說什麼,可這一刻他卻突然卡殼了。

“練劍呢?”兩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溫暖先開了口。

“嗯。”他應。

溫暖本來想問:你竟然會耍劍?什麼時候學的?

不過那樣的話,能被人明顯聽出他們兩個認識,還是不要冒這個險。

雖然他們胡謅什麼是老鄉(雖說也不是撒謊了),但前些年兵荒馬亂的,天下剛平,哪的人都有到處遊蕩的,所以也是有這可能的。但若說近些年的事,還是要謹慎。

所以,即便她很好奇,還是沒有問出口,想了想她還是說道:

“吃了嗎?”

嗯,這亙古不變的經典打招呼方式,應該好用吧?

“吃了……還沒,我是說還沒吃飽。”蕭戒竟少見地有點支支吾吾。

溫暖:平時嘴皮子那麼溜,這是怎麼了?真是餓的?

“哦,沒吃了就再吃點。”話落,她也不知該說什麼了。不遠處還有侍從站著,這房頂上估計也都有暗衛盯著,除了吃吃喝喝,她也不敢聊別的。

“那個,最近可能會發生點事,你要理解,那是為了我們好。”蕭戒的臉上突然爬上可疑的紅暈,溫暖本以為那是他練劍後的身體反應,可他那彆彆扭扭的神情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事?”她十分好奇。她不知道他卻知道?

“反正這肯定對我們有特別大的好處,具體你就別管了,到時你別生氣就行。”說完,蕭戒轉身就想回去。這事不能再往下說了,說了不知她會是什麼反應,還是到時直接辦吧。

“等等”,要說你就說完,你這說一半留一半是怎麼回事,吊人胃口?

溫暖追了上去,蕭戒卻又突然轉回身,她裙子長沒剎住,直接撞進他懷裡。

“誒呦”,嬌俏的小鼻尖撞到他胸膛上,撞得她鼻子一酸。

“你幹……?”

“我看看。”蕭戒卻忽然捏起她的小下巴尖,狀似仔細檢視起她的鼻子撞傷了沒,那神情那個專注、心疼……

天,她好像忽然聽見自已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在放大。

這俊顏離自已這麼近,還,還這樣真一副在乎的樣子,太犯規了……

她本能想向後退,他卻一手攬過她腰,防止她逃了,又看了會,確認沒事才放開。

離開前,他快速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這是為了我們好,相信我。”

隨後,他便狀似去放了劍,揚聲道:“一起再去吃點,等我。”

“不,不用,王妃還在等我給她找東西。”話落,溫暖飛也似地逃走了。

邊跑,她的心跳邊加快,但好像再快也沒他剛才捏上她的下巴時快……

天殺的,他不是不看女頻文嗎?怎麼這麼經典的動作他都會!

他,他到底是不是蕭戒?說不是她不信,要不怎麼既會英語,又和所有兩人互知的內容都對的上,可要說是,自從進了這書裡他就有些不一樣,特別是對她的一些動作……雖然要做給人看以便兩人能近距離交流些資訊,但……

她的臉開始不自覺地發燙,她總覺得,她好像剛開始瞭解蕭戒,一個全方位的蕭戒,而不是以前那個只和她槓男女頻文的蕭戒。

跑了會,她一拍腦門:

哎,這又跑哪來了,伙房,她得去伙房!

等溫暖找到伙房的大爺,和他問到了負責園藝的大爺,借到了花盆和花鏟,再抱著盆和順便帶回來的食盒回到偏宅時,蘇沐已回了宅子,在房內等她了。

“抱歉王妃,我回來的太遲了。”

走錯兩回路,又等了半天花盆。

“無妨。”蘇沐放下書,走了過來。

她的女主真是好脾氣,或者與其說是好脾氣,而是蘇沐根本不在意這些事,不在意丫鬟奴才的態度,不在意很多事。只要不觸犯基礎利益,蘇沐都不在意,在她的書裡,女主就是這樣一個可以把控自已心緒,沉的下來,專、進而精的人。

溫暖去淨了手,然後才將食盒開啟,將菜布到桌上。她是不能在這吃的,等蘇沐吃完,把飯送回去時,她才可以去伙房吃。

“王妃,您要挖什麼草嗎?我來吧。”溫暖本來想說“我幫你挖吧”,可出口前意識到她去怎麼能用幫這個字呢~那就是她應該的。欸不平等不平等,得記住這是個不平等的時代~

“不用。”蘇沐沒再說話,靜靜嘗著碗盤中的飯菜。

溫暖站在一旁,突然能感到女主的一種孤獨:

小時候在府裡除了她娘,幾乎沒人疼她、和她玩,那些個夫人、妾的孩子,都學著大人,笑她是前朝賊子的子孫,雖然他們估計根本不懂什麼叫前朝賊子。

而嫁到了這裡,也是孤零零一個人,除了新派來的丫鬟,這時她們還不熟外,她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怪不得她不是看書就是看天、看雲、看樹,你還能期待她每天做什麼,去打發這麼多的時光呢?

在她的書裡,女主悠悠地看各種景,安分地過了幾日,才迎來與男主的初次相遇。

而在那每一個望向寂空的眼神裡,每一聲與鳥兒的對語中,你又知她想了什麼,說了什麼?

