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高照快速後退幾步,待穩住身形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來人。

“不要多問,我是來取你命的人。”

黑衣人將林皓平穩地放在地上,刀尖緩緩抬起指向高照。

“擦了,要我命的多了,你算嘛呀你。”

高照似乎並沒有想和黑衣人爭鬥的心思,他丟下一句話後飛快地向著反方向逃遁而去。

黑衣人看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林皓,提起刀向著高照離開的方向追去……

當林皓再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青雲和蘇忱忱兩人正有說有笑的坐在酒店的床邊聊著些什麼。

見林皓醒來,兩人都起身來到了床邊。

“快謝謝我,我的玉佩了救了你一命。”

青雲指了指自已胸前的玉佩。

“我謝謝你,謝謝你把這個寶貝借給我。”

林皓捂著暈乎乎的腦袋衝著青雲笑了笑。

“師傅!”

林皓突然臉色一變,他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怎麼了?哪不舒服?”

蘇忱忱問道。

“不,我沒有不舒服。”

林皓仔細回想著自已昨晚經歷過的所有事情,那張熟悉的面孔逐漸浮現在他的眼前。

“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在場?”

林皓焦急地對兩人問道。

“沒有啊,就你自已躺在地上,也不知道那附近的陰氣怎麼這麼重,我的玉佩一晚上可吸收了不少的孤魂野鬼。”

青雲如實回答道。

林皓嘆了口氣,隨後便把昨晚自已經歷過的所有事情都如實告知了兩人,當然也包括自已看到師傅魯濱來救他的那一幕。

“這個紅月亮怪有趣的,知道你是陰人還把池歡藥給了你。可那也不對啊,藥呢?”

青雲又拿起林皓的外套和褲子翻了翻,裡面的鑰匙和錢包都在,可就是沒有池歡藥。

“你會不會是被陰邪嚇暈過去之後做夢了啊?”

蘇忱忱覺得這似乎更像是一場夢。

“不可能,我後來還給你們打電話來著,而且你看看我錢包裡,是不是就剩一百多塊了。”

青雲拿出林皓的錢包開啟一看,裡面的確只有一張百元鈔票和一些零錢。

“行吧,不管怎樣,那咱們這次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唄。”

青雲將林皓的衣服重新整理好放回床頭,隨後氣餒地躺倒在了自已的床鋪上。

“不,我們這次還有收穫,畢竟我們知道了高照這個名字,而且我還看到了他的臉。”

林皓三人動身前往警局,林翔安排了一位警局畫像師同三人見面。

畫像師作為警局內最神秘的警種之一,他們可以透過報案人的描述從而精準地畫出嫌疑人的畫像。

三人也在這名畫師的幫助下得到了高照的畫像。

“像,真是太像了。”

林皓抱著畫師遞給他的素描頭像,臉上是止不住的笑。

“二師兄,這個高照的右側脖子上和右手食指上都有紋身,脖子上的我沒看清,但他食指上紋著一隻只有一隻翅膀的蝴蝶……嗯,剩下的事還是要麻煩你費費心。”

林翔叼著煙將畫像接了過來,他仔細打量著高照的畫像。

“就這小子是吧,行,我託人幫你們找找。”

三天後。

“高照,是個好名字,沒想到他還真沒跟你撒謊。吶,他的具體資訊我查到了,但是吧,他是個死人。”

林翔將查到的資訊檔案交給林皓。

“死人?”

林皓接過檔案開啟來看,檔案的第一頁便夾著一張屍檢報告。

“這個高照的老家是閩城,是個孤兒,曾被一位老人收養。他小學學歷,滿十八歲後進城務工,緊接著又混了幾年社會,後來幾經輾轉進了白塔工業區做流水線工人……”

林皓拿著屍檢報告繼續往下看,林翔自顧自的說著。

“這小子其實也挺奇葩的,小學學歷而已居然能自已在工廠裡偷偷制‘冰’,那幾年望玔市對境外毒品管控極為嚴格,可對內相對鬆懈,這小子就抓住這個機會賺了不少錢。”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更奇葩的,和他一塊幹這種買賣的老鄉因為分贓不均,他反手把高照舉報了,望玔市警方原本還對著批毒的來源一籌莫展呢,結果這案子因為他的這個老鄉的舉報,前景一下就明朗了。”

說到這蘇忱忱突然開口打斷了林翔的話。

“他做了這麼大的事應該在望玔很有名吧?可上次我們去的時候你怎麼好像並不認識他呢?”

