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用膳

慕斯年一離開京城，慕家軍裡剩下計程車兵就只能靠慕羽去操練。

這一天慕羽忙到傍晚才回府。

回府後沒有急著回清風苑，而是徑直來了西苑。

此刻正值晚膳時分，柳如煙正靜靜地坐在桌前用著自已那份簡單而清淡的晚餐。突然間，她聽到一陣輕微響動聲傳來——原來是慕羽走了進來。柳如煙急忙放下手中碗筷站起身來向他行了個禮表示尊敬之意。

慕羽點了點頭示意她不必多禮，然後便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目光掃過桌面發現上面僅有兩道菜餚且看起來十分樸素甚至有些寒酸。

慕羽眉頭一皺，面露不悅：“南枝，今天的菜是誰送來的？”

“回世子，是二夫人那邊的李麼麼送來的。”南枝如實答道。

那就難怪了，母親不管事，二夫人素來看人下菜碟，知道柳如煙的處境不好，也必然不會上心。

慕羽看著桌上的菜臉都綠了，他慕羽帶回來的人竟然被如此對待，這也是他沒有想過的。

柳如煙看出慕羽的心思，用手絹擦擦嘴，不急不忙地說道：“世子不必在意，這已經很好了。”

“好什麼好？你院裡沒有小廚房，不長眼的如此對待你，從明日起，我院裡廚子做什麼你吃什麼，吩咐下去，每日的膳食做雙份，一份給柳姑娘送來。”

“是”司辰答道。

“這樣會不會太特殊了，反而給你添麻煩。”柳如煙是有點擔心的。

“縱然回不到你以前在相府的大小姐生活，但是衣食上面，你倒是不用擔心。”

南枝看了看慕羽和柳如煙，話語間不似那麼親熱，世子倒也客氣得很，一時間竟然看不出他倆的關係到底好不好。

只覺得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十分美好，俊男美女，倒是般配得緊。

慕羽見南枝在走神，示意道：“南丫頭，在想什麼呢，還不趕緊把這吃食收了。”

如煙心想雖然這飯菜不豐盛倒也能果脯，自已還沒吃兩口呢，怎麼就叫收了。

慕羽開口道：“今晚到我院裡吃”。

柳如煙覺得不太好便回絕了：“多謝世子，我看還是不必了，叫府裡的人看見不太好。”

“既然住進來，免不了要走動，你別多想，只是順便帶你認個門。”

柳如煙如何不知，這是做給其他人看的，主子用心，下人才會上心。

清風苑果然像名字一樣，明月清風，月光灑進院落，照亮整個清風苑。

慕羽有自已的小廚房和廚子，平時裡胃口刁，再加上軍務繁忙，回府時間不定，經常趕不上和夫人們一同用餐，所以在成年後就自已吃了。

等待間兩人飲了茶，並無話說。

司辰早已退了下去，房裡只剩南枝和這兩人。

看著兩人不曾講話，南枝也是站也不是動也不是。

不一會兒飯菜上桌，南枝幫忙佈置妥當再也不想在房裡，總覺得尷尬極了。

“世子，姑娘請慢用，奴婢先退下了，奴婢就在門口，有事再吩咐奴婢。”

說完便退了出去。

慕羽知道南枝這丫頭是想給二人留空間呢，平日裡性子有點活潑，但做起事來是很穩妥的，所以一直將丫頭留在自已身邊。

此時屋內只剩二人，桌上菜品豐富，還有兩道江南菜餚，柳如煙許久沒有吃到家鄉菜了，但是見慕羽還未開口便也不好先動筷。

“吃吧，在我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

兩人便你一筷我一筷的吃了起來，席間也不曾講話。

說來也怪，兩人認識這段日子以來，就見過幾次面，這也是頭一回坐下來一起吃飯。

倒也不覺得奇怪，反而有點像朋友般自然。甚至有點像老夫老妻？

柳如煙想到這裡覺得自已是瘋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呸呸呸，遲早是要走的，不能多想。

在慕羽看來他也只是幫她而已，並未有其他過多想法，如今人在屋簷下，還是要搞好關係才行，想到這裡柳如煙放下碗筷。

“我母親身體不好，所以不常見客，也不過問太多的事情，倒是二夫人那邊你要小心，儘量避開點，父親本無意納妾，二夫人是祖母一手包辦的，所以她倆同是一體，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有時候說話也不太好聽，你要有個心裡準備。”

“多謝世子提醒，今後叨擾大家了，也麻煩世子了”。

慕羽自是知道這日子不好過，但也總比外面強，她柳如煙也出身高門大戶，應付這些宅院中的女人應該也不是難事。

但是見柳如煙這般客氣，慕羽心裡感覺沒有想象的那麼高興“你是我帶回來的，照顧你這是自然”。

在外人看來他確實帶回來一個女人，但又不算是他的女人，兩人之間有一種不熟但又互相瞭解的關係，這種關係讓他有點不知如何自處。

這時柳如煙打破了僵局，開口道：“世子請放心，我決不給你惹麻煩，倒是幾位夫人那邊，您看我是否要去請個安。”

柳如煙猶如風中柳絮般猶豫不決，自已這身份去給幾位夫人請安是否合適呢？她心中如雲霧瀰漫，拿不準主意。然而，轉念一想，既然已住進這宅院，若不去打個招呼，彷彿失禮之至。於是，她懷揣著如小兔亂撞的心情，詢問慕羽的意見。

“明日裡我帶你去，今晚你好生歇著。”