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留下了許可一的地址和電話,目送他坐上了計程車離開,相約明天去他家裡看一看情況。

“我覺得他的話半真半假,咱們還是要提前做點準備。”

因為有蘇文傑的前車之鑑,所以林皓並不太信任許可一說的話,深思熟慮後,他還是決定先去買一些保命的東西。

兩人駕車前往了顧晴圓推薦的一間棺材鋪。

據她所說,這裡的老闆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陰人,早些年間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只是後來因為受了點傷,才無奈的回到了自已家的棺材鋪。

棺材鋪位置很偏僻,兩人在巷子裡轉了好幾個彎,才看見這間破舊的棺材鋪子。

兩人跨過高高的木門坎走進店裡,一股潮溼的氣味撲面而來,像是好久沒人進過的山洞。

起初兩人都覺得很難聞,但當他們鼻子徹底適應了這股“潮味”之後,那股難聞的味道逐漸消失,兩人都聞到了一股很奇特的木香,讓人感覺很舒服。

“你們做棺材還是買東西?看事的話我師傅沒在家,要等些日子再來。”

一位正坐在木質長椅上刨木頭的長髮青年聽見了兩人進門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抬的問道。

“怎麼著小唐師傅,我們不買東西就不能進你的店裡來看看你嘛?”

顧晴圓緩步走向那名長髮青年,語氣中透露著些許挑逗的意味。

長髮青年聽到了顧晴圓的聲音,他驚喜地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十分精緻帥氣的臉龐。

雖然他的表情和神態看起來還有些稚嫩,但他那張臉已經完全可以達到令無數少女痴情的程度了。

“晴圓姐!你怎麼來了?”

長髮青年撩開自已的長髮,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青年長髮遮蓋下的眼睛是異色的,他左眼的瞳孔紅的像晚霞的顏色,極為美麗,但他右眼的瞳孔卻是詭異的白色,幾乎與眼球的顏色融為一體。

“晴圓姐,這位是?”

青年的目光落在顧晴圓身後的林皓身上,喜悅的笑逐漸消失。

“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他是我的新室友林皓,也是我在俱樂部的同事,這位是唐舜,唐俞堯師傅的孫子,同時也是他的徒弟兼棺材鋪的未來繼承人。”

顧晴圓給兩人都互相介紹了一下,隨後微笑的看著兩人的表情。

“新……新室友?你們住在一塊了?”

唐舜的嘴巴微微張大,看向林皓的眼神中多了些惱怒。

“晴圓姐,你這位朋友看起來不是很歡迎我。”

林皓尷尬的撓了撓頭,求助的目光看向顧晴圓。

“哎呀好了,小唐,你的脾氣給我收斂點,別讓姐姐我不開心。”

顧晴圓掐起腰,佯裝憤怒的對著唐舜說道。

唐舜瞪了一眼林皓,卻也沒再說什麼。

“去給姐姐我拿點硃砂黑狗血之類的驅邪的東西再來些黃紙紅繩銅錢……哦還有,把你那隻鸚鵡借我用幾天。”

顧晴圓按照林皓的吩咐向唐舜要了一些東西,雖然唐舜的表情極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的把東西都拿給了顧晴圓。

“這堆東西一共七百八,既然你常來,就算你八百吧。”

唐舜用計算器按了幾下,給顧晴圓報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數字。

“小唐,沒有你這麼反向抹零的吧,再說了,姐姐和你關係這麼好,不能給便宜點?”

“對不起晴圓姐,鸚鵡可以免費借你用,但這些東西可不能,我爺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打斷我的腿,而且我看,這些東西也不應該是你付錢吧。”

唐舜的目光看似不經意的轉移到林皓身上,處處都透露著一種挑釁他的意味。

林皓本來就不是愛惹事的人,更何況這些東西本就是他要買的,他乖乖地刷卡付錢。

至於反向抹零這件事,林皓只能在心裡譴責唐舜。

“小唐,姐姐先走了,等有空再來找你。”

顧晴圓拎著唐舜遞過來的鸚鵡籠子,匆匆的和他告了別。

“林皓,你別介意啊,小唐一直把我當親姐姐一樣,他剛才可能是誤會咱們的關係了,態度有些過激,我替他向你道歉。”

顧晴圓雖然剛出社會沒幾年,但她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看著林皓滿臉的幽怨,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

“林皓,醜八怪,醜八怪,醜死啦,醜死啦。”

這時那隻金色花紋的鸚鵡突然叫了起來,顧晴圓用力地拍了拍籠子,它才肯閉上嘴。

“你怎麼也和你主人一樣,不許再亂講話,姐姐會生氣的。”

顧晴圓嚴厲地呵斥那隻鸚鵡道。

“姐姐生氣了,對不起,對不起。”

鸚鵡像是通人性一樣,又叫了起來。

“沒事的姐,我可沒那麼嬌弱。”

林皓衝顧晴圓笑了笑,但被人叫醜八怪他的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難道帥就能隨便看不起人嗎?