林翔聽後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說來也慚愧,我也才在警局裡待了不到二十年,但這個案子怎麼著也得快過去四十多年了,那時候我才剛出生沒多久。況且在這之後的一些比這個案子更惡劣的案件數不勝數,像他這個案子裡涉及的毒品量都算是小分量了,這件事也就這樣漸漸被遺忘了唄。”

林翔用力地吸了一口煙,顯得有些愁容不展,毒品這東西雖然在國內的打擊力度極大,可屢禁不止,越是管控嚴格它的價錢反而就越是水長船高,為了錢冒險的人也就大有人在。

“高照在被抓捕的時候選擇玉石俱焚得辦法,他用自制的炸藥炸了一座白塔,可能是沒控制好用量,他自已也死在那場爆炸中了。”

此時,林皓恰巧看到實踐報告的結論部分。

“死因:由於化學爆炸導致的全身多發性創傷和急性中毒。屍檢單位——河西省第一人民醫院。”

屍檢報告後面的檔案裡還夾著一張略微模糊的黑白照片,但仔細看還是能認得出那人就是林皓見到過的那個高照。

“死而復生?不對啊,這都快過去半個世紀了,高照就算魂魄還遊蕩在世間,那他的身體都被火化了呀……嘶,他不會是靠附身活著吧?”

青雲突然想起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要知道附身是並不會徹底延緩屍體本身的腐爛速度的,所以附身在上面的鬼魂就要不停地附身在新的身體上來求得新生。

青雲聯想到紅月亮第一次進入他們視角的時候似乎就是因為一具屍體,所以他認為高照是在透過不斷附身於新的屍體來給自已續命。

“這也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事情,我的線人昨天下午五點左右在中山路附近發現了烈士曾懷碩的身影,隨後又在下午八點左右見到了高照,而那時高照的身上並沒有紋身,我也認為他極有可能是要借烈士的遺體給自已續命,這就有些不好辦了呀。”

林翔將最後一段煙掐滅在菸灰缸內,臉上的愁容更深了。

其實林翔的擔憂並無道理,烈士的遺體是此次任務的重中之重,如果無意間造成毀壞,那這個責任是誰也擔不起的。

良久,林皓起身走出房間給程雲金打了一通電話,兩人在門外聊了許久。

“都彆氣餒了,我已經聯絡過老闆去想如何能輕鬆制服高照的辦法了,而咱們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無論能不能保全遺體,咱們都先找到高照再說,他畢竟是毒販,他多存在一天那就有可能會影響無數人。”

林翔三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

“說的沒錯,咱們要先找到高照才能繼續接下來的任務,就算會有風險,咱們也要一起扛。”

青雲走到林皓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蘇忱忱緊緊跟在青雲身後。

“你們看我幹嘛?”

林翔又點了一支菸,他對著正在盯著他看的三人說道。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不幫也得幫啊。”

聽到林翔的話,三人這才喜笑顏開。

為了找到高照,林皓幾人決定從收養高照的爺爺下手,高照的爺爺如今已是一位百歲老人,如今正住在望玔市的一家養老院內。

高照的爺爺高玉川曾是一位參加過抗美援朝戰役的老兵,自從高照死於爆炸後他便搬到了望玔市居住。

如果高照並沒有消失,那他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便是養老院。

傍晚,紅太陽養老院。

夕陽的餘暉灑在養老院的小道上形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一排排翠綠的行道樹在風中輕輕地搖曳著發出一陣悅耳的沙沙聲。

此時,一位青年正推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緩緩地走在其中。

老人臉上的皺紋深深地凹陷下去,像是石刻下的溝壑,他眼眸邊的每一絲褶皺,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而那位青年則眼神堅定,步伐穩健,他一邊推著輪椅一邊對老人問道。

“爺爺,每天都有這麼多後輩來看你,你一定過得很幸福吧?”

