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空剛剛褪去黑夜的顏色。

俱樂部的保安老陳像往常一樣開啟卷簾門,卻被突然出現在自已面前的人影嚇了一跳。

來人是林皓。

“你這個娃兒要把老子嚇死哦,咋個來得嫩個早喃?”

老陳捂著自已的胸口,略帶怒意的看著林皓。

“實在是不好意思陳叔,我找老闆有點事。”

林皓歉意的給老陳鞠了一躬。

“你這個娃兒找老闆不曉得打電話邁?把老子嚇出心臟病,你看我踢不踢你屁股。”

老陳深吸了一口氣,被嚇得不輕。

“老闆他一直不接電話,我實在沒辦法才來這麼早的,下次一定不會了。”

“你這是說還有下回嗦?”

“沒下回了,絕對沒了。”

林皓又說了點道歉的話,好不容易才讓老陳平靜下來。

“老闆兒在辦公室裡頭,你切嘛,絕對不能再有下回了,要是有下回,我把你的屁股打腫。”

老陳看了一眼林皓,轉身回到了自已的辦公室。

“娃兒你等哈兒,這是我家那口子寄來的香腸,給你拿點吃嘛。”

老陳突然叫住了林皓,從屋裡拿出一袋臘腸遞給林皓。

“謝謝陳叔。”

林皓接過臘腸,又對著老陳深鞠一躬。

“唉,這娃兒哪都好,就是這命不好哦。”

看著林皓遠去的背影,老陳悠悠地嘆道。

林皓這一週幾乎天天待在俱樂部裡工作,程雲金本要給他放假幾天,但林皓只要一閒下來就會想起黃澤,那件事讓他徹夜難眠。

開啟虛掩著的辦公室門,程雲金正躺在椅子上在檢視俱樂部的收益報表,雙腳交叉著搭在桌面上。

見來者是林皓,程雲金緩緩坐了起來,指了指自已辦公桌前的椅子讓林皓入座。

“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最近在俱樂部的生活感覺怎麼樣?沒人欺負你吧。”

程雲金倒了一杯熱水遞到林皓面前,微笑的看著林皓。

“老闆,你給我安排任務吧,我不想再休假了。”

“你最近不是在和陳良一起做場景npc嗎?是感覺工作不合心意,還是……”

“我想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林皓見程雲金在裝傻,於是出言打斷了他的話。

林皓語氣的很嚴肅,程雲金只能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收起了剛才的笑臉。

“你是因為黃澤的事才來找我的吧?我不告訴過你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嗎?你不用因此自責的。”

“就算有關係,那也是我的原因,我作為你們的領導沒能保護好你們,那是我的失責,作為他師傅的朋友我沒能第一時間出手相助,那是我的不義。”

程雲金攤了攤手,語重心長的對林皓說道。

“老闆,這不一樣,你不知道……”

林皓還想說些什麼,但程雲金已經不想再聽他說話了。

程雲金搖了搖頭,抬手對著林皓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這有什麼不一樣的,你是想說是你自已剋死了黃澤嗎?還是想說你自已的父母和弟弟也是被你剋死的對嗎?那你和你師父在一起待了三年,他怎麼就沒事?我告訴你,你這不是自責,也不是內疚,你是有病,你有心病!”

林皓被程雲金說的愣在原地,他沒想過程雲金對他的情況如此瞭解。

“老闆,我……”

“你什麼也別說了,我給你派任務,你快別在這煩我了。”

程雲金隨手拿起桌面上的一個木盒子誒遞給林皓。

林皓本想單手接住木盒子,但他低估了盒子的重量,這塊巴掌大小的木盒子居然有四五斤重,他一個手滑險些將木盒子摔在地上。

“你輕著點,這裡面的東西很貴的。你去把這個快遞給我送到城北新區的土地廟,記住了,是城北的舊土地廟,別送錯了啊。”

程雲金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在紙上寫下了收件人的電話和住址,十分嚴肅的叮囑林皓道。

“老闆,不是,我那個……”

林皓還沒從剛剛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就被程雲金推搡著走出了辦公室。

“有什麼事回來再跟我說,快走別煩我了。”

程雲金甚至都沒再看林皓一眼,重重地關上了大門,只留林皓呆愣的站在門口。

“咋個喃,跟老金擺龍門陣沒擺攏嗦?”

