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三人將這裡的大門重新上了鎖,快步向教學樓外走去。

保安依舊不知去向,但原本敞開著的教學樓大門不知何時被人上了鎖,林皓三人將手裡的一整串鑰匙都試了一遍但都沒能開啟這扇門。

教學樓的鑰匙被人拿走了。

原本正在為自已的發現而興奮的兩人瞬間心頭一緊。

他們在教學樓的各個安全出口檢查了一遍,可除了教室的鑰匙之外,樓內各個出口的鑰匙都不見了,逃生門也毫無意外的都被封了。

透過教學樓的玻璃,三人看見學校大門外駛來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幾名衣著怪異的人正往教學樓的方向趕來。

這些人根本沒可能是警察,大機率是陰人。

即使有陰陽在,他們也不敢和這些陰人正面硬剛。

如果這是個局,那他們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陰陽猛地撞破了一樓走廊裡的一扇窗戶,衝破防盜網,帶著林皓兩人飛快的向學校外逃跑。

在學校的另外一個方向,幾名同樣衣著怪異的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攔在了陰陽面前。

這些人都戴著面具,身上穿著黑紅條紋的布袍子,從頭到腳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林皓他們更加確信,這些人肯定就是陰人。

見前方的路被堵了,陰陽放下林皓兩人,祂怒吼一聲,壯碩的身軀拔地而起,睜著猩紅的雙眼向著那群陰人衝去。

面對陰陽的攻勢,這些陰人絲毫不避,站在最前方的那名陰人同樣拔地而起,與陰陽正面對碰,拳拳到肉,絲毫不落下風。

“敕勒千禧伏黃令,陰陽還寂九一宮,神佛此去無歸路,缽來千叟祭梵靈!”

一名陰人突然開始低聲吟唱起一段拗口的咒語,他手裡捏著一串菩提子,可吟誦的前半部分卻是道家法咒。

這是一名遊走於道家與佛家兩門的道僧。

這一派天生就是為伏妖捉鬼而生的。

“陰陽,快撤回來!是伏屍咒。”

林皓很快就聽出那人在唸叨的東西,所謂一物降一物,別說是陰陽這樣綠僵,就算是毛僵、飛僵來了,伏屍咒也同樣有作用。

陰陽聽後,身形急退,但那名與祂纏鬥的陰人突然衝上前摟住了陰陽的腰,他將陰陽死死地按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瞬間爆開,裸露在外的面板驟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

是肉身羅漢。

“萬邪伏誅,佛法無際,南無阿彌陀佛……”

隨著道僧唸完最後一句法咒,肉身羅漢又重複了一遍南無阿彌陀佛,身上的金光緩緩褪去,刻印在肉身上的佛經緩緩浮現。

“陰陽!不要!你們這群畜生!”

顧晴圓想要衝過去救陰陽,但一切都晚了。

在佛經顯現出的同一時間,陰陽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振動起來,祂仰起頭,對著天空痛苦的哀嚎怒吼起來,似乎是在向蒼天傾訴自已的苦痛。

一道道金色的佛光自肉身羅漢的身體裡流淌進陰陽的身體,不停地衝擊著陰陽已經沉寂多年的血脈,擴張開它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寸肌膚。

如果是身體柔軟的普通人面對如此海量的能量衝擊都會極為痛苦,很何況是肌肉和經脈已經僵硬腐朽的殭屍。

這種衝擊對陰陽來說是極為致命的。

隨著經脈擴張開來,陰陽那早已經消失的痛感漸漸的恢復了,祂彷彿即將獲得新生,重新為人。

可道僧是來殺祂的,不是救他。

陰陽的肌膚寸寸開裂,一條條清晰可見的肌肉組織像蹦爆米花一樣彈開,已經恢復意識的陰陽像孩子一樣放聲大哭了起來,劇烈的疼痛讓祂生不如死。

“殺了我!快殺了我!”

祂突然說話了,這是他對林皓兩人說的第一句話,也將是最後一句。

伴隨著最後一聲不甘的嘶吼,陰陽的身體碎成了一條條的肌肉組織,筋骨盡斷而亡。

佛法予祂新生,同樣予祂毀滅。

與此同時,正在棺材鋪裡刨木頭的唐舜猛地咳出一口血來,他感覺陰陽的氣消失了。

“爺爺!不好了,晴圓姐他們有危險!”

唐舜急忙跑進屋裡喚醒了正在熟睡的唐俞堯……

“你們佛家不是講普度眾生嗎?你這是在虐生!你個妖僧!我要殺了你!”

