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逃奴。”祝久兒說道:“既然如此,是我家夫君誤打誤撞,險些耽誤了殿下正事,人在此處,請殿下自行處置吧。”

那男人見勢不妙,猛地犟起身子,蕭天洛一把按在他背上:“兄弟,就不要掙扎了吧。”

今天出門沒看老黃曆,這種破事還能撞上,開局不利就得及時拯救,大小姐都在替自已打圓場,自已也不能拉後腿,他這一把下了十成力,男人差點喘不上氣。

聖懿公主面色終於稍緩,道:“久兒,你這夫君身手倒不錯。”

“多謝殿下誇讚,人就交給殿下了。”祝久兒深深一躬:“臣女等人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妨礙殿下捉拿逃奴。”

聖懿公主嘴角挑起,瞧這架勢比蕭天洛見過的三皇子更有氣勢,有句古話,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啪!聖懿公主一甩長鞭,纏住那男人的手腕,硬生生地將他從地上帶起來,蕭天洛助了一把力,那男人被捲上馬背,如牲畜般背朝上趴在馬上。

“告辭!”聖懿公主一夾馬肚子,載著那逃奴揚長而去!

她一個人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弄得街上的百姓都無所適從,現在緩過勁來,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居然在當街見到了傳說中眷最濃的聖懿公主!

“剛才那位就是公主殿下,我的個老天爺,回家告訴我婆娘,她都不得信。”

“這位公主不是美貌過人,倒是氣勢過人。”

“是啊,是啊,與我想象的公主模樣完全不同。”

要說誰更像金枝玉葉,倒是宣武侯府的這位大小姐更像皇家公主,嬌美無雙,貴氣逼人!

林通嚇得魂不守舍,這時候還垂頭喪氣:“真是夠倒黴的,路上這麼多馬車,怎麼就倒在咱們馬車前面,差點壓到他不說,還差點得罪公主殿下。”

“哼,那可是個聰明的,這麼多馬車,可只有咱們的馬車有侯府的家徽,他是看準了才朝咱們馬車底下鑽的吧。”蕭天洛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覺得那男人心思不純。

這話聽著有些道理,祝久兒咬牙道:“上馬車再說。”

林通駕車變得小心許多,不敢像剛才那麼快,緩緩地朝目的地走,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知道自已現在是沾了大哥的光,不圖有多大貢獻,起碼不能惹禍。

此時,那位聖懿公主馱著那男人一路衝回公主府,到了府前,自有下人過來牽馬,她直接拖著那男人進府,又猛地鬆手,任那男人癱在地上。

“殿下……”這男人放棄反抗,扭頭過來,臉上的傷痕觸目驚心:“放賤民一馬吧。”

聖懿公主扯開手裡的長鞭,冷笑道:“我們朱家的人幾時仁慈過,你儘管逃,不管逃多少次,也逃不過本宮的手掌心。”

想到什麼,她又說道:“你今日倒是學聰明瞭,往宣武侯府的馬車底下鑽,怎麼,還想著他們能救你不成?不瞞你說,那位宣武侯府的大小姐也是個聰明人,豈會為你得罪本宮?”

男人伏下頭,心底算盤被看透,他心如死灰:“賤民實在不知哪裡得罪公主,公主既然當初在市場把奴買下來,為何要如此虐待奴,府裡其餘人都不曾被這般對待。”

“你好好想,等你想好有什麼告訴本宮的時候,本宮再告訴你為何如此。”聖懿公主用馬鞭挑起這男人的下巴:“方才見到祝家大小姐,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

男人皺起眉頭,似乎不解:“奴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麼,奴與那位小姐素昧謀面,何來的愧疚,公主是失心瘋了不成!”

啪,一記狠厲的巴掌扇到男人臉上,本就歪了的髮髻越發不像樣,男人咬咬牙,笑了。

“祝家大小姐的父親乃我大楚宣武侯,封鎮國大將軍,在邊關生死不明,其夫人隨夫上戰場與其一同失蹤,可嘆侯府如今只剩下祝家小姐這一根獨苗,你說可惜不可惜?”

“這些與奴何干……”男人有氣無力地說道:“公主殿下,奴求速死!”

聖懿公主冷笑道:“想死,沒那麼容易,一天不肯說實話,就一天呆在公主府,休想逃!”

男人冷汗涔涔,他不好容易逃到大楚,沒想到落到這個女人手裡,一個沒有出閣的公主,卻能得大楚皇帝許可在宮外設立公主府,在這裡橫行霸道。

整個公主府唯她馬首是瞻,她一個公主活得像霸王,男人倒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從哪瞧出的不對勁,一再懷疑自已的身份,他只能伏低做小,伺機逃走。

這男人婆瘋子是打人上癮,下手沒輕沒重,他現在就是落水狗一隻,孃的……

等他恢復身份,要把這惡婆娘剝皮抽筋!

這個時候,蕭天洛與祝久兒已經來到這邊的酒樓,正好是飯點,店裡的客人不多不少,看著就夠溫吞,大楚都城的主食以麵食為主,菜色不多,唯一的好處是這時候已經有了鐵鍋。

也就是說小炒是不在話下的,用來炒菜的油也有植物油和動物油兩種,兩人進來就惹來客人們頻頻側目,沒辦法,蕭天洛心想男俊女美,就是這麼吸引眼球。

“大小姐,姑爺到了!”陳掌櫃趕緊下樓,見到兩位主子,先出了一身汗。

天香閣的掌櫃已經和他透過氣,因為生意不景氣,他們現在都如履薄冰,就怕兩人不高興來個大換人,他們就飯碗不保,現在天香閣正在搞動作,許掌櫃不肯透露太多。

剩下的壓力就留給他們這兩家酒樓的掌櫃,陳掌櫃生得瘦瘦小小,個頭也不高,行禮時有板有眼,問過安後就靜等兩位主子發話。

當過兵的蕭天洛一眼看出這位掌櫃的站姿有板有眼,謾聲說道:“掌櫃的可是投過軍?”

陳掌櫃一驚,急忙說道:“姑爺怎麼瞧出來的,小的的確曾經侯爺麾下,因傷不得不退,託侯爺的福才在酒樓做掌櫃。”

蕭天洛想到從前的軍旅生涯,心有所感,眼角微紅:“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定是此生難忘,終身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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