一瞬間,溫暖彷彿被雷擊中一般,如夢初醒。

這一刻,面前絕美的女子才真真正正不再是一個紙片人,而是一個真實世界裡真實的人。

一種無法名狀的感覺湧上來頂著她的眼眶,頂得眼眶微微發紅。

溫暖抬袖,悄悄抹了下眼角。突然,外面一個炸雷,木閣的窗戶紙又接連亮了幾下,而後又是一連串雷聲。

蘇沐一下子站起,拿了那花盆和花鏟,就向外急急走去。

“王妃,我幫你。”溫暖也顧不得什麼措辭了,急急跟了上去。如果可以,她都想叫女主“沐兒”了,像未來的男主那樣,畢竟是如此值得她心疼的人,她可是算的上真真正正的親媽粉了吧~~

蘇沐沒再答話,而是趁雨落下之前,疾步來到那棵樹下,小心地拿著鏟子挖起來。

不管土是否飛揚在衣裙上,她只小心地盡最大範圍、最深深度挖著那棵小草。

此時天色已近全暗,微微一點夢夢的亮並看不太清,溫暖追出來守在一旁,發現這樣實在是太不利於下手了。

想掏手機開啟手電筒的動作已在這幾日反覆意識到沒手機後,自動終止了,她立即又跑回屋內,舉著一柄燭出來。

但風一起,那搖曳的火光剛一碰到外面的疾風,就被吹得滅得徹底,即便溫暖怎麼用手擋都沒擋住。

溫暖趕緊又回了屋,這次她取了火,四處看了看,一咬牙,將那頂鳳冠拿起,罩著那火走出來。

背對著風向,這次雖那火苗娑娑婆婆,但因有了更周全的庇護,沒有滅。

溫暖一手舉著沉重的鳳冠,一手捏著蠟燭,雖然艱難,但還是一步一步地移到了樹下。

什麼都沒說,她緩緩蹲下,為蘇沐照著亮。

雖只是一點火光,可此刻也足以點亮一小方天地。

溫暖小心掌握著距離,以免蠟油滴到蘇沐身上或那棵草上。蘇沐能飯都不吃立即出來挖這棵草,說明這棵草對她很重要,雖然自已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但究竟為什麼此刻似乎不是很重要了,她只想能幫點忙。

蘇沐抬了抬眼,見晴兒這小丫頭抿緊唇,擎著那鳳冠,手都微微顫抖,燭光也跟著微微搖曳時,眸閃了閃。

隨後,不動聲色的,她手上的速度更加快了。

終於,將那草連根帶土裝入花盆中,又用鏟子向裡填了些土,將其壓實,蘇沐捧著那盆站起了身。

“燭熄了吧。”說完,她向院內走去。

天上的電光,已足夠照亮路了。走還走得回去。

溫暖也實在是舉不動了,她把鳳冠剛放下來,燭火就被風吹滅了。

她立即跟上蘇沐,待進了院時,那大雨也落了下來,很急。

蘇沐看了看,將花盆放到了屋簷下,既能淋到些雨,又不至於被狂風驟雨擊倒的位置。

“這雨來得也好。”溫暖聽蘇沐輕輕唸叨了聲,不過雨聲漸大,伴著雷聲,聽不太真切。

待兩人進屋時,身上都打溼了不少,溫暖手裡提的鳳冠更是順著雕飾向下滴水。

“王妃,對不起……”溫暖小聲囁嚅著。這,雖然這婚事辦得時候簡單了些,這鳳冠蘇府準備的也是最廉價的,但畢竟是女主嫁人的重要紀念品……

蘇沐看著溫暖那略微狼狽又委屈的小樣,不禁莞爾一笑:

“用過了只放著才是可惜、廢了,這什麼可對不起的?”

溫暖抬頭,便見屋內溫暖的燭光中,女主在對她笑。

那笑很溫柔、很純真、很真心。

她的記憶中,在她的文裡,女主都很少會這樣笑……

突然,一種愧疚和委屈湧上心頭,她的眼淚這次沒提前打招呼,嘩地就流了出來:“小姐,我一定對你好,我一定守著你,看你得到幸福。”

文她還沒寫完,雖然現在卡了,但她相信她一定會讓女主幸福的,只要是她構築的這世界,憑她的本心,女主一定會幸福的~

看著眼前丫頭一下子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蘇沐笑了笑:

“怎麼又叫小姐了?”

“是小姐,只是小姐。”溫暖抹著眼淚,激動地一聲聲,王妃是從男主那邊論的,從女主這邊就只叫小姐。“在外面,我再叫王妃,不給您麻煩,只有,只有我們自已時,就叫小姐,好嗎?”

她哽咽著,對不起女主,還不能叫沐兒,那就叫這個吧,感覺關係也近點。

“行。”女主笑著看她,似乎發現了什麼新奇東西一樣。

“去拿了衣服我們換上吧,彆著涼了。”因為著涼也沒人會在乎,她要好好地活,帶她母親離開那宅府,過屬於自已的日子。

要想辦法,看如何能將訊息傳出去,讓母親安心……

“好。”溫暖抽噎著,先去洗了洗手和臉,然後去櫃子裡,取出商非今日讓人送進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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