顧晴圓癱坐在上崩潰大哭。

“這次是給你們的警告,如若再敢插手此事,下次沒的可就不是一個殭屍這麼簡單了。”

道僧帶著其餘的陰人轉身離開了。

“陰陽,我不嫌棄你了,你起來看看我好嗎,陰陽!”

顧晴圓跑到陰陽的身旁,抱起陰陽就僅存的完整頭顱,哭的撕心裂肺。

“晴圓姐!你們沒受傷吧。”

在道僧離開後不久,一道極為高大的身影飛快的從遠方疾馳而來,穩穩地落在了兩人面前的草坪上,祂的背上坐著兩個人。

是唐舜和唐俞堯來了。

“小唐,姐姐對不起你,陰陽沒了。”

顧晴圓把頭埋在唐舜的懷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沒事的姐姐,不是你們的錯,這群畜生殺害陰陽的仇,我們唐家記下了。”

唐舜的眼中閃過一抹駭人的殺意。

唐俞堯也走到林皓的身邊,愛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孫女婿啊,這件事好像有些牽扯的太深了,不如你還是和小金說了吧,讓他多派點人手來幫你們。”

林皓點點頭,撥通了程雲金的電話。

這次程雲金接的很快,電話剛一響就接通了。

林皓把最近發生在這裡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程雲金。

程雲金沒有責怪他,只是告訴林皓繼續查下去,其餘的事情交給他來解決。

掛掉電話,林皓如釋重負的癱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恍惚。

因為自已的一意孤行,又有一個夥伴死了。

雖然所有人都告訴他這不是他的錯,都能饒恕他的過錯,可他卻無法與自已和解。

唐俞堯默默地收拾好了陰陽的身體,和唐舜一起將兩人送回了家。

一夜無話,也沒有夢。

林皓又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都頂著黑眼圈從床上爬了起來,再一次路過曾經擺放陰陽的雜物間,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落寞。

他們默契的誰都沒有說話,各自洗漱整理,沉默地吃完了早飯。

他們下一步的任務是去找其中一個霸凌者來出庭作證,證明當時是林方鑫先出手傷人,那段影片是鄭文受到攻擊後才產生的反抗。

雖然這麼做無法給鄭文徹底脫罪,但他從不是那個所謂的“霸凌者”,法律和網民都要還給他和他的家人一個清白。

當然,還有許可一一家的清白。

有了俱樂部的幫助,他們很快從老胡那裡得到了三名霸凌者的具體資訊。

他們三個分別叫王寧,孫淼,鄭雲毅。

三人雖然都是學生,但背景相差很多,王寧父母是一家跨海貿易公司老總,事情發生後已經帶著自已的兒子遠走海外了。

孫淼父母只是普通的職工,是三人中最沒權沒勢的一家人,而且相比於其他兩人他也更慘,事情發生之後孫淼就發瘋退學了,他這一輩子也算徹底完蛋了。

雖然有人懷疑過孫淼是裝瘋賣傻,但因為輿論矛頭都在鄭文一家,他的事也就沒人再去深究。

“小皓啊,這個鄭雲毅有點不太對勁啊,我查到了他父母的具體資訊還有他的家庭住址,資料也都很詳細。”

老胡對這個鄭雲毅產生了懷疑。

“查的很詳細了為什麼會不太對勁?”

“誒你不懂,就是因為太詳細了,才不對勁,資料裡提到了他們曾經住過的一些地方,甚至精確到了某個路口,某個店鋪,某個門牌號……”

老胡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翻卷宗,林皓也沒急著追問。

“可有個問題是,這資料裡有些地方都是最近幾年才建設起來的,就比如這個新平鎮,三年前才改名的地方,他們卻說自已十五年前就住在那裡……”

“還有一些老店鋪,他們雖然老可也沒那麼老,頂天二十多年,有些店鋪為了給自已擴大名聲,吸引外地遊客,會虛報年份。”

“就比如這個天天飯店,八幾年開的,對外謊報則是六幾年的老店,這資料裡也說六幾年他們就住在那附近……”

老胡列了一堆資料,林皓也沒細聽,總之就一句話,這家人不正常。

“前輩,你知道道僧嗎?”

林皓的話讓老胡沉默了一下。

“你問這個幹嘛?”

林皓把昨晚發生在學校的事情告訴了老胡。

老胡那邊一下子沒聲了,似乎是跑去別地方打電話了,過了好久才回來。

“這個鄭雲毅你先別管了,如果要找突破口的話,你就去找孫淼吧,他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說完這句話,老胡匆匆掛了電話。

林皓低頭沉思良久,看來這個鄭雲毅讓老胡也覺得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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