兩人把東西都丟到了後備箱裡,顧晴圓本來也想把鸚鵡丟後備箱的,鸚鵡卻不停地嘰嘰喳喳,嚷嚷著要坐車裡。

顧晴圓只能無奈地帶它坐進車裡,用安全帶把籠子拴在了後排座椅上,鸚鵡這才老實了。

返回公寓的路上,顧晴圓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師兄陳言打來的,他給兩人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林皓的刀找到了。

兩人急忙駕車前往陳言告知他們的地點——江岸碼頭。

江岸碼頭是江城市剛開放不久的沿江碼頭,這裡的人流量十分密集,每天都有無以計數的商務遊輪和旅遊觀光船在此處來往。

許多的店鋪和商超在直達碼頭的必經之路上建設起來,逐漸成為了一條熱鬧的商業步行街。

林皓和顧晴圓把車停在了外面,一頭扎進了擁擠的步行街。

陳言告訴他們,拿走林皓刀的人正準備在這裡坐遊輪離開江城市,一些陰行朋友們已經觀察並跟蹤了他們好多天。

但這兩人反偵察能力很強,常常出現在一些人口密集的地方,陰人們很難在不驚動普通人的情況下抓到他們。

這次是最後一次機會,陳言決定不再留手,即使可能後續影響會讓他很麻煩,但他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

陳言叫來了五個人,怕人手不足,他又把林皓和顧晴圓也叫了過來。

幾人在一家咖啡廳會面,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分散成了四桌,目標人物就在距離咖啡廳不遠的一家炒年糕鋪子。

“師兄,這次怎麼只叫了這麼點人,師傅怎麼沒帶人來?”

顧晴圓用手機給陳言發了簡訊。

“師傅說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咱們沒有實際證據證明他們偷竊,這件事想走法律流程太麻煩了。”

“他們不拿著林皓的刀嗎?這不就是鐵證?”

“你是剛當上警察嗎?一把刀能證明什麼,他們要信口胡謅說是自已撿的呢?咱們要的不只是刀,還有他們身後的秘密。”

陳言轉頭看了一眼滿臉不服氣的顧晴圓,默默地收起了手機。

“他們出來了,快跟上。”

陳言用手語告訴幾人,幾人立馬來了精神,裝作尋常路人一樣向著目標人物的方向跟去。

“師傅,他們跟上來了,怎麼辦?”

穿著黑衣的女陰人靠近了自已的師傅,低聲說道。

“緊緊地跟著我就行,一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慌亂。”

黑衣人話音剛落,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尖叫,一個女人慌張地從年糕鋪子裡跑了出來,顫顫巍巍的喊道。

“來人啊!這裡有人暈倒了!”

人群頓時騷亂了起來,有看熱鬧的還有打電話拍影片的,前方的路一下就變得更加擁擠起來。

一眨眼的功夫,那兩個黑衣人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你們快追,我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陳言雖然想繼續追人,但他作為警察又不能對人群的騷亂置之不理。

“我是警察,大家讓個路。”

陳良拿出警官證,費力地擠過擁擠的人群走進店鋪內,其他人也繼續去追捕黑衣人。

“這幫人怎麼陰魂不散啊,難道不是警察嘛。”

躲在暗處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還在向他們這邊靠近的幾個人,眉頭皺了起來。

沉思片刻,黑衣人和女弟子拐進了一處漆黑的岔路。

“靠,又讓他們跑了。”

幾人一路追到碼頭前的空地,但並沒有發現兩人的蹤影,一名陰人憤怒地啐了一口。

“我們一定忽略了什麼。”

林皓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回顧他們剛剛走過的那條路上的每一處細節。

“找不到算球了,本來咱們也是來幫忙的,沒了和咱們也沒什麼關係。”

另一名陰人扶了扶帽子,轉身就要走,其他的陰人聽後也動了離開的念頭。

“你們不能走!他們還沒走遠,一定還有機會,請你們再等等,請你們理解一下我們。”

顧晴圓攔在了他們面前。

“小姑娘,我們幫你們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哥幾個都累了三天了,你也理解一下我們唄。”

幾名陰人不悅地看了一眼顧晴圓,他們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顧晴圓,就準備離開。

“等下!我知道他們在哪裡了!”

林皓突然對眾人說道。

“我想我見過他們的樣子了,他們其中有一個人的左臉上有一處很明顯的胎記,他們一定就在後面!”

林皓想起了眾人路過一處死衚衕時的過程,兩個身高和體型都和黑衣人差不多的人與他們擦肩而過,他們還揹著兩個很笨重的包裹。

只不過因為他們都穿著現代人的衣服,幾人並沒有太過注意。

“那我們也不找了,要找你們自已找去。”

幾人似乎被顧晴圓的話氣到了,根本沒聽林皓說的話。

就在這時,顧晴圓的電話響了,來電話的是陳言。

“你們抓到了那兩個人了嗎?他們在年糕鋪子殺了人,還奪走了他的魂,他們是截鬼道的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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