老陳緩步走了過來,一副想看熱鬧的樣子。

“呦,又是這個‘生辰綱’,你這是被老金當成楊志了,真有意思。 ”

老陳當著林皓的面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沒等林皓髮問,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出俱樂的大門,林皓打了輛計程車。

因為城北新區在距離俱樂部比較遠的郊區,計程車足足開了快一個小時才進入土地廟的附近。

好巧不巧的,計程車在半路上突然罷工了。

“這個破車,我今天真是倒死黴了。”

司機罵罵咧咧的從駕駛位下了車,一把掀開還在噴黑煙的引擎蓋,檢視起車子的狀態。

“媽的,這發動機又壞了,我早就說過這破車要壞,那婆娘非是不信我,這回好了,壞路上了,真你X……”

司機本想繼續罵髒話的,但他看林皓也跟著下了車,只能把剛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兄弟,沒辦法走了,我這車壞了,這死地方離土地廟還挺遠。要不這樣,你先給我把錢結了,咱倆一塊去前面的鎮上找個師傅來修車,後面的路我免費拉你,你看成不。”

司機見林皓沒說話,以為他不同意又補充道。

“要實在是耽誤你事了,惹你不高興,我這單給你免了也成,你可千萬別投訴我啊,我全家老小還靠我這個工作吃飯呢。”

司機也是個聰明人,懂得取捨有道。

“沒事,我不著急,就按你前面說的,我給你結錢,你免費拉我。”

林皓從包裹裡拿出五十元遞給司機,司機感激的衝林皓拱了拱手,飛快的跑回車裡給林皓找零錢。

“我說兄弟,你大早上的走這麼遠來這幹嘛,那破廟不早就拆了嗎。”

司機從車窗內探出頭來,手裡掐著給林皓找的零錢。

“大哥,我是地產公司的,是替我們老闆來這看看工程。”

林皓接過零錢,隨便扯了個謊。

“要我說,這破廟一點也不靈,早就該拆了,來兄弟搭把手,咱倆把這車推一邊去。”

林皓和司機合力將車子推到應急車道上,在車後放上了警示牌。

兩人沿著公路向前方的小鎮行進,路上也算有個陪伴。

“兄弟,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既然你比我小,就叫你林老弟,我也舔個老臉,你叫我馬哥就行了。”

在攀談中,林皓得知了司機的名字叫馬明輝,是個正兒八經的東北爺們。

“行馬哥,老弟我還是第一次認識東北的朋友。”

林皓衝馬明輝笑了笑。

“唉,都怪我媳婦,我就說我這車有問題不能開,她非說我的車沒事,說急眼了還要打我,真是夠不講理的,看我回去不收拾她。”

馬明輝雖然嘴上說著自已老婆的不是,但語氣中並沒有一點責怪的意味。

“這可不能怪嫂子,要不是嫂子咱們能有機會一起走?這都是緣分,你可不能打嫂子。”

林皓還以為馬明輝是真的在罵自已的老婆,連忙勸阻道。

“老弟,你誤會我了,我可沒這意思,我哪敢打我家那個母老虎啊,惹急眼了她還不給我生吞活剝了?我就動動嘴皮子。”

馬明輝和林皓相視而笑。

鎮子離車子拋錨的地方並不遠,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鎮子的入口處。

小鎮名為新平鎮,三年前還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村落,但因為新修的幾條公路恰好建在村子周圍,許多遇到車輛故障的司機都會進村找修理師傅。

久而久之,新平村裡建起了許多座修車鋪子,十里八鄉的修車師傅和家屬全都聚集在這裡,於是新平村就漸漸的變成了如今的新平鎮。

兩人隨意找了一家修車店,迎接他們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頂著一張抹著機油的大花臉。

別看這個師傅年紀小,但處理起修車的事情可謂是輕車熟路。

馬明輝報了一下車子拋錨的大概位置,提供了車鑰匙和車牌號,師傅就開著一輛拖車沿著公路去找車了,甚至都沒用兩人跟著。

“林老弟,你應該沒吃早飯吧,走,我請你吃包子。”

在老闆去找車的空隙,馬明輝拉著林皓向著早市的方向走去。

林皓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奈何盛情難卻,最終也只得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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