老人微微笑笑,眼角的皺紋彎成了彩虹的弧度。

“當然很幸福了,現在的孩子們真的每一位都像朝陽一樣有活力啊。”

青年微微嘆了口氣,繼續推著輪椅向前行進。

又是一陣微風吹過,兩旁的樹木搖動的很歡快,彷彿在向他們致意。

老人抬頭望著天空,那抹夕陽映照在他的眼中,他那深邃而渾濁的眼眸深處閃爍著如星星般溫暖而柔和的光芒。

他微笑著對青年說:“真是時光荏苒啊,轉眼間我已經走到了人生的黃昏,可你們還正值壯年,唉,真是羨慕你們吶。也謝謝你能陪伴我這個老人走了一下午,上午來的那幾個好像挺忙的,拍了個照片就走了,真可惜,沒機會和他們聊聊天吶。”

老人說完便自嘲地搖了搖頭,他又何嘗不知道那些人只不過是為了利用他完成一些目的罷了,拍照發朋友圈也好,為了拍影片得流量也罷,總之,都不過是他人生中的匆匆過客。

就像他一樣,他也不過是這世間的匆匆過客。

青年見老人的神情有些低落,他輕輕拍了拍老人的手,低下頭輕聲回應道。

“爺爺,您就放心吧,這段時間我肯定會一直陪伴在您身邊的,讓您安享晚年。”

青年將輪椅停在了一處樹蔭下,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瓶水開啟來遞到老人面前。

“老人家,我冒昧的問一下,您現在還有家人在嗎?”

老人聽了青年的話後微微一愣,隨即他便笑了笑說道。

“有什麼冒昧不冒昧的,生死離別我都見慣了,你在我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也沒有什麼不能告訴你的,不瞞你說,我之前事有一個養子的,又孝順又體貼……唉,只不過後來他犯了點錯誤,都是我因為我管教不嚴啊。好在老天替我懲罰了他。”

“自從他死後,我的最後一個親人也便不在世了,我也從一名父親變成了一個,呵,‘老不死的’,要不是我年輕時當過幾年兵還折了一條腿,是個光榮戰士,恐怕這裡都不再是我的家了吧。”

老人雖然在笑,但他的眼角卻不自覺地流下了一行清淚。

“實在是不好意思老人家,我不該多問的,實在是對不起。”

青年趕忙拿出紙巾幫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老人對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已無所謂。

“老人家,我這也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要不我給你留個我的電話吧,以後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好嗎?”

青年拿出一張紙條將自已的手機號寫了上去交給老人。

老人張大眼睛將紙條拿遠了一些,仔細地檢視著紙條上的字跡。

“字寫的真挺好看的,你叫林皓呀?嗐,我說我這個老糊塗,你跟我待了這麼久我都沒說問問你叫什麼,唉,我真是個老混蛋。”

老人對林皓真心地笑了笑,他將林皓遞給他的紙條整齊地摺好後塞進了衣服的內兜。

那裡,是心的位置。

“時候不早了,我陪您去吃飯吧,您有什麼現在特別想吃的東西嗎?”

林皓站起身推著老人向著食堂的方向走去。

“唉,我現在什麼都想吃,可這人老了掉牙,我只能喝點稀粥嘍。”

老人笑著抬頭看了一眼林皓,林皓也正微笑的看著他。

就在這時,林皓注意到道路地盡頭似乎有一個男人快步向著這邊走了過來,這個人將整張臉都縮在帽簷陰影下,一言不發的從兩人身邊走過。

“高照,你連你爺爺都不見一面嗎?”

林皓的話剛一出口,無論是坐在輪椅上的高玉川還是剛剛走過去的那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高……高照?你說他是高照?他怎麼能是高照呢?他怎麼能呢?”

林皓將輪椅轉了過來,早已經淚眼婆娑的高玉川正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人的背影。

此時,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天空。

月色下,那人身體顫抖地緩緩轉過臉來,他摘掉了自已的帽子露出了曾懷碩的臉來。

但還沒等高玉川看清曾懷碩的臉,曾懷碩的那張臉便在陰影中變得極為模糊不清了,五官扭曲在一起彷彿一灘即將融化的冰激凌。

不過很快,這張臉又重新清晰了起來。

高照的臉赫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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