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兩人將車子停在路旁,沿著一條幽靜的小路走進大山裡。

這條山路極其難走,而且因為下雨的緣故,路面溼滑而泥濘,林皓走在前面開路,手臂上很快就被各種各樣的植物劃出了一道道血痕。

很難想象,許可一一家是如何找到這個地方並在這裡住下的,他們以前明明過著衣食無憂日子。

兩人費了好長時間才終於踏上了一條古樸的石板路,遠處是一棟殘破不堪的房子,三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坐在石墩上抽著旱菸。

見到有生人來訪,三名老人警惕地看向他們,對他們大聲喊著些什麼。

但他們說的話是本地的古老方言,江城的小一輩從小生活在城裡,接受的也是普通話教育,很少有人能聽懂方言。

林皓兩人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試圖用普通話和他們交流,可三位老人也聽不懂他們的話。

似乎是覺得不耐煩了,三位老人對著林皓甩甩手,示意他們快點離開,語氣很兇。

進村的路很窄,窄路的旁邊是一處很陡峭的梯田。

三位老人就坐在進村的必經之路上,他們要是不讓開林皓兩人根本就進不去村子。

就在倆人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一個花季少女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她頭上裹著一塊花布,身上穿著和三位老人一模一樣的民族服飾。

林皓兩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大聲對著少女高聲呼喊。

正端著水壺澆花的少女聽到了兩人的叫嚷聲,對著他們揮了揮手,快步向他們這邊走來。

“小妹,我們是來找許可一的,你和爺爺們說說給我們讓個路。”

少女聽了之後對著兩人搖了搖頭。

她長得很漂亮,眼睛很大很亮,面板很白皙,鼻樑也很挺,就是好像不會說話。

她對著兩人手舞足蹈的比劃了一陣。

“你是想問我們找許可一做什麼?”

顧晴圓略懂一點手語,思考了一會後對少女問道。

少女抿了抿嘴唇,乖巧的點點頭。

“我們是許可一的朋友,約好的今天在這裡見面。”

少女皺了皺眉,又抬起手比劃了幾下。

“我們真不是壞人,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許可一。”

少女又搖了搖頭,焦急的比劃著手語。

“我們沒騙你,我是警察,你可以相信我的。”

顧晴圓把警官證拿了出來給少女看,但少女的臉色突然變了,飛快的衝兩人比劃著手語,看起來情緒很激動。

這一次顧晴圓似乎沒讀懂手語的意思,面露尷尬的看向林皓。

女孩又比劃了一個手勢,憤怒地對著他們甩了甩手。

這回林皓都看明白了,她這是在趕他們走。

“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我們只是想見許可一。許可一!許可一!”

見少女和老人都不願讓他們進村,林皓焦急的衝裡面大喊。

聽到陌生人的喊聲,村裡的老幼們紛紛走出家門,手裡還攥著各種農具。

“我們不是壞人,不是壞人!”

他們極力解釋著,但村民聽不懂他們的話,也不想聽他們的話。

兩人很快被村民們趕出了村子,望著一臉憤怒的村民,兩人有苦說不出。

他們只能又回到了車裡。

“這村子附近連基站都沒有,留手機號有什麼用啊,許可一他自已可算安全了,那咱們怎麼進去啊,總不能一直等吧。”

顧晴圓撓了撓頭,滿臉幽怨的坐在駕駛座上。

林皓也沒別的辦法,這村子周圍全是很少有人走過的山林陡坡,想繞進去是絕不可能的。

兩人只能無奈的坐在車裡等。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大概過了兩個小時,一輛小汽車在兩人不遠處的空地停了下來,車主似乎也注意到了兩人,下車後就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來人是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他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林皓兩人也下了車,快步迎了上去。

“你們好,我叫秦廉,是上溪村的支教老師,你們是迷路的遊客嗎?”

秦廉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酒窩,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

聽到秦廉的介紹,兩人都喜出望外,他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已,並把自已來這裡的目的和剛剛的遭遇告訴了秦廉。

秦廉聽後笑著扶了扶眼鏡。

“原來你們就是來幫一哥還願的人吶,他和我提到過你們。”

秦廉帶著兩人向村子的方向走去,路上他向兩人更加詳細的介紹了一下自已和許可一的關係。

他是許可一中文系的大學同學,畢業之後做了老師,前些年才被安排到這裡做鄉村支教。

秦廉和許可一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當他知道許可一一家的遭遇後第一時間便把他們接了過來,又給他們安排了住所。

正因為兩人是好朋友,秦廉絕不相信自已的兄弟會貪贓枉法,他在許可一被網路聲討後第一時間發文力挺許可一,還發文痛罵那些只會隨波逐流的網友。

“只可惜我人微言輕,幫不了一哥,那些人也來村裡找過我,想讓我妥協,但你也看到了,我在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秦廉帶著兩人走上石板路,他用方言和老人們說了些什麼,那些老人們才喜笑顏開的給他們讓開了路。

“小晴,今天有複習我教給你的功課嗎?”

三人又在路上遇到了那個美麗的少女,少女疑惑地看了眼秦廉身後的兩人,用手比劃著。

“警察怎麼了,這個姐姐是好警察,小晴,你可不能因為一點別人的一點小惡,就都定了所有人。”

少女乖巧的點了點頭,微笑著衝兩人伸出手來。

林皓和顧晴圓也同她握手言和。

“她叫白湘晴,是我在村裡最後的一個學生了。”

秦廉幫白湘晴整理了一下頭上的頭上的花布,向兩人介紹道。

白湘晴點點頭,情緒激動的比劃著。

“她說好久沒見到同齡人了,她見到你們很開心。”

白湘晴同意的點點頭,又快速的比劃了起來,但因為手速太快了,不小心打到了手背,她白皙的面板上立刻出現了一塊紅印。

“你慢著點,又不是要演講,你這麼著急幹嘛。”

秦廉看著輕柔手背的白湘晴,滿眼慈愛的看著她,像是一位父親在心疼自已的女兒。

白湘晴抿抿嘴,點了點頭。

她又比劃了幾個手勢,對著三人深鞠一躬,然後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家。

“她說要給你們做飯吃,賠禮道歉。”

秦廉看了眼白湘晴的背影,帶著兩人繼續往村裡走。

“她為什麼不會說話了?”

顧晴圓好奇的問道。

秦廉聽後嘆了口氣,回答道。

“她說起來也很可憐啊,前些年,她的父母被人騙去了國外,到現在也生死不知,這姑娘自那之後就每天每夜的哭個不停,村裡人勸也勸不住,後來索性就不管了。”

“後來吧,有個村裡的閒漢看她長得漂亮,就起了歹意,但又怕村民發現,於是他就在白湘晴倆的水缸裡下了毒把她毒啞了,只不過他還沒來得裡實施計劃,就因為喝醉被車撞死了。”

顧晴圓插了一句嘴問道。

“被毒啞了難道不能救治嗎?”

秦廉衝她搖搖頭。

“看過醫生了,不過醫生也束手無策,她身體明明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就是發不出聲音,後來因為村民實在拿不出錢給她看病了,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林皓和顧晴圓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念頭。

但兩人似乎都並不確定這個猜想,只能暫時憋在心裡。

秦廉在村裡很受歡迎,從他身邊路過的每一位村民都熱情的用方言和他打著招呼,秦廉也熱情的回應。

三人聊著聊著就來到了許可一的家門前,許可一正坐在門前洗衣服。

見到林皓兩人,許可一放下衣服,雙手在身上蹭了蹭,快步走了過來。

“我才聽村民說有兩個外人被趕出去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們受委屈了。”

許可一想給兩人鞠躬道歉,但被林皓扶住了。

“我們想先看看你的妻兒。”

許可一點點頭,帶著幾人進入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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